和之前施法時一樣,林奇把二環法術“漂浮術”的模型構建好,連同用能量弦記憶的咒文和施法手勢一道,附帶自己現在所有的精神力,通過能量弦送入源力之海。
腦子立刻開始抽痛,精疲力竭的感覺再次襲來。
林奇早就忍耐慣了這種徹底抽干精神的痛苦,畢竟他每天都要練習施法直到徹底耗盡精神力為止。何況深入思考的能力依托能量弦運作,肉體的痛苦并不會妨礙思考,只要能忍住就行。
全部的精神連同模型、咒文等等一道送入源力之海后,反饋立刻就來了,源力的“水滴”匯入精神世界,等待釋放。
林奇對此倒是并不意外,自己的特殊施法流程,本來就是無論如何都能形成法術,現在要確認的是形成的到底是不是標準的二環法術效果,還是“簡配版”的效果。
定了定神,他立刻對自己釋放了“漂浮術”。
隨著源力滴入現實世界,激起能量的漣漪,林奇立刻就感到自己浮起來了。
不同于被有型的魔法力場托起的感覺,這種漂浮感覺好像是在水里浮起來一樣。
林奇立刻抓起身旁早就準備好的木塊,順便做個實驗。
木塊果然也變得輕若無物,如同失重一般。
一放手,木塊立刻墜地。
“有意思,并不是向上的類似重力場一樣的全區域力場,也不是魔法力場那樣有形狀的力道。
“抓起木塊的時候,明顯漂浮就對木塊也生效了,奇妙的作用對象判定。”
林奇維持著漂浮狀態,恢復了一些精神力先緩解頭痛的枯竭狀態,然后又用“法師之手”抓起了一塊木塊。
“法師之手抓起后,浮空術也對木塊生效……此時和木塊并無實際接觸。”
一番實驗下來,林奇記錄了許多,直到法術效果結束,緩緩落地后,林奇才想起來,整個法術過程效果和持續時間都和二環法術毫無二致。
看來是成功了。
自己就這么成了二環法師了?還有沒有其他法師晉升二環的時候是一直在做實驗測試,甚至忘了為成功施法而欣喜和慶祝的?
林奇想明白以后,覺得有些好笑,看樣子自己果然適合干實驗和研究這一行,從幾天前準備施法開始,自己的注意力就一直放在研究漂浮術的效果上,而不是看重自己成為二環法師這件事上。
不過自己這種二環法師其實比正常二環法師還是差不少的。
正常二環法師,精神力應該是達到了8個單位,可以連續釋放8個一環法術,或者1個二環法術和4個一環法術。
自己只能勉強釋放一個二環法術,之后就精神枯竭,沒法再釋放一環法術了。
林奇感覺還是暫時應該不要對外透露自己可以釋放二環法術的事情,等精神力上限提升到普通二環法術需求的8點,再去告知其他人比較好。
畢竟自己這種施法途徑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樣,還依托可能關系著自己二世為人的秘密的能量弦才能運作。
等到精神力上限達到8個單位,自己也就可以和其他二環法師一樣連續釋放1個二環法術和4個一環法術,不用擔心暴露秘密了。
甚至等到關鍵時刻還可以連續釋放兩個二環法術。
遺憾的就是自己仍然一點都感知不到所謂的“魔力浪潮”。難道說魔力浪潮其實就是源力之海的某種表現形式?
自己能感受到源力之海也就無法感受身為表層形式的魔力浪潮了嗎?
就在林奇思考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能感知到的極微小能量弦越來越多了,就是那些電子或者更小尺度的東西。
這些極微小能量弦隨著自己使用源力施法的程度在不斷增加,從最早發現時候的一根,到兩根,到后來數十上百根,現在已經到了一個很龐大的數量,估計有幾十萬根。
但是這種微小尺度的東西幾十萬根和一根一樣,都完全無法觀測的。一克氫氣中的原子都是要用“億億億”這個數量級來描述,遑論比原子還小得多的電子。
這些極微小能量弦在感知中完全隨著林奇的意識自由移動,可以自由控制開閉,長度和振動頻率。
林奇搖搖頭,把注意力移開。目前還是關注一些更現實的問題吧。
比如明天就是詹姆預定蘇醒的日子了,自己探望他的時候應該說些什么呢?
…………
第二天一早,林奇、比安卡和瓦爾特閣下都來到了詹姆治療的醫院。說是醫院,其實更接近診所和研究機構,平日里是瑪格麗特理事的研究所,規模不大,平時大部分時候并沒有什么病人,而是做生物和魔法實驗較多。
瑪格麗特理事和幾位助手也來到了詹姆旁邊。
詹姆靜靜地躺在床上,而不像之前一樣漂浮在容器里了。
他的身上穿著白袍子,蓋著被子,看不到胸口的疤痕是否還是那么可怕。
“瑪格麗特閣下,詹姆的靈魂還沉入體內保護著嗎?就是之前說的那個‘生命守護’法術的效果,還存在嗎?”比安卡問道。
瑪格麗特搖搖頭:“剛才檢查的結果,魔法效果已經消失了,他現在應該只是還在睡眠狀態。”
話音剛落,詹姆忽然睜開眼睛。
不同于林奇設想的重傷虛弱的病人狀態,詹姆一下坐了起來,聲音還挺響亮:“山谷出事了,通知協會……”
他忽然眨眨眼睛,看了看四周,又低頭看了看自身:“呼,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過去了11天了。”瓦爾特閣下拍拍詹姆肩膀:“只有你活下來了。”
詹姆神色一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沉默了許久道:“協會去調查了吧?抓到還是殺死了?”
“痕跡一路進入了基里科夫大公國,協會已經通知了‘雷之主宰’伊萬大公了。”瓦爾特道:“你知道的,高階法師沒法進入基里科夫大公國的,資深法師的話……”
“我明白,資深法師不是他的對手。”詹姆睜大了眼睛,仿佛回憶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他’到底是什么?你還有印象嗎?”瓦爾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