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聽到她要在進京前把歐陽玉娶進門一愣,想著人都是金榜題名后才娶親,她卻趕在之前成親讓人有點顛倒的感覺。戰瀟瀟看老人有點不贊成,只好把話挑明道:“姥姥老爺,京城是皇城所在,到處都是權貴,我只是一個考生,無權無勢的,我不想爹爹的事再重演一遍。更何況李家的人都在京城,我想著先讓玉兒把名分占下,以免再生變故。”站在廳門口的歐陽玉聽到戰瀟瀟為他考慮的如此周到,心里很受感動就知道自己沒看錯人,進來給老人問安后,就眼圈紅紅的望著戰瀟瀟。
老爺和姥姥商量道:“我看瀟瀟說的這個辦法行,雖然時間有點趕了,但是比留下遺憾強,玉兒你愿意嗎,還有你娘好說話嗎?”歐陽玉不好意思回答,垂著頭望著自己的腳尖,戰瀟瀟接過來說道:“我已經和她娘談過了,現在只要找人直接提親就行,一切規矩從簡,缺的東西以后再慢慢補全,這樣行嗎玉兒?”歐陽玉點點頭小聲說道:“行,都聽你的。”老人看她倆都談妥了也就不在多說,商量找誰當媒人去提親,戰瀟瀟狡黠的一笑道:“我想好媒人的人選了,我去找張先生出面,只有她去才能辦的干脆,歐陽夫人才不敢提別的要求。”那就讓你姑準備提親的聘禮,還有你的院子、新房都要重新布置,時間再緊也不能馬虎,這樣讓春雨也來幫忙,姥姥說著就起身道:“我去店里找你姑,不能等到晚上了,還有讓你王嬸也一塊來幫忙,再忙不過來就雇人幫忙。”老爺也跟著一塊走了。
客廳里就剩她兩人了,歐陽玉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不是怕進了京宰相不讓你娶我,所以才……”戰瀟瀟拉著他的手長嘆一聲說道:“李家的人我不懼,宰相我也不怕,因為我根本就沒打算認她們,可是還有皇權啊,如果我獨自一人皇權我也敢挑戰,現在有了你,還有姥姥姑母一家,我不敢賭。你是不是覺得時間倉促對你不尊重?”歐陽玉把她的手一甩嬌嗔道:“你怎么會這么想我,我是在乎這些的人嗎,只要你娶我就是什么都沒有我也愿意,你對我的真心實意我領會的到,放心吧,我的嫁衣都繡好了,你的喜服還有一點沒收尾,只要穿上嫁衣我就不奢求別的,爹爹已經給我留了嫁妝,但是可沒有劉學清的嫁妝豐厚,你不會嫌棄吧?戰瀟瀟的嘴角抽了幾抽瞅著他問道:“我是愛財的人嗎,如果我是貪圖他的嫁妝還會有你什么事?”歐陽玉被她噎的無言應答,只好氣的捏捏她的手說道:“我不是緊張嗎,才有點胡說八道。”戰瀟瀟哭笑不得的說道:“我也緊張,活了兩輩子頭一次成親。”“呵呵,人都是活一輩子,竟然說是兩輩子,比別人多了一輩子,看來你比我還緊張。”戰瀟瀟雖然笑容滿面心中卻是一驚,怎么把實話說出來了,以后要管住自己的嘴,別的秘密能和歐陽玉分享,唯有這個永遠不能說。端起茶碗佯裝喝茶,借以掩飾自己的心虛。歐陽玉知她永遠都是一幅云淡風輕的樣子,現在這么緊張的模樣真的很少見,以為她真的緊張,想到她比自己還小幾歲,到底年幼緊張也難免,攬住她道:“好了,別緊張了,我是為說錯話了找的借口,我不緊張,終于能和你永遠在一起了,我是高興的,你不嫌我年齡比你大就好。”戰瀟瀟什么都不敢再說了,想著自己在現代都是三十二歲的大齡阿姨了,歐陽玉只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小鮮肉,還是自己賺了。
歐陽府的大廳里,張先生坐在客座上,對主坐的歐陽夫人說道:“我今天來你應該也知道,是替我的學生王瀟瀟來提親的。我也不和你啰嗦了,玉兒這個年紀本來都是當爹的人了,現在才成親還不是因為沒有親爹關心,今天我這個表姑就問問你有什么想法?”“表姐,你也說玉兒年齡大了,那王小姐才是十六七歲的花季,和我家三兒正般配,哪有夫郎比妻主大五六歲的,王小姐肯定要嫌棄的……”一個濃妝艷抹的男人跨進廳門急忙接過話茬。
張先生斜著眼輕蔑的看著他問道:“你是哪個?我怎么不知還有你這么個表弟?你想讓娶誰就娶誰?你的臉好大呀。”歐陽夫人訕訕的答道:“這是我的側夫,他不懂事,表姐不要和他計較。”說著用眼示意他下去,可是他這位側夫實在沒有自知之明,任然厚著臉皮上前道:“妻主,咱家老三和這位王小姐年齡相當,老三長得又漂亮,王小姐肯定愿意。”帶著侍書過來的歐陽玉聽到如此不要臉的話氣的臉都白了,侍書故意低聲說道:“張先生不是提的大公子嗎,沒說是三公子呀。”雖然是小聲嘀咕但是客廳里的人也都聽到了。“你個死奴才,這里哪有你說的話,想找打了。”惱羞成怒的側夫就要叫人把侍書拉下去,張先生把茶碗重重的放到桌上,歐陽夫人一看張先生怒了,知道換人的事是沒有商量了,急忙佯裝生氣的斥責下人道:“沒有規矩,還不下去。”又轉頭對側夫說道:“你也下去吧,王小姐提的是玉兒,老三的事以后再說。”側夫看自己的兒子沒有可能了,狠狠的剜了一眼歐陽玉,忿忿的離開了大廳。
歐陽夫人陪著笑臉道:“表姐,王小姐為什么不等到京試后,出了榜再和玉兒成親呢,何必趕得這么急?要不你和她商量商量等她從京城回來再讓她們成親,這樣玉兒嫁的那天就更風光了。”張先生嘲諷的冷笑道:“等從京城回來,你覺得你家玉兒還能嫁給她嗎,憑你一個商戶能配得上宰相之家嗎,也就是王瀟瀟是個重情的人,知道趁著現在和玉兒成親是最好的時機,京試完之后還不知有什么變故呢?你確定要等出榜后再答應她們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