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將嘴對準上面的那個大的孔,兩只手分別放到那兩列小孔上,手指時而摁在小孔上,時而收起,吹的十分深情。雖然那塤的音色蒼涼,可這時他吹出的曲子卻十分歡快。猶如潺潺的小溪在眼前流過,恍若置身山林間。
一曲吹畢,他便停了下來,得意的看著我說道“如何,可還是像嬰兒的哭聲?”
我看他吹的這樣好聽,十分羨慕,便央求他教我。這時,忽見池哥哥走了過來。
“蓁兒,我們要回靈界了,來跟你說一聲。”
我忙站起來,“池哥哥,那歌舞可是結束了?”
池哥哥點了點頭,又沖著季淵說道“這位便是魔界二殿下季淵吧?”
季淵說道“正是,你可是靈界的大殿下?”
池哥哥笑了笑說道“是。”池哥哥又看了看我說道“蓁兒,你先回去,我有點事情想跟二殿下說。”
我便一人先去了前面。池哥哥有什么話要跟季淵說,還非要躲著我。我偷偷地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二人有說有笑的,倒像認識很久的朋友一樣。
后來,我見池哥哥走了,我便又過去找了季淵。
“池哥哥他跟你說了什么?”
季淵說道“也沒什么,我們不過互相認識了一下。”
“池哥哥明明白白地說有事要跟你說,季淵你這分明是在騙我。”
只聽他嘴里喃喃的說道“‘蓁兒’,你那池哥哥倒是叫你叫的很親切。”
我笑了笑說道,“怎么,你吃醋了?池哥哥一向都是這么叫我的。”
“那我和他相比,你和誰更親近些?”
我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和池哥哥一同長大,自然是更親近些的。”
他只盯著我看,也不說話。
我‘哧’地一聲笑了出來,一面笑著,一面打了他一下,說道“季淵,沒想到你竟是那斗筲之人,連我哥哥的醋也要吃。”我又抱住了他說道“你難道還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思嗎?”
他看了看我,也笑了出來,他又狠狠地點了一下我的眉頭說道“到底誰是斗筲之人,你也該好好想想。‘蓁兒’,那我以后也這樣叫你如何?”
“你愿意這樣叫就叫。。”
池哥哥他們回了靈界,我也便動身和大哥他們回了天界。季淵說下次還在魔界后山見面,我立馬否決了他。于是我們便商量好還去凡間。無論誰先去,只要吹響塤另一個人便知道了。思兒那日跟我說的那些話,我只認為是思兒對季淵的一片感激之情,也未放在心上。
從南海回來的第二日,思兒便來找了我。
“姐姐,你和季淵的事,我都知道了。之前我不知道,跟你說的那些也是無心的,姐姐不要生氣。”
“這我自然知道。”
“可是我還想勸姐姐一句,”她停了一下,又說道“天規森嚴,還望姐姐慎重才好。”說完,她便走了。
她說了那一句話之后,我心里不由得又變得沉重起來。
忽聽見那邊一陣叫嚷,我忙過去看發生了什么事。只見幾個天兵拖著一個小仙侍進了進了金華殿,我也隨著他們一起進去了。
父皇母后坐在上面,那個小仙侍慌忙跪下了,嚇得頭也不敢抬。
只聽母后說道,“央兒,你說,你是不是和那魔界大殿下有什么?”
那人也不說話,只是低著頭哭。
只見紅煙姑姑走了過去,‘咣’的一聲將一個東西扔到了她的前面。我細細一看,那個東西和季淵給我的那只塤一摸一樣。
紅煙姑姑說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嗎?起先有人說在魔界看到你們兩個在一起卿卿我我,現在你再看看你腳底下的這東西,這是從你的身上搜出來的,你一個天界的仙侍是如何有魔界的東西的,你說,這是不是那大殿下給的?”
她還是不肯說話,反而哭的聲音越來越大。
母后說道“你既不肯說話,那便把魔界大殿下叫來問個清楚。”說著,便看見魔界的大殿下走了進來。
他進來也慌忙跪了下來,向父皇母后行了禮。
母后說道“大殿下,今日叫你來,是有一事要問你,你看看你旁邊的那人,你可認得?”
只見他點了點頭說道“認得,她叫央兒,是天后娘娘宮里的仙侍。”
母后又說道“你們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只見元兆說道“不瞞娘娘說,我和她早就認識了,而且這央兒早已糾纏我多日。可我元兆也并非不知好歹之人,天界的規矩我也知道,我早有心想告知娘娘。就算是陛下和娘娘今日不找我,我也早想來找陛下和娘娘了。”
一直低著頭的央兒猛地抬起了頭,只見她哭的淚眼模糊,看著那元兆喊道“大殿下,你怎么竟這樣說,分明是你說……”
元兆說道“央兒,當日我確實是勸你要迷途知返,誰讓你不聽,現在落得這個下場?”
父皇說道“好了,你們都別吵了。央兒,可是如大殿下所說?”
她始終不曾說話。
“你不說話,朕就當你是認了。好,央兒枉顧天規,私自勾引魔界大殿下,現在便將她拖出去,亂棍打死。”
說著,便進來了幾個天兵,要將她往外拖。
我忙叫道“父皇!”
又聽母后說道“等等,央兒,我問你,你可知道錯了?”
只見她急忙跪了下來,哭著說道“娘娘,央兒再也不敢了。”
母后又看著父皇說道“我知道陛下素來忌諱別人觸犯天規,可央兒既然已經知道錯了,再將她亂棍打死豈不是嚴了些,再說她是我宮里的人,沒看管好她,我也有責任。不如,陛下罰她受些皮肉之苦,讓她長個記性。”
“好,既然你已知錯,那便罰你受二百道天雷之刑。只是你以后若再犯,便再沒有可商量的余地了。”
只見那央兒被拖了下去。我也從殿里走了出來,不覺早已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上的衣服早已經全都濕了。我忍不住去了天牢,只聽里面一陣一陣的哀嚎之聲。過了好長時間,才見央兒渾身是血地被拖了出來。
看著那渾身是血的央兒,我不禁渾身一顫。那大殿下分明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央兒,如果以后我和季淵的事情也被父皇母后知道了,季淵會不會也像元兆一樣?不,他和他大哥不一樣,那樣的事他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