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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莉女帝

第二十五章 開戰

赫莉女帝 晟式嘆 8046 2019-05-10 11:31:33

  六萬里濁江,自天池國老蛇口發出,此時的江水因所過之地非石即草木,仍然是清的,依憑山勢,水流湍急,拍打著兩岸,涌起如白練。待過了樊城,西岸黃沙漸多,于十二郡一側又注進來大大小小一十二道支流,真叫個濁水滔天了!三大渡口不是沒有理由的,在樊城時水勢還很小,之后兩萬七千里里,河道狹窄,江水如千軍萬馬,要渡可是難如登天!前面就說過,濁江的河道不是水流沖刷出來的,而是帶著明顯的武者斧鑿痕跡,否則西岸萬里黃沙早被沖開了。一直到楊凌一代,河道驟寬,江水漸緩,如此,才有了楊凌渡。您該問了,好端端的江水為何到這里就放開了呢?那作者只能說上古開河的大能叫它如此!大能還有更任性的一面,就是下楊凌五十里,濁江分水了,不光是水,還把水里的魚和沙也一并分開了。沿著主河道去勢,水大而急,如刀劍劈開直線入海的,水里只有沙沒有魚,是謂沙江;往東岔出去蜿蜒入海的,水少而緩,復又清澈,水產豐富,護一方水土,養一片富足,是謂樂水江。著實特別,這便是濁江為“武者水”的明證,同時也是白塔人不甘止步于沙海,始終心心念念惦記著兩江十二郡及濁江三角洲的不竭動力源泉——老天不公,沙江我們要了,樂水江也要給我!至于說鹿州渡,那里已經到了入海口附近,水勢終于是安寧下來,再往下就嫌寬了,穿梭不易。

  卻說赫莉惦記著用塔姑莉這身本事來減少些將士們的犧牲,下了污泥道根本沒進鹿州城,直線去了江邊。

  今日西風甚勁,江邊空曠便更勝一籌,赫莉下車登時明白了什么叫弱不禁風,全靠塔姑莉扶著才能站穩。她把大氅的帽子扣上,背靠著風往江面上眺望,見濁浪濤濤皆往江水中間沖去,心道書中說得果然不錯,能被風改變波濤的去向,這鹿州段的水的確緩了不少。也寬了不少??!若不是早有定論,這哪里是江,而是海了啊!她本還想著江心那著名的霧墻,不得如大軍壓境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啊?真的見了,哪有什么氣勢?不過是渾黃江水蒼茫天穹間一層白雪罷了。

  “這幾日都在刮西風,連那墻都被吹遠了些。”陳麟早備好了船,自己也等在江邊。

  “接連幾日了???”赫莉若有所思,她有個習慣,就是思考的時候身體會放松,在風中本來就不穩,這一下就往邊上倒下去,正栽在陳麟懷里。又不是靠到了心上人的懷里,親哥嘛有什么好在意的呢?赫莉卻明白過來,原來陳麟也是故意站在自己身后,悄悄扶著自己。一左一右,自己怎么跟個行將就木的老者一樣?她不由得笑起來:“左右都扶著,我又不似父皇那般年歲了?!边@話一半是玩笑,還有一半是在故意提醒陳麟,他可完全沒注意到從京城突兀趕來的九神候中藏著一尊大神。

  “父皇定能釘在這風中,才不消扶呢。”塔姑莉也故意出言提醒。

  “我也能躺在這風里不是?”赫莉嘗試著向后一靠,許是風力不夠?她玩心大起,在里面把大氅撐起來,又是一趟,依然是不行。

  “不是風不夠,是你躺不穩。這風若是再大一點,能把帆都吹破了?!标愾氩]聽出二人話里有話,只跟著她倆插科打諢。

  “不玩了,還是正事要緊?!焙绽蛞恢附系拇?。如此開闊的江景下,看起來人力做成的一切都小,這船是陳麟專屬的座駕,其實不小了,乃是用能擠下兩三百人的中型運兵船改的,為保萬無一失,主體用料全改成了金屬的,吃水很深,行起來很穩。只為了護一個人去江心看看,這樣的船足夠了。

  “不急,這風刮起來就不容易停,依我看七八天內敵軍過不來。”像京城軍事處因為要考慮兩面受敵,所以一般都不會說“敵軍”,而是精確一點說江?;蛘甙擦辍j愾氩恍枰紤]安陵人,再說他是個水師王爺,就尤其忌諱“江?!倍郑澜雍H绾魏祈担瑥牟豢现焙魢杹頋q敵人的威風。按照最開始的作戰計劃,他們就在鹿州集合重兵,等江海的艦隊自投羅網,以逸待勞能用最小的代價收獲最大的戰果。現在的驄陽界已經掌握了蒸汽技術,甚至更高效的其他動力方式,但是想要支撐大軍團活動,依然要靠風力。也就是說,這西風不停,仗打不起來,何須急呢?

  “我們就不能主動出擊嗎?上船看看再說?!焙绽蜻@話說得很霸氣,可惜炸著胳膊想要乘風而行的動作出賣了她。

  陳麟詫異:“妹妹你也要上船?風急浪大,比起車來,行船可要苦上數倍不止的?!卑凑账挠媱潱恍枰约号阒美蛏先ゾ秃昧恕?p>  “我也不想啊,你問她肯嗎?”赫莉無奈的攤手。

  全白塔的男人除了一個立賀木頭,上到斯臧下到賣地瓜的老苗就沒有一個不讓著赫莉的!就跟當年塔洛擋不住赫莉闖進密院一樣,到了鹿州陳麟也擋不住赫莉登船。赫莉站在船頭,任江風從身后吹來,幫她把溫暖而柔軟的大氅裹得緊緊的,正好騰出兩只手來,撐著黑鐵圍欄,隨著船一起搖擺,別提多舒服了。人家都說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可能赫莉從小到大讀書都目的性太強了,寫點戰書、策論什么的倒是不虛,想即興賦詩一首卻是不行了。

  “沒你說的那么可怕嘛?!焙绽蛭⑿Φ目粗愾?。

  “我真懷疑你在西疆坐過船沒有。”

  “沒有啊。”赫莉倒也不隱瞞:“我這么聽話,不讓上就不上,反正從來都是紙上談兵?!?p>  “原來你只聽塔洛的話,不聽我的話?!标愾胗悬c意外,說道行船打仗他才是專業的,何以赫莉只聽塔洛那個文人的,卻不在意自己的忠告。

  赫莉想轉過身靠在欄桿上,可是剛轉了不到一半被風一吹,就趕緊老老實實的繼續背過身去了:“現在已經有些暈了,我倒是不想來,是那塊年糕粘死了,說想讓她離我十步開外絕不可能?!边@就是所謂的犯賤找挨收拾,明明塔姑莉就在邊上老老實實的看風景,她非要圖一時口舌之快說出什么年糕來。

  “嘖嘖,真比離宣還要親?!?p>  “離宣?是王嫂嗎?”赫莉來了興致,她早聽說這個王兄鶯鶯燕燕的事不少,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撇下京城貴女不要,娶了個十二郡出身的大美人,只是一直無緣得見。

  “是家里新下出來的奶狗?!?p>  “塔姑莉,這可是他說的,你可別算在我頭上!”赫莉匆忙解釋。

  陳麟見狀笑道:“怎么?全天下都以為我這塔姑莉妹妹是你赫莉大公主的小跟班,怎么你如此怕她?”

  “哪有??!從來都是她欺負我好吧?!焙绽蚪锌嗖坏蟠笱劬σ晦D,計上心來:“不如待會到了江心,我們就把她推下去?在霧里迷了方位,淹不死也累死,走反了到江海那邊,正好被射成刺猬?!?p>  “你就是欠打!”塔姑莉說著就用兵刃氣把赫莉給拖起來,送到了船外:“現在道歉還來得及,數到十就把你扔下去涮了!一!二!”

  很多人暈船都是上岸了后反勁,也就是定下來了才明白過來自己剛才被搖的有多慘。赫莉正是如此,被兵刃氣穩穩的舉起來后,直接倒下來干嘔。她倒是想吐,無奈路上奔波,食欲不振,卡了幾下從嘴里出來的全是水,沒有半點干貨。

  陳麟看她這楚楚動人的樣子,心痛不已,忙過去幫她求饒。

  “她什么身子骨你是知道的,到船上還敢耍貧嘴那都是拜我所賜,放心放心,折騰壞了再治就是。數到幾了?七!八!”

  陳麟實在是難以想象這倆丫頭平日里到底是什么相處模式,他就知道看樣子塔姑莉真的準備把赫莉扔進水里,趕緊相勸:“道歉了!道歉了!你看她現在的樣子,哪說得出話來?”

  “哦?好像是噢。喂,服了你就點點頭!”

  赫莉心中罵道你還真能撿便宜,我這暈暈乎乎的腦袋一直都是在點著的?。”緛矸€軟也沒什么,可是塔姑莉非得抖這個機靈,不行,高低不能讓她得逞嘍!于是赫莉堅定地梗住了脖子。

  “哼,你倒是硬氣,那下去喂魚吧!”

  眼見著赫莉掉了下去吧,陳麟大驚失色,兩步竄到圍欄邊就準備跳將下去!

  結果他看到赫莉好端端的坐在江水之上,便松了一口氣,心道這塔姑莉也還是有深淺的。

  “喂,你把大氅脫下來!”

  靠!你真想凍死她是吧?本還想拉著手表示下感激,這一句話差點沒把陳麟噎死。

  “挺好件衣服,泡水就廢了?!?p>  “我還有!我還有!你讓她穿著下去!”陳麟忙叫道。他倒不是不敢惹武者,主要這塔姑莉也是他妹妹,雖然是干的,但是在扶風幾日接觸下來,二人的關系都是極好,手心手背都是肉。

  “我勸你脫下來疊好自己跳下去,不然待會撈上來可沒擋風的東西!不如這樣,反正沒外人看見,不如你干脆脫干凈了下去游一圈,真個這樣我就饒了你,還啥也不耽誤!”

  “你還真有心啊!我要是不跳呢?”剛剛急速跌落那么一嚇,赫莉的胃終于是倒干凈了,也能說話了,依然是嘴硬。

  “那你就下面呆著吧!祈禱船長大人高抬貴手,離礁石、浮木什么的遠一點!”

  “這可是你說的!有種的別撤兵刃氣!”

  “不撤不撤,坐一整天也給你留著?!彼美蛐Φ溃骸案绺?,咱們回去。回去,放心,放心。”

  赫莉見二人走了,竟淡淡的笑起來。剛剛那話她是故意這么問的,目的就是誘導塔姑莉生出把她撂在江上吹一整天風的想法。倒不是找虐受,就在剛剛被托舉起來的時候她已經發現了,兵刃氣是一點也不搖的!反正有熊皮大氅這個寶貝在,風吹不透,也凍不透,只要塔姑莉不撤功給她扔進水里,她還就真在這坐著不走了,如此視角享受江景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華貴莊嚴的船幫下,懸著一個可憐巴巴的人,怎么看都像是在用俘虜尋開心。這就可見眼見也不一定為實,人家赫莉縮在大氅里舒服著呢!她當然不是俘虜,相反,她在考慮怎么多抓點俘虜,要在新式火器的彈幕下留得命在可是不易!

  水流沙金空望海,天邊垂落氣生煙。不對,到了這里到底算不算望見海了呢?到底什么地方算江,什么地方算海呢?垂落亦是不對,真的論起來,這霧墻是從水里升起來的,可是要用個什么詞替換才能既符合實情又不失氣勢呢?氣生煙這更是鬼話了,聽起來不錯,實際語義不通!赫莉終于是搖了搖頭,果然啊,于文學一路,自己還差得遠呢!全是那撲面而來的霧墻鬧得,翻涌、磅礴,讓她生出賦詩一首以壯豪情的念頭,平白攪了在腦海中推演到一半的戰爭走勢。實在不該!赫莉閉上眼,繼續接著剛才的思路推演起來。

  “喂,醒醒”

  剛剛沉下心來還沒推演多少,赫莉就被塔姑莉給吵醒了。

  “睡著了?睡醒了是不是該洗個澡啊?”

  一早起來泡個熱水澡,這可真是天底下最好的美事!好像真的幾日都沒有機會洗洗了,連赫莉自己都嫌棄自己臟,早先更是生出了在污泥道上用苦雨洗澡的念頭來。心念至此,她真的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兩步,隨即清醒過來,抬頭對塔姑莉怒目而視。原來每次陷入沉思之后都會有那么一點極短的時間,赫莉會很容易被別人帶著跑,塔姑莉正是抓住了這點,想要騙她自己跳下去。

  “跳吧,泡一下水一了百了,堂堂安心公主讓人掛船幫上展覽,傳出去可是個笑話?!?p>  “樂意!”赫莉故意氣呼呼的說話,身處如此情景下,她斷不能讓塔姑莉瞧出自己樂在其中來,不然準備她真的扔下去??墒亲约簞倓傞]目養神的樣子已經被看見了,自然也就沒了可憐巴巴求饒的機會。好像也只有裝生氣這一條路了。

  “生氣了?那我可不敢惹你,氣壞了身子還得我一宿一宿的不睡覺照顧著。諒你風也喝飽了,本姑娘大發慈悲,就饒了你這次吧!”塔姑莉給自己招了一系列的理由,終于決定把赫莉拉了上來。

  赫莉萬分不舍的從那團看不見的兵刃氣上走下來,好巧不巧的是,她剛踏上甲板,船就一晃,直接摔了下去。

  陳麟趕緊扶住她,同時嗔怪的剜了塔姑莉一眼:“看把你姐姐折騰的!”

  “太晃了?!焙绽蛞徊恍⌒恼f走了嘴。

  塔姑莉恍然大悟,趁著那團兵刃氣還沒來得及徹底散開,直接跳了上去,登時滿臉通紅,大吵大鬧起來:“好啊你!”說罷上前揪住赫莉:“塔神來了也救不了你,今天非讓你下去游一圈!”

  若是別人這么欺負赫莉,陳麟定叫他見不得明日的太陽,可是塔姑莉這情緒轉折未免太奇怪了點。

  “哥你坐上試試!”塔姑莉哭笑不得。

  “什么?。俊标愾肟粗諢o一物的甲板不明就里。

  “被發現了呢,坐上試試吧,可穩當了?!焙绽虿缓靡馑嫉男?,同時死死的抱住塔姑莉的大腿,意思就是扔我下水可以,但是死也拉個墊背的!

  陳麟依然是不解,怪不得他,就是知道了兵刃氣的玄妙,一時也猜不到。

  塔姑莉“嗨呀”一聲,干脆不解釋了,還不如再造一塊來得痛快!她手下使力,又把陳麟給拖起來。

  “我尼瑪飛起來了!”就跟所有第一次上天的人一樣,陳麟驚駭莫名。

  “你看看還有乘船的顛簸感嗎?”赫莉摸索到了剛才那塊兵刃氣,坐上去樂呵呵的。

  你還真敢上!塔姑莉見狀直接把那團兵刃氣送出船外,又要把赫莉扔出去。

  “塔姑莉?”

  迎著陳麟意味深長的目光,塔姑莉哦了一聲,乖乖把赫莉放了下來。

  “早知道你有這能耐,還派這蠢笨的船來干什么?我們三個飄著就來了。”陳麟故意去恭維塔姑莉,期望她能開心一點。

  “我沒想到啊,是她吃獨食不肯說出來,不然到一半咱們下船也來得及啊。”

  用兵刃氣探地圖,這事聽著十分高端,其實并沒什么好說的,無外乎躲在霧墻里開著船沿江亂轉,把常年隱藏在濃霧對側的沙江東岸看了個底掉,哪里有港,港里有什么船,岸上游多少兵,這些后面還要說,為防內容反復,我們先且按下不提。

  只說一件事,那就是兵刃氣終于現出原形了!

  兵刃氣完全不靠真氣催動,也就是說不光是在凡人們眼里無形無相,就算是那三個武者也瞧不到,只有在其產生效果時才能有所察覺。至于塔姑莉本人嘛,這兵刃氣是年少時突然覺醒的,到現在她也只是會用卻不明就里。

  結果就在這濁江的濃霧里,兵刃氣第一次現形了!

  當時塔姑莉正把氣都散出去沿著江岸尋找江海的軍港,繪制地圖自有專人完成,陳麟就跟赫莉盤坐在看不見的兵刃氣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塔姑莉不時也會插進來。

  “王兄,你說這霧墻也不是尋常的水霧,均勻且永不消散?”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

  “這么大的風也僅僅是把它吹偏了,永不消散名不虛傳,可是你說均勻?”

  “也不能太吹毛求疵不是?”陳琳笑道,真正的世界上哪有什么絕對的東西,在江上取兩瓢水,真的細究起來準是有區別的,但你完全可以把兩瓢水都潑了,然后說并沒有任何差別。

  赫莉皺起眉頭:“濁江與武者有關,這霧墻同樣與武者相關。武者留下的東西,若是有些紋絡在也屬正常?”

  “武者們修仙練道,格習萬物成就自身,他們眼里的世界自然與你我凡人不同。而他們具現出的事物,上面若有些難以理解的紋絡,往往還都是至理呢?!?p>  “那王兄就不曾留意過這霧墻里的紋絡?”

  “霧墻看似亙古不變,實際時時刻刻都在更新,哪里會有?”陳麟十分篤定。

  “可是你看那道?。 ?p>  陳麟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乳白的霧墻之中確實有一道弧!跟水汽的濃淡產生的色差大不相同,那道弧連貫而圓潤,是在不像是天然出來的東西。

  “這么說來,在它邊上不是還有一道?”

  就在江面上真的還有一個弧,位置更低,彎曲的角度明顯要大得多。

  “那邊還有!”赫莉扭過頭去指著另一邊,隨即驚叫出聲:“這是只翹著蘭花指的手?。 ?p>  “哪呢?我看看!”控制兵刃氣本就不需要全神貫注,塔姑莉聽二人討論了好久,終于是按捺不住。

  “疑神疑鬼,什么也沒有啊?”她十分疑惑。

  赫莉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你放兵刃氣出去仔細看看!”

  塔姑莉依言而行。

  “眼睛!眼睛!”饒是活了一百多歲,陳麟也忍不住驚叫出聲!

  “我好像看到了!等等我去追它!”塔姑莉也跟著興奮起來,一股強橫到足夠對濃霧產生推動力的兵刃氣被放了出去。

  “天啊!真的是你的兵刃氣!”赫莉掩口驚呼。她知道要想讓兵刃氣擴散的足夠廣,必須先要足夠淡,過淡的兵刃氣只要塔姑莉一分心就會徹底消散。剛才塔姑莉一說話,蘭花指便沒了,她就已經產生了懷疑。

  “廢話!兵刃氣聚起來當然能被看見,你忘了我還用它給你當傘了嗎?”

  “花紋!有花紋!”陳麟趕緊示意塔姑莉看得仔細一些。

  就在那被兵刃氣沖得明顯淡了一圈的霧中,隱隱的藏著繁復的花紋!而花紋的邊緣平直,那分明是一把刃上雕花的大刀!

  塔姑莉心中大駭,又有心看看那把刀的全貌,當下凝神靜氣,一番準備后,空前規模的兵刃氣爆發開來。

  是把斷刀!之后景物大變,再度模糊起來,根據本輪廓看來,那是一只腳!一只到腳踝就戛然而止的腳!

  “碎尸?”陳麟聲音有些顫抖。

  “不可能!”塔姑莉臉色煞白,不信邪一般的把兵刃氣收收放放。

  耳朵,鼻子,等等不一而足的東西,作者并不想明言,只告訴你們他們現在能很清楚地知道,兵刃氣里藏著一具碎尸,男人的尸體。

  長期陪伴自己的兵刃氣怎么可能是這種東西?!塔姑莉自暴自棄的對著江水揮了一拳頭。

  “等等!江水動了!”赫莉不虧頭腦走向靈異的人物,濃霧鎖江,水流湍急,夾雜黃沙,但是她就能分辨出來,剛剛那一拳頭打在水里的時候,江水中也出現了異象,而且絕對不是男人的碎尸!

  塔姑莉聞言趕緊動起來,一柱兵刃氣探進了水里。

  “看見了嗎?”赫莉驚喜。

  “真的有東西,可是隨著江水沖走了。”

  “是兇獸吐水!一頭蜥蜴一樣的兇獸,在吐水!”別人看不清楚,但是赫莉的頭腦是在是太快了,她能分辨出來,那分明是一只兇惡而從未見過的兇獸在吐水!不是從嘴里,是兩個眼睛里。它在流淚?一只眼傷了,流出的淚水混著血,所以多一些也渾一些?毗鄰而出的兩條江,一條水大而渾,一條水少而清,這分明是清濁江?。?p>  “所以這些異象不是兵刃氣本身的,而是霧和江上曾經發生過的事情,被兵刃氣給照了出來?”塔姑莉放下心來。

  “散出去,把氣散出去,能散多大散多大!霧里,水里都帶上?!辈恢惯@些,赫莉絕對還看到了別的東西,是什么?

  果然有東西!一閃而逝!太快了!赫莉能分辨出被江水瞬間打散的兇獸吐水圖,卻根本捕捉不到那在兵刃氣發出的電光火石間出現的畫面。

  “連續釋放,最快的速度!”赫莉吩咐道。

  “你不知道那樣很累的?”兵刃氣不消耗真氣,但是會耗費精神力啊,雖然塔姑莉不知道精神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就知道會累得很快。

  濃霧被攪動,快速的震蕩。

  “不要有太大的差異,再快一點?!?p>  “呀!拼了!”

  撲通一聲,塔姑莉坐到了地上,剛剛痛苦地哀嚎過后,她窮盡了目前為止的畢生所學,在短短一個呼吸間放出了一百三十多次兵刃氣,現在頭腦里一片空白。

  妹控陳麟本該扶她的,只是那天空中轉瞬而逝的異象是在太過驚人,所有目睹的人都已經傻了。

  一尊法體!通天達地,衣袂飄飄,絕代風華的那種!擎一把利劍,沿著一個從他們所處的視角無法被看清的角度,刺了出去!

  兵刃氣中到底藏了一個人,不是碎尸,是一尊神明,一位仙子!不是禁止不動的,而是活生生的,還揮了難以理解的精妙一劍出去!驄陽界沒有什么武者傳承,這會是一種被刻意隱藏起來的無上大道嗎?

  晚上,塔姑莉并沒有去找赫莉算賬,她們兩個都很累了。

  為了探索兵刃氣的秘密,塔姑莉直到現在還腦袋嗡嗡的,就算這樣,她還是硬撐著把沙江東岸看了個底掉。另外,因為嫌棄船太慢太不靈活,她是用兵刃氣推著船跑的。

  赫莉趕了幾天的路,骨頭架子都要顛散架了,坐船吹了幾個時辰的江風,上岸也來不及休息,連夜主持修改作戰計劃。

  東方已經發白,在房里燒了一夜熱水的塔姑莉終于把赫莉盼了回來,兩個小姑娘舒舒服服鉆進了澡盆,享受了一次苦盼好多天的熱水澡。

  塔姑莉閉著眼睛,赫莉一眼就看出來她已經困累倒極致了,因為若是不困的人強行閉眼不睜開,眼皮下的眼珠會顫抖,像塔姑莉這個,根本就是已經快睡著了啊。

  “陳麟說全白塔只有我敢這么收拾你,赫莉姐,你真的很弱嗎?”塔姑莉終歸還是沒睡,不然早一頭摔進了水里,這夢話一般的言語應該是她故意用來保持別睡著的。

  赫莉也累了,原本說洗洗就好趕緊出來,進來了就不舍得出去,她在權衡,在澡盆和被窩之間糾結。聽塔姑莉這么問,她笑了起來,也精神了一些:“我從小到大最嚴重的三場病都被你趕上了,哭出來的,喊出來的,你說我到底弱不弱?”從小就是“安心公主綜合征”患者,她早就不以為恥了。

  “嚴重?我怎么想不起來了?”塔姑莉依然是閉著眼,但是憑語氣判斷,她已經清醒了好多。

  “切,還不承認?不知道是誰守著病床嗚嗚哭?!泵看蜗肫疬@些,赫莉就覺得心中流過一股暖流。

  “誒?誰哭了?”塔姑莉勉強瞪大了眼,之后很快敗下陣去,也跟赫莉一樣,瞇縫著眼。

  “別裝失憶?!焙绽虬翄傻钠擦似沧?。

  塔姑莉痛苦地揉著腦袋,許久,沮喪的抬起頭來:“我好像真的失憶了。”

  “我們在哪相認的?”

  “西海之濱?!?p>  “你為啥夜探王府?”

  “你哥對咱倆照片犯花癡。”

  “水牢里我對你說什么了?”

  “你是皇室,我是武者,我們的故事自己寫?!?p>  “呼,嚇我一跳,再說失憶了?”

  “你病重!對啊你一定病得很重!我學習了系統的醫療技術,給你制定了科學的強身計劃,立志永遠不離開你十步開外,你病得很嚴重啊,病到我刻骨銘心啊,可是最嚴重的那些天,我一概都想不起來了!你到底怎么了?”塔姑莉眼淚都要滾出來。

  “我哪知道啊,我昏迷著呢!我就知道醒來就看見你形容枯槁的在哭,母后也在守著,說以為我再也醒不過來了?!?p>  “天啊,那一定糟透了!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看你這么可憐的份上,以后少欺負你幾頓吧。”塔姑莉倒是很看得開。

晟式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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