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光閃過,銀安殿上落下個白衣繡士,手拿圣旨,立于堂上。
“汝是何人!何來圣旨?”殿上聞太師皺眉問道。他身為當朝三公,宮中旨意卻未聞及,自有些古怪。
“某家乃陛下新任司寇,梅山袁洪是也!”那白衣人笑嘻嘻的答道:“陛下聽聞楊大夫歸來,急命擬詔,故未及通傳太師。”
“袁洪……袁洪!”聽到這個名字,楊任大驚失色,猛的跳將起來,一手執劍,一手執葫蘆,口中大叫道:“你要做甚!你要做甚!”做夢也沒料到,在這里會碰上命中的克星,想到自己最終會被這猴子一棍敲死,他心中焉能不驚!語言之中競露出一絲倉皇之意。
那邊袁洪與聞太師皆是愕然,不過均以為他因當年紂王剜目之事心生憤恨,倒也未做多想。卻聽那袁洪道:“上大夫不必驚慌,陛下也甚悔當年摘星樓之事,知汝忠公之心,故特發旨意請楊大夫至鹿臺一聚!”
說罷,那袁洪展開圣旨便要宣讀,卻不料楊任不待他開口便喝道:“老子不去!”天知道這幫妖魔鬼怪在搞什么名堂,他此時只想快些解決任務,好回山繼續修行,哪有功夫和這幫腦子有病的二貨打交道。
突然遇見袁洪,讓楊任生出了時間緊迫之感,眼看封神大戰將起,自己連個地仙境界都不曾達到,看看對面兩人,均是紅光灼灼,正是地仙頂峰,那袁洪更有一點白芒透頂,顯然就要突破神仙境界了。
他這里只顧著急,那邊廂袁洪卻甚是不悅,“老子”二字不明所以,“不去”可聽的明明白白,當下嗆聲道:“此天子圣旨,大夫身為商臣,焉敢不奉詔?”
“楊兄已然出家,入我道門修行,自無須遵人臣之禮,袁司寇不必動怒,他即不奉召,汝自回去繳旨便是……”一旁聞太師目光閃爍,開口阻攔道。
“太師此言何意,汝亦為商臣,今見楊任拒不奉詔,無人臣之舉,不但不出言斥責,反倒與之開脫,實非當朝三公所為也!”那邊袁洪聞言,與聞太師怒目相視,口中斥道。
“一群山中妖邪,也敢在老夫面前談論君臣之道,真正沐猴而冠,滾!”聞太師此時更怒,三目圓睜,瞪著那袁洪恨聲喝道,待說到那個“滾”字,額上立目中白光已射出三尺有余。
聽到“沐猴而冠”四個字,那袁洪臉現怒色,待見那白光時,全身一個激靈,當下再未多言,拿著圣旨化一道青光去了。
楊任見此情形,心中更覺詭異,當下運轉神通,順著那袁洪離開的方向看去,遠遠見一座高樓之上,一男一女穩坐殿中,仔細瞧了一瞧,又翻了翻記憶,他已知道那對男女,正是商紂王和妖妃妲己,身旁還站著一個相貌清奇的黑衣老者,在他們前方的臺階,卻站著兩個身材高大中年漢子。
此時那兩個大漢,一個做側耳傾聽狀,另一個卻是目光灼灼,與楊任對視一眼,似乎發現了什么,當即回首說了一句,卻見那紂王身后的黑衣老者將手一揮,整個高樓便如裹了一層厚厚的黑紗,楊任居然看之不透!
“高明、高覺!”楊任心中更驚,雖然劇情早改變了無數回,不過他還是覺的詫異,千里眼,順風耳這么早就投奔了紂王,這家伙的優勢可太大了!不過那個黑袍老者又是何人,居然能擋住自己的雙眼神通?
見楊任一臉驚訝,聞太師誤會其意,開口嘆道:“道兄也看出他是妖精了?當今陛下不知受了誰的蠱惑,口口聲聲要建什么人妖共治之大同世界!此等叛族之語焉能胡言!若非我成湯先祖護佑,恐那上古圣王早就要降天雷擊殺了!”
“叛族?”楊任回過神,聞聽此言有些訝然。
“豈不聞天道無情,以萬物為芻狗,自上古開始,天下萬靈互相競爭,去弱存強,只為一線生機!”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想起前世常聽到的一句話,楊任忍不住隨口問道。
“妙哉,此言大善!”一個清亮聲音自身后傳來,回頭看時,卻見一紅袍少年立于殿上,正是楊任在路上遇到的那位鎮元子。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那鎮元子將楊任的重復了一遍,復又看著他道:“此話亦非道友所言?”
“?。慨斎徊皇?!”楊任聞言,連忙否認。
“又是那位菩提祖師?”鎮元子接著追問道,見楊任不言,只當他默認,復又笑道:“果然是他,來日定要上門拜訪才是!”
“道友回來了,結果如何?”聞太師見那鎮元子出現,一臉含笑的問道。
“不須問,與吾所料不差分毫。”紅袍少年答道。
聞太師復又指著楊任對他道:“楊道友你已認得,我自不必多言!”
扭頭又對楊任道:“此吾帳下軍師,鎮元子道友……”
“我與楊道友早已熟識!”那少年一臉微笑,對聞仲說道,復又轉臉楊任開口:“若是有緣,還請道友引見那位菩提祖師與我認識!”
楊任心中卻滿是疑惑,他記得很清楚,從一開始就沒有向這位少年說過自己的身份來歷,“他怎知我便是楊任?”
見他二人相熟,聞太師也未多作介紹,只是接著剛才的話題道:“罷了,楊道友當知,如今吾輩相爭,無論勝負,皆逃不過一個人字,斷不會壞了我人族氣運。然上古之時,卻非只有人。妖、魔、精、怪、靈、各族均在爭命,皆言人族為天地所鐘,殊不知自太古先圣、上古三皇五帝、遠古諸王率領人族一路篳路藍縷,歷盡多少磨難才爭得這么一點兒天地氣運!唉,殷紂小兒……實實氣煞人也!”
他越說越怒,額上神目白光也射出二尺有余,那邊鎮元子只是微笑,卻不搭言,楊任聽到最后一句,心中卻是意外之極,紂這個字,本是一個惡意的稱呼,紂王正史被稱作帝辛,前世看史書曾有“帝辛暴虐,天下謂之紂!”之語,殷按照封神原著的說法,應該是他的姓。
不過“天下謂之紂”里的“天下”,指不自然不是商朝,而是周圍的八百諸候,而大商本身的官員百姓,絕不敢如此稱自己君王,那與謀反何異。
偏偏身為商朝太師的聞仲,口中說出殷紂二字,頓時表明的他的立場。
“不對吧!難道聞太師他要反商?”楊任有些愕然。

天晴打把傘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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