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室里人聲嘈雜,伴隨著外面悠揚婉轉的古典樂,艾笑更加的心神不寧。
她抬頭看了眼那不斷跳動的數字時鐘,覺得死期將近。
她眼神虛晃,不期然看到了一身紅裙的蘇暖。
她腿長皮膚白,腰細臉小,一身紅桃色A字菱形紗裙襯得她又白又嫩,仿佛都能掐出水來。
蘇暖化著淡妝,紅唇如櫻,此刻臉上帶了怒氣,拎著裙子朝著她過來,“笑笑!”
艾笑這才想起,蘇暖練了七年的舞,會跳芭蕾,古典舞,今晚也有天鵝湖的獨舞表演。
她拎了把椅子坐在她對面,雙腿岔開,淑女氣質瞬間偃旗息鼓。
“我剛剛都聽到了,唐夢甜他們是不是又欺負你!”
艾笑不想讓她擔心,故意用輕松的語氣說:“沒什么大事,她們罷演了,我去跟主持人說一下,去掉這個節目就行了。”
“去掉?單單是去掉就可以嗎?少了一個節目,校長主任他們發言就要提前,這時間都是確定了的,給校長那邊的時間表也確認過,現在改是不是晚了點?”
艾笑咬唇,“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你不會會拉小提琴嗎?”
她忽的抬頭,皺了下鼻子,下意識看了眼四周,“暖暖,不行的,我已經很久沒練過了。”
“這有什么?瑕不掩瑜,你當年不還進過金色京城小提琴比賽的決賽嘛,雖然最后沒比,但是在學校哄哄他們也是足夠的了呀。”
蘇暖湊過來,“如果你覺得不行的話,笑笑,我可以陪你跳舞,我們兩個的節目合并,你拉琴,我跳舞,最后,我們兩個合舞。”
“不不不不,你是專業的,我也不會芭蕾啊?”
“嗯,那就這樣。”蘇暖想了想,“你拉琴,我跳舞,我們兩個將時間線拉的長一點,短個一兩分鐘應該沒什么影響。”
艾笑為難的皺緊眉頭。
“我想想。”
禮堂前廳,赫然就是個中型的演奏廳,座位呈分區階梯式次第排列,上方射燈環繞照射,柔軟的短毛紅毯從門口一直延伸到了舞臺,靠近舞臺的幾根明黃色的歐式長柱中間是透明清晰的玻璃,從禮堂里面便可以看到云城的霓虹燈閃爍。
“哇,我還以為進來看演唱會呢。”姚牽牽喟嘆一聲,“這也太大,太富麗堂皇了吧。”
把一個學校的學生都裝進來,也裝不滿吧?
每個座位上都有一條連椅長毛珊瑚毯子,看上去既柔軟又舒服。
她們跟鄉下人進城似的,這瞧瞧,那看看,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旁邊的女孩努努嘴,“這有什么,施家出資嘛。”
施家一出手,金子落滿頭。
姚牽牽不知想到了什么,閉上了嘴巴不吭聲了。
禮堂人頭攢動,每個班的班長都在有序的組織班里的人落座。
姚牽牽往三班的方向看了眼,沒看到那么出挑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失落,“今天,施椋川不來嗎?”
旁邊的女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他連分科考試都不參加,怎么會來看文藝晚會,你以為這文藝晚會是Taylor swift的演唱會嗎?”
姚牽牽被她懟了下,立馬跟鴕鳥似的,縮回了脖子。
學生都有序的落座,班主任和校長都還沒來,現場一陣熙熙攘攘的吵鬧聲。
姚牽牽身旁的椅子一沉,一股子薄荷味的冷香撲鼻而入,她眩暈了下,僵著脖子轉過去。
矜貴漂亮的少年穿著一身黑色高定西服正裝,熨的平整,沒有絲毫的褶皺,更加襯得他眉眼深邃。
周圍一片寂靜,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方才說話的女生看看施椋川再看看姚牽牽,瞠目結舌。
不會吧,不會吧,施椋川跟姚牽牽在交往嗎?
姚牽牽心跳的紊亂沒有絲毫章法,她咽了口唾沫,看了眼少年尖削的側臉,免不得一陣心神蕩漾。
她不知道施椋川為什么坐過來,明明周圍那么多得空位置,會不會是她想的那樣……
可少年,明明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她。
許諾是今晚的主持,他長相本就出色,一米八幾的個子更加是在一眾女生中未免顯得鶴立雞群。
此刻穿著正裝打著領帶,不茍言笑的模樣更令人著迷。
有不少的女孩忍不住往這邊看。
許諾好帥呀,他皮膚可真白呀,不像是主持,倒像是要去那家頒獎晚會領獎的當紅小生。
有人說:“我怎么覺得,許諾穿上西裝之后,長的跟大明星楚河那么像呢?”
“哎呦,是唉,他們倆五官還挺像的唉,但是我覺得許諾的眼睛更好看點呢。”
幾個小女生嘰嘰喳喳。
跟他搭檔的是高二的美人師姐,黎筱筱。
她學習成績好,長相也不錯,家底也算是優渥,被捧成了高二的一朵高貴嬌艷的繡球花。
她穿著及膝純白色泡泡袖重工紗短裙,梳著公主頭,露出筆直雪白的腿,真跟個小公主似的。
她笑著走過去,同他打招呼,“許諾。”
許諾的目光在她身上淡淡掃過,并未停留,他微微頷首,聲音如他這個人一樣高冷,“學姐。”
黎筱筱毫不在意,她笑得大方得體,讓人挑不出什么錯處,“今晚,要加油。”
明明是第一次主持,她卻在他身上看不出一點拘束緊張,冷靜自持,張弛有度的少年,可比高二只會打游戲的男生誘惑力大的多。
許諾頷首。
旁邊的幾個正在化妝的女生。
“好般配呀,他們兩個黑天鵝白天鵝,一個賽一個的漂亮呀。”
“對對,校園貼吧上的幻想情侶應該有他們兩個名字。”
“許諾~”
一道軟糯的聲音從他背后傳來,許諾神色一松,還沒回頭,蘇暖便已經噠噠噠跑過來,拽住他的袖子。
許諾的視線在她優美雪白的天鵝頸上劃了一圈,喉結輕滾了下,沒有掙開。
蘇暖緊緊的抓住他的袖子,滿臉警惕戒備的看向黎筱筱,語氣卻是柔和溫暖,“筱筱姐,你今晚真漂亮。”
黎筱筱看了眼她的動作,那明顯的占有示威的架勢讓她心中發笑。
“謝謝,你也很漂亮。”
蘇暖才不要她的贊美,女孩子之間的贊美通常都是場面話,是溢美之詞。
她鼓起腮幫子,去問許諾,“許諾,我漂不漂亮?”
她桃腮粉嫩,化著精致漂亮的淡妝,吊帶紅裙穿在她身上不顯妖艷,腰肢纖細不足一握,手臂跟一截白藕似的,透著一股更勝一籌的清純。
對他有著致命誘惑的吸引力。
他頭一次臣服于皮相和欲望。
“漂亮。”
狹小逼仄的化妝隔間,氣氛灼熱如一團猛火,急促的燃燒著。
蘇暖被他親的喘不過氣,小腿無意識的亂蹬,黑色的圓頭皮鞋已經不知道去了哪兒。
她被放在干凈的矮木衣柜上,屁股底下墊了純白色軟毯,少年高大的身軀將她藏的密不透風。
兩具年輕的軀體毫無縫隙的緊貼。
單調的黑與極致的紅蹂躪著時光。
少年恨不得將她揉碎進自己的身體里,箍住她腰肢的手緊的像是要將她挫骨揚灰。
蘇暖被吻的幾欲窒息,少年終于放開了她的唇,蘇暖還沒緩過來,少年的吻又密密麻麻的落在了她的脖頸上。
一路游弋,如折磨人的電流一般,讓她想哭。
腿被分開,飄逸的紗裙遮擋不住她腿間的風光,他用一種羞恥的姿勢吻她。
“許諾,許諾。”她終于哭出來了。
因為她感受到了少年噴勃侵略的欲望。
她好害怕,每次許諾親她,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兇狠。
這是她唯一能夠想到的詞。
她的哭泣,總算是喚醒身上少年的理智,他鼻息沉重,抵著她的額,急促的喘氣。
“嗯?”指腹抹掉她的眼淚,充血的雙眸終于回歸正常,聲音卻意外的好聽低啞,“怎么哭了?”
蘇暖的眼淚骨碌碌往下掉,她咬著唇不說話。
她哪能告訴他,她被他兇猛的親吻給嚇到了。
她咬著唇楚楚可憐的模樣,口紅被自己親的花了一片,更能引起少年的獸欲,他舔了舔干燥的唇角,看了眼腕表,“還有點時間,再親一會。”
眼見少年的吻又要落下來,蘇暖驚恐的捂住嘴巴,“不,不來了。”
少年挑了下眉,“不喜歡?”
“不是。”蘇暖趕緊紅著臉解釋,“我還得去化妝呢,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許諾平日看上去是不可褻瀆的高嶺之花,一個眼神凍傷大片人。怎么一跟她在一塊,就像是吃不飽的狼,要把她連皮帶骨吞入腹中似的。
他看了一眼她嘴角花掉的口紅,笑了一聲,“好。”
蘇暖松了口氣,小腳丫涼涼的,她低頭去用視線去找鞋,卻見少年已經單膝跪下,手掌上托著她踢飛的鞋子。
他修長的手指握住她光滑柔嫩的腳丫,眼神微微暗沉。
蘇暖的腳十分的漂亮,粉嘟嘟的指甲蓋圓潤剔透,還沒他的手掌大。
似乎哪,對他來說都小的可憐。
“一會,要跳天鵝湖?”
“嗯。”小哭包眼眶微紅,拉了拉自己跑到膝蓋上面的裙子。
許諾給她穿好了鞋,抬頭仰望她,“是不是要換裙子?”
黑天鵝,白天鵝,總沒有紅天鵝。
蘇暖想起黎筱筱那身潔白的紗裙,倔強的搖頭,“不換,我就穿這身。”
“紅裙子?”
“嗯!”
許諾有力的雙臂環住她的腰肢,將她輕易抱下來,她才到少年的肩膀高一點的位置。
她想起來正事,“許諾,你幫我借一把小提琴好不好?”
“小提琴?”他整了整自己的領帶,側目,“你什么時候會拉小提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