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的時候他問了你什么？”
“幾乎什么都沒說。”江小山想了想道，“或者說他沒問，我怕我記不住就斷斷續續的說了，也不知道是在夢里說的還是在現實中說的。
他都錄下來了，無非就是我看到的死神，死亡之類的，沒有其他的。
錄音我聽了，我一直在那坐著，認認真真聽完了，我就是想看看他偷我鑰匙做什么。
我想拖延時間，讓他不耐煩，或許我問的時候他就能快點說了。
他不清楚我身上的鑰匙在哪，甚至有些笨手笨腳的，摸完上衣，又在我褲子里掏，那么癢，我早就醒了。
只不過，后來又被死神拉回去了，死神不想叫我醒來。”
“你覺得死神是在幫你么？”
“以前不覺得，現在覺得了。”江小山皺著眉頭，“我剛才又看見他了，他說除了你們倆，叫我不要讓更多的人調查。”
“你的意思是死神知道我們倆，并且現在正在看著我們仨？”畢遠航臉色晦暗的，忽然間他又釋然了。
神色間的快速切換嚇壞了江小山和袁野，“我......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什么事？”
“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的事。”他臉上掛著滿足的笑，看看江小山又看看袁野，“小山，袁野，你們要好好的。”
“我現在難道不好么？”江小山很不解的問他。
畢遠航沒有再說話，江小山覺得這人對自己沒有敵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心事，突然來了這么一個親人，他該知足了。
“你現在很好，你現在能動么？”畢遠航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用，力氣回來一些了，死神說他明白了一些事，給我的力氣。”
“嗯？”畢遠航詫異的問，“所以死神是真的向著你的，對么？”
“嗯，感覺是在幫我，為什么這么做，暫時還沒有頭緒。”
“......”
“柜子里有個暗門，我們打算進去看看。”
“一起。”
他真像是個力氣充足的人，至少在畢遠航眼里跟剛才那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是完全不一樣的，“你們要休息么？”
“暫時不用。”畢遠航又看看袁野，“你需要的話，可以休息一下，我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還受的住。”
“沒事，一起走！快去快回。”袁野急忙道，“小山，房子里安裝攝像頭的事，只有你自己知道吧？”
“呃......我以前寫過一個變態，把自己代入了。
看過我書的人都知道，那本書挺成功的，可惜是個短篇。
家里有攝像頭，不過應當沒人知道，我就是那個主角變態。”
“咳咳咳。”袁野猛地咳嗽起來，“要不是看你還算正常，我還真以為你腦子有問題的。”
“是有問題，死神的問題，我還是沒想明白。
如果說單純是我幻覺，我覺得還好受一點，結果現在還真是另有其人了，我反倒是覺得毛骨悚然。
你們總不可能也是我的幻覺吧？”
“我不是。”畢遠航很肯定道，“就算是幻覺，也該是沒我的。
在那天之前，我們還是不認識的，對么？”
“也對！”江小山思考一二點點頭，他拿著手電筒一人一個分了，才推開衣柜里的門。
通道里布滿了灰層，地上有一排很明顯的腳印，只有這么一排腳印。
這條通道應當是廢掉很久了，路邊灑落的舊報紙上還有一層厚厚的灰。
“你們說著里以前是做什么的？”袁野說出這話來就后悔了，因為這走廊里的回音太大了。
他的聲音在里面轉了幾圈，如果現在真有人在里面的話，他想自己這一行人的行蹤應當很快就暴露了。
“跟著腳印走就好。”
畢遠航警惕的看著四周，叫兩個孩子跟緊自己一點，他害怕出現什么變故。
頭上的蛛網很多，應當是沒有藏人的可能，他就怕別處也像江小山房里一樣，忽然路邊巷子里某一扇暗門打開冒出個人來。
從出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是為了什么，葛云是來找鑰匙的，柏無逸手里的鑰匙落在江小山房子里了。
因為屋外有人，他不敢從門外走，只好走這一條路，所以丟了鐮刀就丟了，干脆用鐮刀來證明死神真的存在。
之后柏無逸在醫院瘋魔著是有可能和葛云交代些什么的，“死神說柏無逸的病好了么？”
“那個機器人說我的愿望實現了，死神從我身上索取報酬了，于是我身體才開始難受。
我現在覺得死神講信用，應當是不會騙我的，機器會騙我，但是那個穿著斗篷出現在我面前的死神，應當是不會騙我的。
我現在選擇相信他。”
“柏纖邀請你去她家呢？”
“嗯。”江小山點點頭，“說是怕柏無逸鬧騰，那丫頭我也覺得是不會騙我的，看起來很單純。
反正不討厭，反倒是她父親，說不上來，看我的眼神太奇怪了。
不像是腦子有問題的樣子，特別是看了幾個監控視頻之后我更加懷疑他那樣纏著我到底是要做什么了。
還有......《魔尊》這個游戲創立的依據是什么？
是改編還是怎樣的？
我腦子里的死神形象和《魔尊》里的死神一樣，和視頻里出現的穿著斗篷拿著鐮刀的死神也一樣，我......我快分不清誰是現實誰是夢境了。”
“你那天晚上見到掉鐮刀的死神是柏無逸。”畢遠航道，“我想你可以問問柏纖，問問她柏無逸有沒有收集人偶的習慣，等身人偶。
游戲公司，作為宣傳COSPLAY出現之后的衣服，作為主辦者他若是喜歡應當是能拿回家的。
你可以問問柏纖，家里的鐮刀有沒有缺少？”
“她不會認為我有病吧？
再說了，柏無逸以前跟我完全是兩個不搭邊界的人，我想不明白他是怎么會屈尊降貴的來對我動手腳。
我覺得這樣做，會讓柏纖不安的。”
“你就說你想看看，看他們家有沒有。”畢遠航拍著他的肩膀。
他知道江小山心態不穩，不過他已經做得夠好了，誰要是遇上這種事估計還沒他能走出來這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