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個受完胯下之辱,蕭凡這才得以茍延殘喘一時。然而,折磨似乎并沒有就此收手的意思……
“咳咳!咳咳!”
蕭凡蜷縮在一角,四周的嘲諷聲此起彼伏,這令他怒火中燒。此時,他嘴里輕微的咳嗽兩聲,心里的憤懣頓時油然而生:“你們等著,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付出血的代價!”
就在蕭凡嫉惡如仇的時候,皮條卻耀武揚威的走過來。
“掌柜的保你不死,我們也不敢懈怠。”
“再說,你要是死了,以后誰來替我們干活?”
“樂也樂呵了,是該讓你吃點東西補補身子了。”
皮條一臉鄙夷不屑的看著蕭凡,他眉頭一皺,兇神惡煞的吆喝來。說完,他隨手一扔,一個大木盆便丟在了地上。里面盛滿了飯菜,雞鴨魚肉,魚龍混雜。
“知道你食可吞天,老子特地給你準備了一個大盆。”
“吃吧,吃飽了好替我們干活!”
“小賤種,下次老子一定好好的收拾你!我呸……”
一陣呵斥,皮條耀武揚威的向前走去。走時,他還沖著蕭凡吐了一口口水,以示嫌棄。面對他赤裸裸的羞辱,蕭凡毫無抵抗之力。此時的他,里里外外都被傷得體無完膚。
“咳咳……”
咳嗽兩聲,蕭凡顫顫巍巍的抬起頭來,他目光中充滿了殺戮的氣息,神情猙獰。既然要忍辱負重,那就必有所圖。司馬家手段毒辣,為非作歹多年,蕭凡誓要將他們鏟除干凈。不過在這之前,他還得茍活著。
看著眼前的食物,蕭凡垂涎三尺。可又害怕他們從中作梗,陷他于生不如死的境地。蕭凡昏睡三天,期間滴水未進,再加上蕭凡這種巨無霸的胃口,別說一盆,再來十盆想必他也能一掃而光。
“咕咕……”
看著眼前的食物,蕭凡就已經生不如死了,何況還有香味的誘惑?這簡直就是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很快,他的肚子便傳來雷鳴般的叫聲,震耳欲聾。聽到這個聲音,在座的伙計不禁疑神疑鬼。
“可……我真的好餓啊!”
所謂:眼不見心不煩,蕭凡刻意轉過身來,背對著飯菜。可飯菜芳香彌漫,讓他欲罷不能。那種感覺就像是癢而不撓,最是令人難受至極。
“咕咕……”
在蕭凡的堅持下,一陣陣咕嚕聲接二連三的來襲,完全不在他的控制中。聽聞這陣聲音,那些吃飯的伙計都有些不耐煩了。
“可惡!是什么鬼東西,一直在這兒瞎叫。”
“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有一個伙計突然吆喝起來。他眉頭一皺,怒氣沖沖的站起身來。起身時,他還可以偷瞄了一眼蕭凡。
就在伙計起身的一剎那,皮條也耀武揚威的站起身來。他與那伙計眉來眼去的,似乎就是在針對蕭凡。而蕭凡背對著眾人,也就不知道他們的把戲。
“這個聲音,莫不是有人餓了?”
皮條看了看蕭凡,他故弄玄虛的說到。可蕭凡坐在原地,就是無動于衷,這不禁令他大為光火。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好!老子茶也不給你喝!”
一陣吆喝,皮條咄咄逼人的向蕭凡走來。他沖著蕭凡瞪了一眼,嘴里還罵罵咧咧的說道:“狗東西不識好歹,老子還不伺候了呢!”
說完,他扯開腿,正準備一腳踹過頭。可正當腿要踹飛木盆的一剎那,蕭凡卻妥協了。
“別動!”蕭凡驟然轉身,他氣宇軒昂的大叫著。
他深深的知道,比起死,更難受的是生不如死;比起餓,更難受的是饑不擇食。見過死亡地獄的人吃人,蕭凡似乎已經明白了,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里,到底什么才叫做“活著”。
聽到蕭凡的呼聲,皮條瞬間就愣住了。他抬著腿,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道:“你干什么?”
此時,蕭凡羞澀的低下頭,他聲音低沉,似有些別扭的說道:“把……把……把它留下,那是我……我的。”
聽到他扭扭捏捏的聲音,皮條不禁露出了一臉的邪笑。他收回腿,故作兇煞的吆喝道:“打腫臉還充胖子?愛吃不吃,不要就拿去喂狗。”
蕭凡看著盆里的飯菜,他饑腸轆轆的哽咽一下,然后鏗鏘有力的說道:“那是我的!”
“你的?”皮條輕蔑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嗤之以鼻的離開了。
見那人離去,蕭凡猛的一個勁撲過去,這一瞬間他身手敏捷。然而,蕭凡的一舉一動,全都被眾人看在眼里,他們臉上都隱藏著詭異的笑容,似乎有什么奸情。
此時,蕭凡捧起木盆,真準備一頭扎進去。而在他蠢蠢欲動的時候,一旁的皮條又作妖作怪的吆喝來。
“誒?等等!”
“我允許你在那兒吃飯了嗎?這兒你也配?”
“低等下人與狗在那邊,我們是低等下人,而你……只是一條狗而已。”
“滾去那邊吃。”
他瞪著銅鼓大眼,沖著蕭凡就是破口大罵。而他頤指氣使的撇撇右側,是要蕭凡挪步過去。右側空間狹窄,是所謂的“狗槽”所在地,也就是專門供狗吃飯的地方。
在司馬家族,可是有很深的種姓制度。最優越的就是司馬姓,那是至高無上的存在。然后就是司馬旗下的各個門店主、伙計、丫鬟、苦役、妓婢……最后才是死亡地獄的鬼差。當然,天狗都是排在店主之上的,畢竟人家可是忠心耿耿的神獸。如此說來,很多人還活得不如狗。
但相對于這種家禽的狗,那地位自然是低賤得多。把蕭凡當一條狗來看待,這讓他們找到了種族的優越感。而蕭凡瞥一眼咄咄逼人皮條,又扭頭看了看右側的狗槽,不由得怒火中燒。
“怎么,你還不樂意了?”
“你不過去,那就甭想吃飯。”
皮條趾高氣揚的瞪了他一眼,面目猙獰。一忍再忍,蕭凡還是選擇咽下這口惡氣。待到他羽翼豐滿,一定會卷土重來,殺他個片甲不留。
在皮條的淫威下,蕭凡捧著飯盆,拖著沉重的鐵鏈,向著狗槽的方向走去。
“看你那要吃人的樣子,是想逆天而行嗎?”
“就怕你有那個心,沒那個膽兒!”
看著心不甘情不愿的蕭凡,皮條又咬牙切齒的辱罵著。嘶吼時,他臉上還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猶如猙獰的魔鬼。
此時,蕭凡來到這個狹小的空間,他趴匐在地上。二話不說,蕭凡直接一頭扎進木盆中,他這一口下去,盆里便出現了一個大窟窿。嚼都沒怎么嚼,便咽下了肚。緊接著,他又來了第二口,第三口……
“哈哈……哈哈……”
“厲害啊!”
“慢點吃,小心別被噎死了。”
“哈哈……”
看到狼吞虎咽的蕭凡,眾人走來狂笑起來。聽到他們粗獷的笑聲,看著他們那詭異的表情,蕭凡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抿抿嘴,似在仔細回味嘴里的飯菜。
“哈哈……小子!屎的味道是不是很獨特啊?”
皮條話音剛落,眾人便攛哄鳥亂的吆喝起來:“咦……”
聲音中,透著一股嫌棄的酸酸味。而皮條似乎并沒有停下戲謔的步伐,他耀武揚威的走了兩步,繼續冷嘲熱諷的嚷嚷到。
“你吃的飯是用我的尿煮的,是用隔壁的馬桶蒸的。”
“就連那個木盆,都是女人用的月事盆啊!”
此話一出,眾人不禁捧腹大笑。
“哈哈……”
他們張開大嘴,都快笑到嘴抽筋了。而蕭凡聽了他的話,連連狂吐,可他這三兩口下去,都快吃一大半了。也不知是他吃得太快了,還是味蕾有問題,這幾口下去,感覺飯菜還挺清爽可口的。再看看剩下的飯菜,其中果然隱藏著,一些黃色黏黏的東西,這瞬間就讓蕭凡怒火中燒。
此時,皮條依舊你行我素的挑釁著。
“實話告訴你吧!”
“你的菜里,我還添加了一些桃花癸水。這些美味,你可能這一輩子都沒有吃過。”
“哈哈……”
隨著他此話一出,屋中頓時哄堂大笑。各種各樣的嘲諷聲不斷,就連傻乎乎的肥象也跟風大笑。
看到這一幕,蕭凡終于爆發了。只見他殺氣騰騰的站起身來,目光如炬,殺氣騰騰。他張開手臂,宛如猛虎般咆哮而出:“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陣咆哮,聲波震耳欲聾。這股強悍的力量極具穿透性,直接將桌上的瓷碗震碎。“噼里啪啦”的聲音傳來,觸目驚心。見此場面,那些嘲諷他的人瞬間黯然失色,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六神無主。
“狗不受嗟來之食,而你們......你們實在是欺人太甚!”
蕭凡瞪著一對銅鼓大眼睛,他磨牙吮血的叫囂著。說話時,他將身邊的鐵鏈纏繞在拳頭上,露出一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神情,令人毛骨悚然。
“欺人太甚——”
隨著隨后一聲咆哮,他瘦小的左臂驟然乾坤一擲,手中鐵鏈宛如蒼龍出海一般,馳騁而出。而鐵鏈被甩出,也順帶將木盆拽了出來,直接沖皮條來襲。
面對飛來的木盆,皮條眉頭緊鎖,紋絲不動。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只見他伸出沙包大小的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去。“嘭”的一聲落下,整個木盆被大卸八塊,其中飯菜漫天飛舞。
“小畜生,還真敢逆天而行?”
就在皮條話音落口的一剎那,蕭凡宛如餓狼一般奔馳而來。其身后敏捷,快如閃電。
“受死吧!”
剎時,蕭凡猛然往地上跺了一腳,整個身體騰空而起。半空中,他猶有餓狼撲食之勢,直搗黃龍。場面之震撼,觸目而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