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雜著些許躁熱的微風擠過了兩界山的淵口,拍在了粉色海洋般的桃林中。
粉色桃花瓣借著風,漫舞飛揚。不知名的蟲鳴鳥叫,在山林回蕩悠揚。
“唔……吵死了……”
素凈白皙的玉腕橫在額頭上。昨天的酒勁倒是現在還未散去,昏昏沉沉的腦袋瓜子里還在嗡嗡的響個不停。
“玲瓏姐,阿九渴了。”
眼皮子還是那么沉重,她也懶得費力氣往開張,就在床上用她那有些沙啞的嗓子呼喚道:“阿九肚子也餓了呢,能不能給阿九弄點吃的,肚子一直喊啊喊的,都睡不踏實了。”
沒有人回應她,不得已,她只得極為不情愿地在床上扭動著身體,一點一點的蓄力,最后廢了好半天力氣才坐起了身子。
腦袋搭拉著猶如千斤重擔,一頭烏黑秀發水瀑般垂直而下,遮住了她疲倦的臉頰。
“哎……呀呀……”
極為享受地伸了個懶腰,手臂伸長,然后在半空猛然僵住。
就這么的,一動不動了好久,要是不明白什么狀況還以為這丫頭又睡著了,畢竟那雙眼睛,至始至終都沒有睜開過。
“呃……一定是還沒醒,呵,想想也不可能的說。”
女孩子自言自語了一番,最后像是得出了什么結論,咣當一聲又躺回了床上。
只是過了不一會兒,她便又坐起了身子,只是全然沒了剛開始那副懶洋洋的神情。
嘴巴抿了抿,抬起了潔白的手掌,有些顫抖地摸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溫熱,光滑,細膩的觸感刺激著她的神經。本來該炸毛的她此刻只是不停地吞咽著自己的口水。
她終于鼓足勇氣將眼睛挑開了一條細縫。
入眼的是淡綠色床幔,這是玲瓏姐姐的床,她很熟悉,但是此刻這具身體,倒讓她陌生的有些害怕。
“我我我我……”
看著眼前的手掌,白阿九一連好幾個我,卻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翻來被子的一角向里面瞅去,春光一片,美不勝收,晃著白阿九的眼皮直哆嗦。
“化……化形了?!”
被逮到這兩界山的時候,白阿九還是只有一顆豌豆大小的金丹期小妖獸,這才幾天?
而且還是直接跳過了幼生期的瓷娃娃狀態,看這發育狀態,以及內視丹府,白阿九離譜的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到了凝魄初期的境界。
“開……開什么玩笑……”
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的差點咧嘴哭出來。
“我的天……是真的哎。我……我凝魄了,這難道是阿爸說的被別人渡了修為嗎?”
她的腦海中猛然想起了一道身影。
那個傲然背對著眾仙神,不屑一顧的男人,當時他晃著手里的酒壺問自己,喝嗎?
“難道是那個家……呃,帝君?”
他會有這么好心?怎么看也不像是好人的說。
但如果真是他的話,自己這光溜溜的豈不是被他看的一干二凈了?
這事情有些大條了。
能讓她白阿九吃下啞巴虧的人不多,尤其是此刻境界拔升,信心爆棚的她來說,更是覺得不能忍。
“我白阿九恩怨分明,恩待有時間再報,這怨,我的想辦法先給自己討些利息回來。”
“新仇舊怨。”
嘴角微翹,白阿九笑的很是陰狠。
“姑奶奶跟你一塊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