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本能的自保反應讓秋葉寒抬手就擋住了高諫一的嘴。
但這個動作似乎徹底把高諫一震驚到了。
“……我真的想把你的腦殼敲開看看里頭都裝的是些什么。”
他只困惑地盯住她看了一秒,就皺著眉把她的手甩開了,滿臉都是“你想太多了”的嫌棄。
“反正不是水。”秋葉寒不甘示弱地回敬。
高諫一還給她一個冷笑,表示不跟她計較。
但他沒有放開捏住她下巴的手。
他的指腹上有些許不薄不厚的繭,好像是因為長期使用什么器械造成的,秋葉寒說不上來。
她只知道,他的手指在她臉龐的肌膚上輕柔地摩挲而過,蹭在她因為被許主編打了而略微開裂的嘴角和紅腫起來的腮幫子上。
這種感覺很難描述,有一點輕微的痛,又麻麻癢癢的。
秋葉寒“嘶”的溢出一聲輕呼,不自在地偏開臉,想要逃離這古怪的感覺。
高諫一卻冷不丁問她:“你有沒有去過鵬程東路108號?”
“……那是什么地方?”秋葉寒一臉懵圈。
“街心公園。三醫院對面的街心公園。”高諫一的聲音驟然急促。
這問題來得也太莫名其妙了。
“我沒……去過吧……沒什么印象——”秋葉寒扭著眉毛思索。
“到底去過沒有?”高諫一卻明顯已經不耐煩起來,連手上的力道也不受控制的增大。
“我記不得了!”秋葉寒痛得眉頭都皺起來,下意識反抗地抓住這個男人的手腕,指甲都要掐進肉里。
“你自己去過沒有你記不得?”
她聽見高諫一反問她時嗓音里毫不克制的嘲弄。
更多是急躁。
她完全不知道他到底為什么突然就問她這樣的問題,為什么要突然對她如此粗暴。
但她立刻敏銳地察覺了,這個問題一定對他非常重要。
可就算再如何重要,她又有什么義務非要回答他的問題不可?
他憑什么就突然對她動手?
“三醫院我肯定去過。但是你說醫院對面的街心公園……那怎么才算去過怎么算沒去過啊?我爺爺住院的時候我抄近路從街心公園穿過去買對面早餐鋪的包子算去過嗎?”
秋葉寒倔強地大睜著眼,努力回瞪著高諫一表示憤怒,嘴上更是半句也不肯求饒。
然而高諫一置若罔聞。
“你爺爺在三醫院住過院?什么時候?”
他仍然疾聲追問她,仿佛拷問一個犯人。
秋葉寒只好用力翻了個白眼,回答:“我小時候……”
高諫一立刻問:“哪一年?”
“……”
這回秋葉寒徹底閉嘴了。
不想回答。
她當然記得很清楚。
爺爺在三醫院住院,是十一年前,她才十二歲。
就是在她十二歲生日那天,她失去了從小疼愛她扶養她的爺爺,從那之后,在這個世界上,她再也沒有任何一個親人了……
但這是她的私事。
她沒有理由必須告訴一個既談不上熟悉更談不上喜歡的陌生人。
尤其他的態度還那么惡劣!
眼淚從秋葉寒微微泛紅的眼眶里涌出來,劃過蒼白的臉頰。
但她固執地死死咬著嘴唇,一句話也不肯說。
“諫一,諫一你嚇到她了,放手!”
一直充當隱形司機的西裝男打眼從后視鏡里看好幾次了,終于忍不住回頭沖高諫一吼了一句。
高諫一整個人都怔了一瞬,如同大夢驚醒。
他終于松開手,下意識把身體往后撤了撤,讓開些許空間。
秋葉寒立刻朝相反的方向蜷縮起來,緊緊貼著自己那一邊的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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