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里,半開的窗欞透著涼涼的夜風,一只信鴿悄然落到窗欞上,纖細的手臂捉住信鴿,取出信鴿腳上的信箋。
“把這個送給錢公子。”上床的同時,一張小小的紙條放到桌上。
城西,倒數第六家。
這是惠通錢莊的人找遍了整個安陵城得到的結果,范鈺霖回京了,但是沒有支撐到家,倒在了一個被遺棄的破屋里。
當錢錦鵬被半夜驚醒,順著指示找到范鈺霖的時候,范鈺霖已經奄奄一息,失血過多,發著高燒。
思量再三,錢錦鵬把人帶回了錢府,并讓人去接大夫。
“可兒,可兒……”隨著睡意朦朧的林可兒起身,錢錦鵬已經抱著人進來了。
“錢大哥,這是?”林可兒看著已經被放在了床上,臉色蠟黃,幾乎么有了氣息的范鈺霖,人已經從腰包里取出了一粒藥丸,直接塞到了范鈺霖口中。
“這是清心丸,可以降燒退熱。”在錢錦鵬的疑惑中,林可兒主動解釋,人已經把衣服穿戴整齊,還好來得及,再晚一會,范鈺霖這條小命可就交代了。
不一會,一個大夫急匆匆的趕來,臉色凝重的診脈之后,咬牙拔出了范鈺霖身上的箭頭,緊接著就是一番忙活,只見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抬了出去,范鈺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可兒,這事不能驚動旁人,這幾天就要麻煩你照顧他幾天。”沒跟林可兒客氣,錢錦鵬直接把人交給了林可兒,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的信任林可兒。
“放心吧。”仔細端詳著箭頭,記憶中的一幕想起,當年火燒客棧的箭頭好似就是一樣的。
“錢大哥,這究竟怎么回事?”林可兒看著桌上還有著范鈺霖血跡的箭頭,問到。
“這個只有等范兄醒了,才知道怎么回事。”錢錦鵬看著床上的摯友,暗自慶幸,若不是有人傳信,否則范鈺霖就只能死在那破屋里,無人發現。
“先把這藥煎了灌下去,只要燒退了,就沒多大問題,如果燒退不下去,可能不樂觀。”大夫忙活了一陣之后,開了個方子,林可兒接過就去找地方了。
“你會不會太冒險了,你們都多少年未見,把范兄交給她,你放心嗎?”看著林可兒離開,大夫開口了。
“說了你也不信,我信她,不會對范兄不利。”錢錦鵬想了想,還是給出了一個無法讓人信服的回答。
五年多沒見,他這么信任一個人,其實是很固執,也很危險的。
她從何而來?為何而來?
他好像都沒問,可是,這又有什么關系?
送走了大夫,林可兒已經端著藥進來了。
直接用手往下顎一頂一捏,用勺子一點點順著唇角喂進去,雖然緩慢,但是一碗藥幾乎沒有浪費,都進了范鈺霖的肚子里。
“錢大哥,你先去休息吧,這里我看著就好,明兒個你還要忙呢。”看著一直陪著的錢錦鵬,林可兒催了,現在喝了藥,就只有等,其他也不能做什么。
“也好,要有什么,趕緊叫我。”錢錦鵬沒有推辭,看著范鈺霖平靜的睡容,手探了探,溫度并不高,看著林可兒那不驕不躁的表情,感覺連他都沒有緊迫感了。
“去吧。”林可兒坐到了床頭,靠著床尾,閉目假寐。
看來安陵她要多呆幾天了,看能否找出這箭頭的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