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特殊客戶
程梓皓比他們高一屆,程梓皓是她們的師兄,可是他在學校里很是出名,因為他的名字,也因為他的出色。
別人都喜歡叫他外號,梓皓等于耗子。所以佩爾他們這一批包括于可嵐在內,都跟著叫。
唯獨佩爾,一直堅持叫他阿程,是為了突顯她與別人的不一樣,更是希望程梓皓把她視為特別的人。
“怎么不說話了?”于可嵐在電話里吼。
“嗯。遇到他了。他問我要了我的號碼。”佩爾反應過來。
“……”于可嵐沉默了一陣,似乎在理解問她要了號碼是什么概念,“他是去醫院探望誰嗎?”
“沒有。我出院了,在路上碰到的。”
“出院了?!”于可嵐吼。
“沒事了。”佩爾把手機拉離了耳朵一尺。
“吃早飯了沒?!”
“呃……沒。”
“我了個上帝!你趕緊去找點吃的再回去。不然你死在馬路上我才不幫你收尸。”
“呃……好。”
“你是準備回家收拾行裝?”于可嵐收起了她的一驚一乍。
“差不多吧。還要去跟團隊里說說。”
“這話好說。你別打真的,凡事留個底線,你就告訴他們你回老家開發客戶去了。懂?”
“嗯。我知道了。”佩爾淺淺地笑了。
“你回到家該吃吃該睡睡,別管他什么時間,想睡就睡。”
“嗯。”
“還有!你先等等我,我要過去見見你。今晚下班就過去!”
“呵呵,怎么說得要上刑場似的。”
“……我不管你上什么場,總之先等我!”
“好。”反正已經做好了決定,后面再有什么都無所謂了。
佩爾簡單地收拾了行李,環顧一下這20平方不到的小單間,抿了抿唇。
她出去爬上樓梯去找了房東,告知她要回老家一段時間。
房東阿姨一家就住在頂樓,平常對佩爾也多有關照。聽她說放假回家,叫她回去記得吃好穿好,把自己養胖些。
佩爾有些哭笑不得。
佩爾回到自己的小房間之后,看時間差不多,叫了兩份外賣等于可嵐過來。
于可嵐5點半下班,6點準時趕到。看到小桌子上放著兩份外賣便當,說:“我說你啊胡佩爾,閨蜜千里迢迢趕來,你一天在家都不給我買點菜做頓家常飯?有你這樣的嗎?你對得起我嗎?”
“沒心情,不想做。”佩爾窩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怎么?還是沒睡好?”于可嵐看著佩爾暗淡的臉色,心中嘆息不已。
“嗯……”佩爾窩可憐兮兮地看著于可嵐。
“唉。我想我應該感謝你還記得給我叫份外賣。”
“……”
吃過飯,于可嵐看了看佩爾那丁點的行李,指著它說:“你打算明天回去后天回來嗎?”
“夠了。衣服家里都有。”
“你不是打算回去又穿你那些松垮垮的T恤吧。你做學生的時候還有些肉,你現在回去穿那些晚上出來小心人家把你當幽靈。”于可嵐戳戳她的額頭。
“……”對于于可嵐的吐槽,佩爾實在沒有心力去反駁。
佩爾不是一個愛打扮的姑娘。
學生年代的她,天氣熱的時候就大碼T恤搭亞麻短褲加拖鞋,冷的時候就毛衣風衣搭運動褲加帆布鞋,衣柜里連條牛仔褲也沒有,別說裙子了。
剛出來社會的時候,她花了不少錢在衣服上,又被迫買了職業裝。
到現在都快3年了,雖然已經練就了踩著高跟鞋在外面走一天的本事,但還是不習慣那些正式的服裝。
“話說,你找我什么事?”佩爾實在想不通為什么于可嵐非要她見一下她再回家。
“現在不抓緊時間跟你說說心里話,難道還等以后開四五個小時摩托車回去找你說啊。”
“有什么話不能通過電話說的……”現在科技那么發達。
“有些話要當面說!”
“哦。”
“你回去啊。如果你家二老讓你去相親啥的就見見吧。又不是讓你馬上拍板的。”
“……怎么一開口就這個?”
“我這叫直入正題。”
“看情況吧。他們應該不會叫我相親,但會讓我去找阿程。”佩爾把腿盤起來。
“別!真的,好馬不吃回頭草。別想太多,懂不?”
“哦。”
“哎。”于可嵐突然眼睛一亮,想起一件事,“其實你現在在做化妝品啊,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在賣嗎?”
“什么東西?”佩爾一時沒反應過來。
“什么祛斑美白、保健養生、公寓投資……你以前朋友圈不是發了很多嗎?”
“……那是代發的,3塊錢一條。”
“……”于可嵐沉默了一下,“也就說你認識他們啦?嗯……就拿公寓投資吧,你這個之前不是做過兼職嗎?”
“呃……是。然后?”佩爾不解。
“我給你介紹一個客戶。很有錢的。”
“真?”佩爾突然來了興趣。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于可嵐撇了撇嘴。
“呵呵。男的女的?性格怎樣?好不好說話?”佩爾諂媚得就差趴在于可嵐的身上了。
“別老想著錢。”
“我不想錢行嗎?你以為你捧著金飯碗啊。”
“好好好。我不說。那人是男的。估計就住在盆池。你回去無聊了可以順便開發開發他。”于可嵐在自己的包里翻了翻,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佩爾。
“估計?”佩爾接過的時候,在名片的右下角摸到幾個微微凸起的小點。她下意識看了一眼那幾個黑點,不明所以。
名片的設計還真精簡,白色的背景只有一個巨大的名字——谷淵,還有手機號碼,紙質倒是很特殊,摸著手感很好,細看才發現上面有些淺淺的紋路。
佩爾接過那么多的名片,還是第一次接到這樣的,設計很突兀,嚴重沖擊了她的視覺,但手感又安慰了她的心靈。
“這……”光看名片,佩爾無法想象那是怎么樣一個人,應該很有個性吧。她還沒接觸就開始心怯了。
“和朋友一起玩的時候他給我的,我覺得挺好玩的。他嘛……其實也沒什么。就是眼睛看不見。”于可嵐少有地語速慢了下去。
“看不見?盲人?”佩爾有點吃驚,又低頭看了看那張名片。
“差不多吧。”于可嵐隨意地說。
“盲人?但很有錢?”
“兩者有沖突?”
“呃……沒有。”佩爾話是這么說,她心里卻無法在這個觀點上說服自己。
她突然想起那個在路上一連遇到兩次的穿得一身黑卻很好看的人。
這是為什么呢?為什么會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