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澤遠笑呵呵的點頭,這孩子真直接,比孟執與痛快多了。
孟執與:“你不能叫爸!”總不能叫爺爺吧!這該死的年齡差,真是讓人不知所措。
醒澈:“你們不都是這樣叫嗎?”
“醒澈!”美兒試圖阻止他,不能讓人家覺得大樊國的人沒有教養。
醒澈:“……”緊閉著嘴不說話,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他打定主意,眼睛瞟著再坐的三個人……
“好了!你們都不餓嗎?快吃吧!他喜歡怎么叫就怎么叫!別讓孩子太拘束了。”孟澤遠態度溫和,還把菜夾到醒澈的碗里,示意他快點吃。
孟執與:這還是孟澤遠嗎?威嚴不可冒犯孟澤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的?
吃過飯,孟執與和美兒在收拾餐桌,醒澈又來到了客廳,坐在地板上,鼓搗那些小電器。
孟澤遠坐在沙發上,看著醒澈在哪里東拼西湊,叮叮當當。還不時的望向廚房忙碌的孟執與和美兒。這種感覺他前所未有,溫馨而又和諧。原來放棄了執念,對自己也是一種解脫。
醒澈:“爸,這是什么?”
孟澤遠:“掃地機器人。”
“這樣叫機器人?”醒澈拿著它翻來覆去的看,每一個按鍵都按過來,感覺它都要錯亂了。
孟澤遠卻津津有味的看著,不但不反感,還覺得挺有意思。
這時,門鈴響了——孟執與跑過來開門,撞見客廳的醒澈,吼道:“把這些都弄壞了,你就都改成人工的,正好你就有事做了。”
醒澈全當聽不到。
孟澤遠也沒什么反應。
“您是?”孟執與打開門,見一位男士提著箱子站在門口。
來人:“您好,我是理發師,是孟董事長約我來的。”
“理發師!對,快請進,”孟執與把他請進了客廳。
理發師看見孟澤遠,恭敬的打招呼:“孟董事長,您好!”
“你好!”孟澤遠微笑回禮。
理發師愕然,他很久都沒有見孟澤遠笑過,今天他的氣色格外好,定是發生了什么喜事。
孟執與:“醒澈,過來理發,”說話間,他已走到醒澈的身邊,正準備把醒澈拉起來。
醒澈簡直不知所措,‘理發’這個詞在他記憶中從來沒出現過。
醒澈:“不,不行!”沒等孟執與拉他,自己猛的就站了起來,迅速躲到了孟澤遠身后:“我不理發!”
理發師也是驚呆了,這人的頭發怎么這么長,莫不是從出生就沒剪過?
孟執與趕緊說道:“這是我弟弟,腦子有點不好使,從小就害怕理發,可是他現在太大了,頭發也太長了,所以只能麻煩您了。”他陪著笑說完,說完還想笑。
醒澈不忿的說:“你腦子才不好使呢!爸,你看他,竟然侮辱我。”
孟澤遠:“執與,不能這樣說話。”
理發師再次愕然,這回,他沒有管住嘴:“董事長,他是您兒子?!您兒子不是……”他迅速意識到自己的失儀,趕緊住嘴。
孟執與不嫌事大的說:“這是老二,剛成年,看他拆的那一堆。”他在示意醒澈的智商……
孟澤遠簡直哭笑不得:“那請問,你是哪位啊?”確實,孟執與的死訊都已經上新聞了,還有誰會不知道呢!
美兒此刻也走了過來,看醒澈排斥的態度有些心疼。
孟執與:“我是?我是你兒子啊!”
理發師吃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孟執與安慰道:“您別吃驚,我們都是剛認的,嘿嘿…”
孟澤遠看他這吊兒郎當的樣子,也懶得理他。轉頭指著孟執與對理發師說:“要不,你先給他理。”
理發師:“好的,董事長。”別人的家事,他還是不要過問的好。
孟執與坐在椅子上,等待理發:“好,我先來,”他又轉向醒澈:“醒澈,你看著啊!”
醒澈惴惴不安的站在旁邊,他可是沒想到,上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他這一頭長發剪掉。
美兒問孟執與:“一定要剪掉嗎?”
孟執與:“他是男孩兒,又不像你是女生。而且,你不是還希望他去學校上課么?這個樣子,怎么去學校?”
醒澈:“我不想去學校,我都學習了那么多年了,難道還要學?”
美兒決定先不提學校的事,不能都讓他反感。
美兒:“這里的男人大多短發,就是長發也不能像你這般,你會被當做另類。”她撫摸著醒澈的長發,手指伸進發絲間:“我們醒澈可是最厲害的,怎么會害怕理發呢?”
醒澈看著孟執與的頭發一點一點的被剪掉,慢悠悠的說:“我也不是害怕,只是心里……”
孟澤遠竟覺得他的樣子有些可愛,外表雖然挺拔,實則還是個孩子,他勸到:“醒澈,你的頭發這么長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樣會相當引人注目,恐怕會給你帶來麻煩。”
醒澈的語氣終于稍顯松動:“是嗎?”
孟澤遠:“是的,既然你來到了這里,并打算在這里生活,那么你就應該像這里的人一樣,才可以更好的融入啊。”
“……”醒澈的內心掙扎了片刻:“好吧!”他頓了頓,擰著眉毛道:“我剪掉頭發,會不會很難看。”
孟澤遠竟摸著他的頭,微笑的說:“不會,醒澈很帥。”
醒澈聞言,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孟執與:“……”我確定是回家了?而不是又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這會不會是另一個世界的孟澤遠?怎么這般不一樣?
美兒站在旁邊也跟著笑起來,他覺得孟澤遠是一位很和藹的老人,并相信,他應該可以接受他們的離奇故事。
孟執與又恢復了那精致的短發,蓬松灑脫,繾綣柔和,映襯那烏黑深瞳,側影優雅,長睫垂眸——
美兒被深深吸引,無意屋內再坐賓主,眼中只映現一人……
孟執與偷偷瞄了她一眼,見她正對著自己發呆,調侃道:“我是不是很絕色?才引得你眉目不轉?”
美兒的臉瞬間便紅了:“瞎說什么?”她眼神流轉屋內眾人,顏色嬌羞:“這么多人在……”
孟執與不以為然,悅色不羈。
孟澤遠心喜,看來這兩個人關系還不錯——
醒澈神情黯然的坐在椅子上,這有生以來的第一次理發讓他惴惴不安,他想象不出自己沒有頭發的樣子,心若彷徨,又不敢妄語。
孟執與:“不用一副壯士出征的表情,頭發是會長的,以后你再留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