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不認識集夫人的寢殿在哪,而且這魔界又跟迷宮一般,彎彎繞繞的,走著走著我便迷了路。只見前面一個殿宇,氣派的很,足足比季淵的寢殿大了一倍不止。我見門口沒人,便走了進去。走至窗前,只聽見里面有人說“我且問你,你今后還敢不敢了?”
往里看去,只見元兆跪在地上,魔王在地上來回地走。
只聽元兆說道“父王,我只想調戲調戲那央兒,誰料她竟對我動了真心。”
又聽魔王說道“你明明知道天規不能違背,你還偏偏以身犯險,你是嫌魔界亡的不夠快是不是?”
那元兆聽了連忙磕了幾個響頭說道“父王就繞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說著,又站了起來,將魔王扶著坐了下來。
又賠臉笑道“父王也別光顧著管我,也該管管季淵才好。”
“季淵怎么了?”
元兆說道,“父王不知,自從那天界公主上次來我魔界之后,我就常常看見季淵和她在一起。就在前幾天,我還看見他們兩個有說有笑的去了魔界后山,那里荒涼無人的,誰知道干嘛去了。”
“你當真看見了?”
只見那元兆使勁地點了點頭。聽見這話,我慌忙走了出來。沒想到,我和季淵上次去魔界后山竟讓他看見了。
我因實在找不到集夫人的寢殿,又怕被別人發現,也不敢找人問。只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著。忽看到前面一大片林子,我再一看,這竟是那晚我和季淵來過的地方
我走了進去,忽然聽見前面“啊”的一聲,我加快腳步走了過去,只見季淵牢牢地將思兒抱在懷里。
我看著他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聲,一不留神,手里端著的盤子竟然滑了下去。那盤子掉在地上,摔了個稀碎,那果子也滾了一地。他們聽見這聲音,也忙往我這邊看。我什么也顧不得了,只顧往前跑著。季淵一眼便認出了我,也在后面追了過來。
思兒為什么會在這里,季淵又為什么抱,他們之間又發生了什么?這一刻,我再也撐不住了。這好像是壓倒我的最后一根的稻草,我累了,我再也堅持不住了。我之前以為我的選擇是對的,即便是有天規。可現在,我發現我錯了,因為他的心思我永遠都琢磨不透。知言姐姐說的對,損人不利己,我不僅會把我自己推向深淵,也會把他推向深淵。更何況,現在還有池哥哥,還有思兒……
命運仿佛和我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在這個玩笑里,包括我和季淵,也包括池哥哥和思兒。我不該遇見他,更不該愛上他。
“頁蓁,”他追了上來,一把抓住了我,只見他喘著粗氣,“頁蓁,是思池公主她快要摔倒了,我才抱住了她。”
“季淵,我累了,我真的好累啊。我們兩個就像是走在一個黑暗的洞里一樣,永遠都看找不到出口,永遠都看不見光。你放開我吧。”我用力把他的手拽了下來,轉身就往前走。
他又跑到了我的前面攔住了我,“你為何說這話?”
我不理他,只管低著頭往前走,他又拉住了我,“蓁兒,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我猛地揮開了他的手,抬頭沖著大聲喊道“你聽不見嗎,我累了,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話音剛落,只見季淵猛地轉身去了我的后面。我轉頭看時,只見一個遮的嚴嚴實實的黑衣人快速的跑開了。季淵捂著胸口,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晃晃悠悠地跪倒在了地上。我慌忙扶住了他,只見他臉色蒼白,雙手不住地顫抖著。
我哭著喊道“來人啊!”過來了一眾小妖,思兒也聞聲趕了過來。
那些小妖見狀,連忙七手八腳地把季淵抬回了他的寢殿里,我和思兒也跟了過去。那些小妖先是去請了魔醫過來,接著集夫人也聞訊趕了過來。因我之前見過集夫人,我怕她認出,便一早變換了容貌。
魔醫看了半天,站了起來,沖著我們搖了搖頭,接著又對集夫人說道“是何人這般毒辣,竟對殿下施以此毒。夫人,殿下所中之毒乃是圣腐之毒,此毒罕見,中毒之后渾身僵硬,不到兩天時間五臟便會被腐蝕消解。不過,聽說先天帝已將此毒銷毀,哪里還有人有這毒?此毒只有先天帝可解,先天帝為解這圣腐之毒,耗盡了半生的精力,只可惜,先天帝未將這解法記錄下來便殞身了。夫人,殿下此番怕是……”
我站在一旁,聽見他那話,眼淚早已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可集夫人卻異常的平靜,只說了聲“好,你先出去吧。”
一邊的小妖又說道“夫人,可要去請魔王前來?”
“不必,這點小事,就不用驚動魔王了。”
只見集夫人坐到季淵的床前,說道“你們可看清了是誰?”
我剛開口要說,只見思兒對我使了個眼色,又說道“夫人,那人捂得嚴嚴實實的,什么都沒看見。”
集夫人說道,“不知思池公主可否方便去一趟天界,將天界那湛池中的水替我取一些來。”
思兒說道“那湛池之水有毒,夫人要那水做什么?”
“煉藥。因圣腐之毒罕見,那解藥也不同尋常。不僅需要那有毒的水,還需要有毒的花,你可聽說過紅川榭?”
“紅川榭?可是花開六瓣,花朵大得像碗口一樣,顏色就像血那么紅,一株花只開一朵?”
“是,那花現在只有南海才有。”
“知道了夫人,我先去天界取那湛池之水,然后再去南海摘紅川榭。”
又聽集夫人說道“不必了,你只取湛池之水便好,我再另派人去摘紅川榭。”
我急忙說道“我去吧,”集夫人看了看我說道“你可認識那花?”
“我先前在南海見過。”
“好,那便就你去吧,只是你摘的時候要小心些。”她又沖著思兒說道“有勞思池公主了,那湛池之水有毒,取的時候務必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