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太陽像個弱女子一樣羞答答的遮住了半邊臉,第二天的一大清早,天色還沒有完全亮起,艾克斯便來到了公園開始晨練。
可能是由于昨天晚上和凱爾特前輩“做”的太過火,以至于現在他的腰還有些酸痛,因為從二人離開房間后便一直在道館里訓練互相切磋劍術。如果說是大戰三百回合也不足為過。只是有一點是美中不足,那就是無數個回合下來,艾克斯竟然一次都沒有勝過她。
明明只是一名女子,與艾克斯不同,她只不過是接受了叫“獵人覺醒”的東西,竟然會變得這么強。其實在凱爾特成為獵人之前,他們也如此的切磋過,只不過當時的他們絕對是五五開,誰也不會占太大的優勢。不過沒關系,反正這一次艾克斯去往諾尼城也是為了同樣的目的,成為獵人而出發的。
話歸間,天已經亮了可卻有些陰。艾克斯再一次背起了沉重的大背包,站在葛雷城的半圓廣場城門前,頭頂上隨風飄揚的百合花劍旗幟仿佛是在歡送自己一樣手舞足蹈的跳起了舞。
等了不過一會,艾克斯看了看城市中央那高聳鐘樓上的時鐘,時間上午九點多一點。少年所識的幾人從遠處慢慢走近了。
這些人他再熟悉不過了,從左到右依次是他的父親奈恩,師伯阿瑟,前輩凱爾特還有陪著自己長大的好兄弟吉米。再往右是一個陌生人。
“嗯⊙?⊙!?”艾克斯驚奇的發現跟在吉米和阿瑟身側的還有一名小少年。
“怎么樣,小子準備好了嗎?”奈恩的臉上不知為何多了一塊淤青走到了艾克斯的眼前,只見老男人依仗著自己比他高出一頭的身高優勢,隨后用著那已經都是裂紋蒼老的手按在艾克斯的頭上說到。
“是的,父親。我已經準備好了。”艾克斯抬著頭,那碧波翠綠的眸子很是嚴肅的看向奈恩。
“行了!該放下了,艾克斯又不是小孩子了。”老阿瑟說著便伸出手把按在艾克斯頭上的手臂放下,“再說了,以后不是還有凱爾特陪著你嗎?”
“等一等,什么意思?我不就是去諾尼測試一下血液匹配程度嗎,干嘛說的好像我這輩子不回來似……的。”
艾克斯越聽越覺得奇怪,總感覺父親像是在送走奔赴戰場視死如歸的兒子一樣很不是滋味。自己還年輕,可不想死啊。
凱爾特見艾克斯如此驚訝,馬上為他解釋道:“是的,你確實可以不用回來了。”
“為什么,父親不是不同意……”
還沒等艾克斯將肚子里的疑問吐出來,凱爾特便奪過說話權道:“昨晚你睡了之后,師伯又和師叔吵了一架,說如果你真的適合成為獵人,就允許你留在外面的世界好好游覽一翻。”
時間安靜了近十余秒。
“真的?老爹,你終于開竅了!”艾克斯喜出望外,這一發展可真的是有點出人意料,以至于此刻的他都有點飄飄然了。
見到艾克斯就像逃離牢籠飛向藍天懷抱的鳥兒,奈恩心頭中不自覺的感到酸痛,可是他現在燦爛的笑容就像熔化了冰川的太陽溫暖了奈恩心中那道冰冷的高墻。
多少年了,奈恩自己也已經不記得多少年沒在抱過他了,就是從自己的妻子幽逝世后。時隔如此之久,奈恩終于放下了想要保護好自己孩子的心。將艾克斯抱入寬敞厚實的臂膀里。一滴忍耐了九年多的淚水沖破了眼角這最后一道防線鉆了出來。
“老爹!?”艾克斯被奈恩突然抱住而有些驚慌失措,卻又很安心,很溫暖。自從母親去世,艾克斯便失去了對父親的感情,直到這位高冷的男人放下了作為城主的威嚴。而現在的他只不過是一位父親,一位普通的父親。
“對不起,這么多年一直將你視而不見。在我的眼里,你們其實是父親最愛的孩子”老奈恩的眼角已經充盈著淚光,然而他卻是和藹的一笑,竭力制止那滴淚水的滑落。直到最后這個老男人也沒有濕潤自己的臉龐。
“嘿!吉米”只見吉米身旁站著的一個年齡足有十六有的青少年露出了與當前氣氛完全不同的笑容叫著自己。
說即,那名青少年見吉米回過頭繼續道:“你不去道個別嗎,他可是極有可能會在很久很久之后才回來呢。”
“我……我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心情去,去告別。”吉米吞吞吐吐的說著,眼神飄忽不定,看上去很是不安。
雖然說是如此,可吉米的身體卻還是很誠實的向艾克斯走去。看著這個和自己一起從小長到大的好朋友。吉米已經不知道說什么了,只是十分慌張的俯身一躍抱住了他,將千言萬語化作了行動把心意傳給了他。
“吉米,我的好兄弟,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好好和師伯學習拳法,我也希望你也有朝一日可以像師伯打敗父親那樣打敗我。”艾克斯慢慢的閉上了眼,仿佛卸下了一切擔子的拍了拍吉米的后背。
“好了,既然道完別了,就讓我們出發吧!”
只見從老阿瑟身后傳來不耐煩的聲音,隨后走出來的是那位青少年,從外表上看去,一身披著長長的黑色大衣也無法掩蓋住他的英姿,俊俏的五官像是天然理石雕刻出來的,一對酒紅色的瞳孔像寶石一樣璀璨,不自覺的就發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艾克斯見他不禁疑惑的問向一旁的老阿瑟:“師叔,這個孩子……是誰啊?”
“孩子?”還沒等阿瑟開口解釋道,他就感覺身旁有一團怒火在燃燒。不錯,正是艾克斯想問起的那名男孩。
只見他額角青筋暴起,露著尷尬的苦笑,一腳踏向艾克斯卻是抬起頭與其對話道:“本大爺的名字叫伊明,勸你最好不要以貌取人,孩子?就你這個小鬼,我都不屑和你計較!”
艾克斯高舉雙手,自稱為伊明的他正伸出手指點著自己的胸口發著脾氣大喊著。
“對……對不起。”艾克斯抱歉的點著頭。
老奈恩見兩人剛一見面就混了個臉熟,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嘛,這樣才好,才好!
“這位公子叫伊明,是來自萬里之遙遠神州的獵人,現在在咱們西方大陸旅行。”老阿瑟將兩人抓開并為艾克斯介紹著他,“剛好他也有事要去諾尼集市,所以我就拜托他幫忙照顧一下你。”
[東方神州的獵人?不僅長相看起來和西方大陸的人們沒什么區別……而且語言還相通]艾克斯疑惑的看著伊明傲氣的樣子而低下頭鞠了一躬歉道:“不好意思,剛才多有冒犯,我的名字是艾克斯·麥尼,還請公子見諒。”
說到獵人,這一行人中還有一位美女,凱爾特看著這位來自東方的青少年不經意間感到渾身不自在。具體是為什么她說不上來,但是可以確定一點,這位自稱伊明的公子也許是個隱藏的強人。
“好了,本大爺不吃這一套,既然你想成為獵人,那就快出發吧!”
看來伊明也是一個很好交流的人,不過一小會,便可以和艾克斯正常的溝通了。
就這樣看著艾克斯從他生活了十八年的城鎮中如此離開,剩下城中幾位他的至親目送著他漸行漸遠。瘦弱而單薄的身軀漸漸消失在了一片剛剛萌發的綠色中,無數百感交集,像是吃了百味草一樣說不出的感覺。
“阿瑟啊,你沒必要給我來下馬威,就算那孩子不來,我也同意讓他出去闖一闖。”當艾克斯他們二人徹底出城走遠后,老奈恩自說自的看向阿瑟。
“哈哈哈……我這不是怕你反悔嗎?”老阿瑟指著奈恩頭上的傷笑著。
凱爾特向阿瑟投出一個無奈的眼神,然后挺著胸問到:“師伯,那孩子您認識?”
“哎,別說了,都是孽緣啊!快回去吧”
奈恩抬頭看了看天空,好像快要下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