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執與下班回到家,進門就聽見廚房叮叮當當的亂響,他皺著眉頭跑到廚房,盆碗鍋灶已經亂套,美兒穿梭其中,“做飯了?”孟執與問道。
美兒忙碌的回答:“很快就好了,你的調味品太多了,我覺得都沒什么用。”
“……”孟執與:“那你用什么?”
美兒:“鹽,其他的我不懂分辨,所以只用了鹽,有時間你教教我吧。”
孟執與目不斜視地盯著她端上的菜,果然清淡,不僅沒有調料,而且全是蔬菜。
美兒的興奮溢于言表:“快吃吧,嘗嘗。”
孟執與望著這一水兒的綠色菜葉,疑惑的問到:“家里沒有肉嗎?”
美兒:“有,我拿來煉油了,下次買肥點兒的,我們那里會用魚煉油,不過應該差不多。”
孟執與:“……呵,呵呵!”
他才想起昨天也是美兒自己弄吃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吃的什么?
美兒示意他品嘗。
孟執與如臨大敵地夾了一口蔬菜放到嘴里——味道還不錯,沒想象中難吃。
美兒:“這些菜我都是第一次做,不過做法應該都差不多。”
?“真的?都不知道?”孟執與挑起眉毛,鄭重其事的問道。
美兒:“我上次跟你說過了,我可是第一次來到地面。”
孟執與哪還記得她說了什么?那天原本就喝了酒,當時美兒的說辭在他看來不過是蒙人的借口罷了。但是現在看來,美兒確實很多事物都不懂,這讓他也漸漸產生了疑問——
“你指的是什么,大海嗎?那你是美人魚嗎?”他問得都覺得無稽。
美兒:“不是,海里沒有美人魚,至少我住的地方沒見過。怎么跟你說呢?我們在地底深處與海底深處相連接的地方,我的國家在那里生存兩千年了。”
孟執與聽她所言,目瞪口呆:“……真的嗎?那你上來干什么。”這個問題是不是很愚蠢?
美兒:“因為人口狀態,經過這么多年的繁衍,現在人口越來越少,人們的身體素質在下降,如果不改變,我們就要滅絕了!”
“滅絕?像動物一樣?你的意思是:你是來自海底的——人?那和我,我們一樣嗎?”孟執與有點語無倫次:“你?我?我怎么相信?”
美兒到顯得很鎮定,不疾不徐的說:“我們不都是動物嗎?”
孟執與:“那怎么一樣,我們是人,是高級——動物。”
美兒:“我也一樣,我們都一樣!只不過,根據生長、生存環境和物種進化關系不同,而有所不同。”
孟執與混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所以呢?”
“所以,看——”美兒剛想要解釋,感覺窗外又是那個人影晃過,她用手一指,窗外的人立刻閃躲:“那個人一直在盯著你家。”
孟執與跑到窗前,那人早已不見,他嘆了口氣:“原來我爸一直監視我,那他肯定見到你了……”孟執與知道這是孟澤遠一直都會做的事,以前只要還沒有防礙到他,他就當他們不存在。看來這次他疏忽了美兒……
美兒:“他跑了,我能聽到,我比你的敏感度高,但不能在地面待太久,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會把我撕碎。”
“這太不科學了,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孟執與疑惑地看著她,有些秘密不知道其實更好:“你為什么要來我家?”
美兒抬起頭,目光如炬直視他的眼睛:“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去——”孟執與轉身就往外走,他不喜歡這個答案,他寧愿相信這是美兒跟他開的一個玩笑,他可不想找任何麻煩,“等等——這好像是我家……”
美兒望著他溜走的身影,垂下眼簾,她知道這突如其來的說明讓孟執與很難接受,換作她也是一樣,誰會平白無故的相信世上還有一些離奇的人種。可惜,沒有辦法——她走出廚房,轉瞬便移至孟執與的面前。
孟執與怔住:“你這身體素質還說不行?還下降了?我是不是逃不掉……”
美兒瞇起眼睛,燈光的映襯下更顯容顏嬌美:“可以這么說,但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在這里我可能會有一些不方便,需要你幫我找一些資料。有些事物不能只看表面,現在也跟你講不清楚——”
現在的孟執與可一點兒都欣賞不到美兒,他妄自菲薄:“你不覺得我是個廢物嗎?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把民族復興大業壓在我身上,——恐怕會失望。”
美兒逼近他,柔和的目光打量著他:“我不覺得——”
“……”孟執與無言以對,兩手一攤,索性認慫,反正他也不覺得自己能幫上什么忙。
美兒見他不再閃躲,恢復正常:“你知道研究物種基因變異的地方在哪嗎?”
孟執與倒吸一口涼氣,一字一頓地說:“你覺得我應該知道嗎?”
美兒:“你幫我查一下,好嗎,拜托了。”
孟執與:“好——好,能不能讓我冷靜一下,等我想到了告訴你。”
“那我幫你放熱水,你去洗澡吧。”美兒對各種電器都格外新奇,很愿使用它們。
孟執與:“啊?”
美兒:“需要我幫你嗎?”
“不必了,”孟執與驚魂未定:“咱們還是先吃飯吧?”他用手指了指餐桌。
“哦,對,我做了很久的——”
?新麗市的夜晚燈光明亮,車流不息,街邊行人不斷,來來往往的陌生人初次駐足這里,便會被這里的風景所吸引。
吹著海風,沿著沙灘邊的石階漫步,疲憊的身心得到片刻的放松,偶而望一眼那無盡的大海,深黑如墨,海中燈塔縈繞的光暈,是那樣迷人。
一名女子在海邊散步,朱唇微抿,裙角輕揚——今天,她得到了一個消息,一個她尋找與等待的結果,她一直在行動中,為了他……
行人們說笑著從她身邊經過,可惜她無法感受其中,或許有一張面具,讓她感覺虛偽又陌生。
她面朝大海,夜幕下的海面是如此讓人驚懼,似乎可以吞噬一切……
那女子面色平靜,甚至可以形容為冷漠,眼神漸漸冰冷,瞳孔微縮,透出一股攝人的殺意,與周圍的喧囂隔絕——
早上,美兒起床做好早餐后,在窗前做運動,她不停地朝孟執與的房間看去:“怎么還沒出來,會不會被嚇到了?”正琢磨著門開了:“早”,美兒若無其事地說道。
“早——”孟執與有氣無力的開口。
美兒:“昨晚沒睡好?”
孟執與:“你怎么知道?”遇到這種事誰會睡得著,他整晚都在思考關于人類的大問題。
美兒:“我聽到你在床上翻來覆去……”
孟執與:“……”
美兒:“那個——夜比較靜……”
孟執與突然覺得,跟老爸的斗爭與之相比都不值一提了!她到底什么人?這個問題他不想在琢磨了,眼見為實,隨便吧!一晚上沒睡好,渾身不舒服,他緩緩的走到酒柜旁,斟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