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茵將今日發生的事對落棠、如雪一一說出。落棠氣得要去找蔣瑞說理。鎖茵攔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何必再生事情?我們在這也待不了幾天了。”落棠氣道:“那個臭男人欺負女人算個什么事?這種人,你放過了他,不知將來他又要如何欺負別的女孩子。我白落棠長這么大,也不見得有哪個男人這么不要臉。如雪,咱們拿上花瓶,去將那個混蛋的頭砸個稀巴爛。”如雪也是怒火中燒,聽見落棠這么說,二話不說,選了個趁手的花瓶,要跟著落棠去找那個欺負她家小姐的那個混蛋報仇。鎖茵見她二人的陣勢,是要找他動武,連忙阻止道:“你們放下,不要惹事。”落棠說道:“我們惹事?不是他嘴瓢,我們有什么可鬧的?他是玳部王子,可在這最多就是個小地方的地頭蛇,有什么臭本領。”說罷,抱著花瓶就往屋外走。鎖茵見勸不動落棠,很是后悔將此事告訴她們,如今她們去弄出了什么事,自己豈不是成了個大嘴人?鎖茵一把拉住如雪說道:“你把瓶子放下!”如雪見鎖茵瞪著眼望著她,心里不禁一緊張,不敢再挪一步。落棠說道:“茵姐姐,我們去找他,橫豎與你無關!就是把他打死了,自有我們承擔。你膽子小,害怕事,我們可不怕。你讓如雪跟我去,我今天要給那個混蛋好看。”鎖茵說道:“我求求你,不要胡鬧好不好,事情弄大了,咱們臉上都不好看。”落棠啐道:“橫豎與你無關,你快放開如雪。”說著,上來一把推開鎖茵,拉著如雪就往門外走。
“你要干什么去?”長楓站在門口,看著落棠說道,“遠遠地就聽到你們的吵鬧聲。”落棠說道:“我們要教訓那個蔣瑞。”長楓掃視了三個人,走進屋內,說道:“怎么教訓?就用你手中的花瓶?不是我說,你還沒用花瓶砸到他,人家一腳就過來了,那一腳就是個男人挨上了,也得疼個半個月。你想想,你才多大的身板,能受得了他一腳?”落棠說道:“難道明知道他不是個東西,咱還要選擇息事寧人嗎?”長楓說道:“你怎么和二哥一樣沖動?凡事能忍則忍。”
“我不能忍!”落棠垮著臉說道。
鎖茵說道:“好妹妹,當姐姐求你,你就忍耐些吧。”落棠咬牙道:“忍什么忍,我這個人最討厭忍耐了,你門能忍,是你們的事,但是你們不能叫我忍,我不把那個蔣王八打個頭破血流,我就是不舒坦!”如雪說道:“那種人就該好好教訓,好好的爺們不說干些好事,但也不該背后議論他人,欺負別人吧。”
長楓看了看她們,說道:“真想教訓他,也不是沒辦法。”落棠眼前一亮:“什么辦法?”
落棠找到蔣瑞時,蔣瑞正帶著一群男人要去泡澡,落棠低下頭,擺出一副四處尋找的樣子,不注意地,便撞到了蔣瑞的身上,蔣瑞一把推開,說道:“大晚上的,你亂跑什么!”落棠笑道:“我將一顆夜明珠給弄丟了。”蔣瑞看了她一眼,也不搭理,繞過她便要走,落棠一把扯住他的胳膊說道:“公子,可否幫我找找?”
蔣瑞一臉不耐煩地說道:“滾開,老子要去洗澡。”落棠哭道:“公子長的如此威武正氣,相必有一顆俠義心腸,小女子將父母留下的夜明珠給弄丟了,心中著急,求求公子,為我找一下。”
蔣瑞聽她如此說,見后面一眾兄弟巴巴地看著他,心中雖不大耐煩,可又不想讓兄弟們認為他自私刻薄,只好說:“好了,好了,我幫你找就是。”
那些男人本想幫忙,落棠卻說燈太亮了不好找,何況人多,萬一被誰順走了可不好,只要求蔣瑞一個人留下幫忙。
兩個人在附近找了許久也總不見的那顆夜明珠,蔣瑞漸漸沒了耐心,問道:“你有沒有去過其他地方?”落棠想了想,臉忽然一紅,壓聲道:“我來此地之前,去…去了一趟…茅廁。”蔣瑞說道:“那你去茅廁看看。”落棠說道:“那茅廁處于陰暗處,小女子不敢去,請公子幫我前去看看。”蔣瑞將嘴一努,無奈道:“既如此,我替你去看看就是。”兩個人繞了幾段路,來到茅廁之前,落棠說道:“請公子幫忙看看。”說著從袖口中抽出一個火折子。蔣瑞接過去,吹了幾口,待那火折子冒出火焰來,便獨自走向了茅廁。
蔣瑞踏了進去,四處看看,并沒有看見什么珠子,剛想告訴落棠,便聽見腳下傳來“咯吱”之聲,還未等他做出反應,便掉了下去。
蔣瑞腦子一懵,一股濃烈的味道撲鼻而來,他反應到,他是掉進了糞坑了。上面傳來一陣清脆的聲:“公子?公子?你這是。”
蔣瑞又急又氣又羞,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說。落棠說道:“公子,你等著,我這就叫人來。”蔣瑞哪里肯?這要是叫人來,他豈不是很尷尬?還未說什么,落棠便已經跑開。
蔣瑞想著,這份窘迫樣子怎能被他人看到。說罷,一運功便跳了出來。蔣瑞走出茅廁時,便聽得嘈雜的聲音,暗叫不好,那個小姑娘真的叫人來了。四處看看,見周圍無什么了躲藏的,未有東面那堆灌木叢還算隱蔽,便慌忙間,投身于那堆灌木叢中。卻不想,這堆草木的枝干上竟然全是大大小小的刺。蔣瑞疼的哼哼叫,準備出去換個地方。人還未起身,一群人拿著十幾個明晃晃的火把來的。
“就是里面,你們進去看看。”說話的正是落棠。幾個人沖進茅廁一看,只見單薄的木板壞的七零八碎,到處都是污穢物。幾人掩住鼻口,往下一看,沒有人!
幾人退了回來,說道:“四哥不在里面呀。”落棠說道:“可是我走之前,他還在的呀。”
蔣瑞心中懊惱,好好地替別人找什么東西!如今居然弄成這副模樣,他若是現在出去,豈不是給眾人看個明白,他一身污穢,以后怎么在這里立足?又不免想到,就是不出去,他們也都全然知曉,不知道今后該怎么說才好。
“莫不是四哥回去了?他掉進去了,一定會出來回去處理干凈,我們何不回去看看他?”對于這樣的提議,大家表示贊同,于是一群人吵吵鬧鬧地走了。
蔣瑞見眾人離去,才吃痛地從灌木叢中出來。身上被弄的血淋淋的,還沾染了污濁,腌漬著厲害,他不知道該如何回去面對那些人,便只好一邊忍痛,一邊去了后山的碧玉湖。
后山是放養羊群的地方,碧玉湖的湖水是專門給羊群提供飲用水的地方,只有劉澎鶴那個老頭白日在這里,如今已經是快接近子時,他自然是不會來的了。今夜月亮還算好的,所以即使沒有燈火,他也完全可以看清周圍大概的模樣。
他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忍不住罵道:“媽的,老子居然弄成這副鬼樣子。”說完,無奈地脫下衣服,將衣服揪成一團,扔到水里,然后自己蹣跚著入了水。如今已經是秋冬季節,一入夜,天氣便已涼了。蔣瑞打著哆嗦,胡亂地往自己身上擦拭。
蔣瑞下半夜回到住處的時候,屋子里燈火通亮,不斷發出吵鬧之聲。蔣瑞一驚,自己此時進去,豈不是正好撞上他們?可自己身上濕噠噠的無處可去,不禁又冷又急。忽然看到旁邊的柴草堆,猶豫半日,便躲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