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并沒有按照地圖上規(guī)劃好的路線走,他將一行人帶進了一處峽谷,而峽谷離他的安息之地不到百米的距離。
峽谷四周的山不算高聳,但谷底布滿了從山上垂落的干枯藤蔓,環(huán)境倒顯得清幽幾分。
在峽谷外,一片方圓十幾丈的枯萎草木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他們看到了一座山,一道赫然的裂縫將其劃分成了兩半。
他們不敢想象,能造成這般大范圍滅亡的原因,會是什么。
“你剛剛?cè)ツ牧耍俊钡苑闇惖侥撂斓纳磉叄÷晢柕馈?p> 牧天知道自己的能力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但他并不愿意過度地去展示或者談及,怕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你今天怎么突然幫他了,你們不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么?”
“幫他說不上,全是為自己保命罷了!不過話說回來,雖然平日里我們總是看不慣彼此,但這人心都是肉長的,哪有見死不救的理,幫他自然理所應(yīng)當(dāng)。再說了,偶爾幫助一下死對頭,也顯得我大氣!”
但其實被幫助的那個是他。
翟烽笑了笑,臉色頓時嚴(yán)肅了起來:“你還沒回答我問題,你剛一個人去哪了?”
牧天有些遲疑,但實話肯定是不能說的,于是他一臉慚愧地說道:“我當(dāng)時是先跑了,但我沒有逃跑的意思,這不后面又折回來了么!”
“但我感覺你像變了個人!”
“有么?”
“說實話,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神墟?”
“嗯,確實發(fā)現(xiàn)了點東西,但你如果愿意抬頭看一眼的話,就能發(fā)現(xiàn)它的存在!”牧天指了指隱藏在山谷間的一片破敗建筑群,說道。
“那是什么?”翟烽問道,“一些碎石瓦礫?”
“山體中掩埋著的其實就是一個小閣樓,里面可能藏有上古修煉經(jīng)卷及修煉功法!”牧天一臉淡然地說道。
其實,那些殘破的經(jīng)文全是拜他所賜,因為這些都是他親手摧毀的,但也并沒有殘缺到無法閱讀的狀態(tài)。
“這些經(jīng)書都?xì)埲辈蝗瑤Щ厝ヒ矝]什么用!”有人嘆了口氣,十分惋惜地說道。
小閣樓半掩埋在土里,只留一半布滿苔痕的硫基瓦頂,上面還遍布了許多不知名的草藤,點綴著幾朵怪異的紫黑色花朵。
它下方是一片空曠的地域,遍地都是殿宇的碎石瓦礫。
“地圖上標(biāo)注的終點就在前面了!”牧天眼睛直視前方的山谷盡頭,說道。
其他人并沒有理會他,即使樓閣里什么都沒有,吸引力也比他這個陌生人大得多。
既然已經(jīng)無人問津,他便一個人找了個干凈的地方,盤膝而坐,靜靜地窺視起自己的靈海來。
他的靈海開辟到了極致,但美中不足的是,他的靈海里空蕩一片,形同枯槁,而他要做的就是把這片枯槁變得滋潤起來。
翟烽垂頭喪氣地走了過來,坐到了牧天的邊上,說道:“你說這些人也真是,不就些破經(jīng)書,他們連上面的字都看不懂就搶,這有啥好搶的!”
雖然經(jīng)文殘破,但能參悟皮毛也能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那畢竟是古神修煉的功法。
“你難道不好奇么?”
“這有啥可好奇的,修煉看的是個人的領(lǐng)悟能力,如果單靠前人留下的功法,勢必會走上前人的路,但有些路不一定適合我們走!”
“你說的對,有些路原本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
牧天知道,如果這些原始功法繼續(xù)流傳而不被改良的話,那將會犯下與當(dāng)年一樣的大錯,屆時又會有誰出來平息災(zāi)難呢。
萬年前,他在眾神的自我沉迷中蘇醒,卻被當(dāng)做異類對待,遭受了整個神域的排斥,最終要以隕落來平息紛亂,而這一切的源頭正是這些所謂的原始修煉功法造成的。
它們造就了一個個魔,而非神。
“可惜了,這些經(jīng)卷都?xì)埲绷耍蝗粠Щ厝ズ煤醚芯浚茴I(lǐng)悟出其中奧義,打破如今的修為壁壘!”張楓林嘀咕道。
“你就想吧,這原始真解哪有這么輕易就能領(lǐng)悟,不花個二三十年,你都達不到那種境界!”有人反駁了一句。
“你說什么?”張楓林惡狠狠地盯著那個人,說道。
那人也是膽小,瞬間就慫了,直接把自己手里的經(jīng)卷遞交給了他,而自己則膽怯地躲到了一邊。
“怪只怪暮城藏書太少,修煉功法稀缺,不然誰會在意這些晦澀難懂的古經(jīng)文!”
在閣樓中,他們打開了一扇門,在里面又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丹藥以及晶石。
眾人大喜,瞬間將其掠奪了一空,就連斑駁的蠟炬也當(dāng)做珍寶裝進了背囊。
牧天其實也是誤打誤撞,本想繞一下道,卻不想竟將他們領(lǐng)到了一處神墟遺址,光在峽谷中他們便收獲了一大批珍寶。
……
“我們到了!”牧天拿著地圖,對比著前方一片茂密的古林,說道。
那處地面似乎有些隆起,古樹相對四周過于突出,且殿宇的一些邊角在其間隱約可見。
山林里起了霧,朦朦朧朧。
眾人內(nèi)心忐忑,他們對于林間一切不符合常理的異動都產(chǎn)生了恐懼。
“你說這大晴天的,這林里怎么會有這么大的霧?”翟烽不解地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小心行事便是。”牧天警惕著四周,說道。
霍云天走在最前面,他這段路走來沉默了不少,也很少與牧天搭話,甚至有些時候在可以規(guī)避著他。
牧天揮著手中的匕首削砍著擋道的藤蔓,這些藤蔓又與此前的不同,看似干枯的枝藤一刀下去卻有血紅色汁液飛濺而出。
倒像是這片山林的血脈般,遍布得到處都是。
“那是什么?”有人驚叫道。
眾人才發(fā)現(xiàn)四周突然多出了許多半埋在土里的大缸,而他們正好被那些大缸包圍在了中心。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些應(yīng)該是一片山野墳冢!看樣子應(yīng)該是某個部落里的埋葬習(xí)俗,大缸上面刻著的圖騰紋絡(luò)清晰,這些容器應(yīng)該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棺槨!”牧天猜測道。
之所以這么判斷,是因為大缸里都裝滿了某種液體,里面還浸泡著著一具發(fā)黑了的尸骨。
“你怎么知道這是墳冢,你來過?”霍云天回過頭來,沒有絲毫的語調(diào)變化,質(zhì)疑道。
“我見過那些圖騰,僅此而已!”
牧天心里明白,霍云天這是在懷疑自己。
他觀察了一下這些大缸,發(fā)現(xiàn)里面的尸骨都有一個特征,他們的頭骨都朝向一個方向,似乎在看著什么。

貳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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