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林使閣下感覺如何?”歲莫問看著在藥浴中的賤府老爺,問到。
“嗯,體內五臟六腑如得暖爐,渾身都很舒服,那長久以來困擾我的瘙癢,疼痛,酸脹和麻刺都漸漸減弱。歲神醫,你這還真是厲害。”剛說完,賤府老爺的浴桶內就響起了一些聲響,而幾個氣泡也浮到水面炸開。
“嗯,已然排氣,說明常林使體內狀況比吾預想要好,如此來說也快了。”歲莫問扇了扇折扇,看了看旁邊兩個浴桶,起身向屋外走去。
“歲神醫,我突然感覺似乎要……”藥浴中的賤府老爺本想詢問歲莫問欲往何處,卻突然被其他感覺打斷了話。
“嗯,吾知道,常林使,吾此番正是去屋外通知管家準備換水和幫忙。常林使還請在浴桶內解決吧,勿要久憋,否則再使金湯的廢液被自身吸收,就麻煩了,要再去除也更難。”歲莫問說到這里到了門口。
“對了,常林使,勿要疑慮,此為醫治必要,待確認自身排泄完成后迅速到第二個浴桶內清洗干凈,再入第三個浴桶。你還需受藥力約半個時辰才行,期間倒不用擔心再泄了,吾所下之藥,只有一次之煩,待雎管家清理之后吾便再入。”說完,歲莫問開門離去,然后到遠處已然等待的雎管家身旁附耳細說了幾句后,便坐在準備好的桌子上喝起了茶。
而雎管家則是點了點頭靜靜等待,一會后獨自到屋內,出了屋后叫眾奴仆入門將老爺的病液抬出,并似是提醒一般,隱隱透露出這里面是老爺所得之病的治療廢液,碰到了極可能得病,讓眾人小心,勿沾勿灑。
待到管家帶人小心翼翼的將兩個一淺一深顏色的藥浴浴桶抬出后,歲莫問才姍姍進入屋內。
“常林使感覺如何?”歲莫問坐在桌邊問到。
“嗯,感覺雖然有些無力,但是輕松很多。只是,歲神醫之前為何不告訴我此事?”
“吾亦未曾想到常林使會如此之快,本來在吾預想中常林使應是在出浴之后才會內急,倒是常林使身體狀況稍微比吾預料之中好得多。”歲莫問笑著解釋到,只是背后隱藏了真實。
原來賤府老爺這完全在歲莫問預料中,只是歲莫問要借此來判斷一件事,而現在已經得到了結果。
“看樣子他體內的穢氣果然是從他人體內轉入,而非是自身吸收晶石所致,并且時間不長,否則穢氣與精氣連合必然不會如此輕易被除去。”
“是嗎?那看樣子我能更快的好了,這是喜事啊!”賤府老爺看了看原先兩個浴桶所在的位置全然不提,而是和歲莫問心照不宣的沉默起來。
歲莫問應了一聲,也不多答。一會兒之后,歲莫問突然出聲叫醒了因為久未如此舒適而要睡著的賤府老爺。
“常林使閣下,還記得吾說的嗎?在藥浴中要保持清醒,勿要昏睡,常林使若是睡著,周身氣血會內縮入五臟六腑,這藥效反而要減半,而藥性雖溫和,但是久泡不散,不受氣血運轉反而傷及體表。”
“哦,哦!勞煩歲神醫提醒了,只是久未如此舒適,這一下便不知不覺沉入其中了。”
“無事,人之常情,只是之后每三日便要進行一次,吾恐有疏漏之時,不能及時提醒常林使,到時還看常林使自身毅力。”
“多謝歲神醫提醒,是我貪倦了,之后還要多多勞煩歲神醫費心了。”
“無妨,此本就是吾醫者之責,而且本來有急治之法,吾未用便要乘此之責。”
聽到歲莫問這話,賤府老爺瞬間有些激動起來:“有急治之法,那歲神醫為何不用?是醫資問題?或者寶藥嗎?還是有什么后遺癥?都不用擔心,這些都不用歲神醫擔心,后遺癥只要不影響行動和壽命吾都能忍。”
看到賤府老爺如此行為話語,歲莫問眼光一閃,確認賤府老爺背后似有隱藏,有什么更著急之事他需完成。
“常林使閣下,請稍安勿躁。這急治之法,雖然神速,卻傷陽氣。這陽化氣,陰化精,氣藏形,精藏臟。”說到這里,歲莫問見賤府老爺似是有些不能理解,便隱去了后話,直說:“這傷了陽氣,必會行事萎頓無力,體乏多眠。而且秋冬之時敢寒意大生,不可多動。壽命亦會短上八九載,而且對穢氣亦是再難抵抗。常林使已然年近知非,又怎可采用此法?而現下之法,雖是治病如抽絲,但勝在痊愈后只是較以前健康時稍弱而已。”
“是這樣嗎?那還多謝歲神醫費心了。”聽了歲莫問的話,賤府老爺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感謝。感謝歲莫問并未為了賺取晶石而采用急治之法。
“哪里,治病救人,自然需為患者考慮,若是為求速度而罔顧后事,其與殺人無二?醫者仁心,自當緊記于心。”
“是啊,仁心。”說到這里,賤府老爺頓了下,然后笑著說到:“不過,歲神醫,我雖然看著老,但實際連不惑亦未至,我今年才三十又八,怎及知非?”
“哦,那倒是吾的過錯,看樣子常林使是受穢氣所致,果然我在診斷時便察覺雖然造成常林使的近期進入體內的大量穢氣,但是體內也積攢了一些陳舊的穢氣。”
“哈哈哈,歲神醫厲害啊,這也看的出來,我對歲神醫是越來越相信了,我相信歲神醫一定可以治好我了,說不定還能讓我重返以前的風采。”
“哦?”歲莫問搖了搖折扇,表示這不算什么。
“別看我現在老態龍鐘,當年我也是風采超絕之人,京城八子之一。”
“那,不知常林使當年是何風采,可否讓吾領略一二?”
“當然可以,我可是……”說到這里,賤府老爺似乎想起什么再次頓了頓,然后緩緩問到:“歲神醫,真的相信仁心?”
“嗯,吾信。”
“那么,歲神醫是否好奇我這一身穢氣哪來?我這賤之一姓何來?”
說完,賤府老爺笑了笑,也不待歲莫問回答,直接說了起來:“這還要從一顆紅豆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