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中,蕭凡平躺在床上,表情十分痛苦。而柳慕晴正在為他輕輕的敷藥。蕭凡全身傷痕累累,幾乎是一整個身子都被涂得花里胡哨的。
“啊啊啊!”
柳慕晴的藥還沒敷在傷口上,蕭凡便止不住的叫起來。他面目猙獰,痛苦不堪。
“疼嗎?”看到這一幕,柳慕晴惻隱之心泛濫。她撇撇嘴,瞳孔深邃的問到。
“疼……也要忍住不是嗎?”蕭凡攥著拳頭,身上的青筋蹦起來,宛如一道道溝壑。他皺著眉頭,聲音嘶咧的說到。
“這個藥有點(diǎn)疼,你忍著點(diǎn),我……我再輕些。”柳慕晴抿抿嘴,一臉的不可開交。
“沒事,我是男子漢!”蕭凡咬咬牙,倒也不輸這個志氣。
看著蕭凡如此堅(jiān)強(qiáng),柳慕晴沖他微微一笑,猶如一枝梨花春帶雨,嬌艷欲滴。此時,柳慕晴又蘸了蘸藥水,然后小心翼翼的往他傷口敷上去。
想要傷口愈合,蕭凡只能“刮骨療傷”。他忍著劇痛,讓藥水滲透到傷口的最深處。就這么一直忍受劇痛,那也不是什么辦法。為了讓自己好受些,蕭凡想到了轉(zhuǎn)移大法。
“咳咳……”
“你剛才說食尚人間是地獄,為……為什么?”
看著細(xì)致入微的柳慕晴,蕭凡眨巴眨巴眼睛,他輕聲細(xì)語的問到。
“此店看起來光鮮亮麗,卻是個十足的黑店。”
“哎!為了利益不折手?jǐn)啵闼芟氲降膲氖拢甲觥!?p> 柳慕晴唉聲嘆氣的搖搖頭,眼神里透著一絲殺氣騰騰。
“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司馬家族喪盡天良,也就別指望他的店能有什么好勾當(dāng)了。”
“都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氣,為非作歹!”
說到這兒,蕭凡就氣不打一處來,咬咬牙,嫉惡如仇的說來。特別是死亡地獄那觸目驚心的場面,至今令他歷歷在目。
見蕭凡如此大的動靜,柳慕晴還傻愣愣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她撇撇嘴,也一臉無可奈何的說到。
“也就差不多吧!”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特別是那個牛二,整天露出一副小人嘴臉,無惡不作!”
聽到柳慕晴說這話,蕭凡突然金光一閃。在他腦子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
“誒,對了!掌柜和那店二的手腿是怎么回事啊?”
“我記得……當(dāng)初不是好好的嗎?怎么說沒就沒了呢!”
他話音一落,柳慕晴又將目光移了過來,一顰一蹙,楚楚動人。而蕭凡并非被吸引,而且一臉驚詫。
“怎么了?”
“是我……我說錯話了嗎?”
蕭凡眨巴眨巴眼睛,他小心翼翼的看著柳慕晴,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沒有,沒有說錯!”
“也許你說得對!他們就是太無能了,所以才對你這憤恨。”
柳慕晴扭過頭來,她搖了搖頭說來。看她這樣子,蕭凡顯得更加疑惑不解了。道:“嗯?怎么了?”
“其實(shí)吧,他們斷手?jǐn)嗤鹊模撬麄兙逃勺匀 !?p> “不過,也有一部分是拜你所賜!”
聽到這話,蕭凡就更加詫異了。
“啊?拜……拜我所賜?”
“這是怎么回事啊?”
就在蕭凡驚詫的時候,柳慕晴又娓娓道來。
“你大鬧食尚人間,不是被雷天王帶走了嗎?”
“因?yàn)樗麄冝k事不利,出現(xiàn)了紕漏。所以,就被天王府處罰了唄!”
聽到這兒,蕭凡貌似已經(jīng)明白怎么回事了。怪不得,店二嚷嚷著說他窘境全是因?yàn)槭挿菜鶠椤_@種斷手?jǐn)嘧阒此芾斫猓瑢τ诘甓捏@天一摔,他也緩過神來。
“原來如此,但那也是他們活罪有應(yīng)得。”
“他們在此地作威作福,不把他們殺了,都感覺到惋惜。”
蕭凡兩眼泛紅光,他殺氣騰騰的說來。一時憤懣難平,氣血攻心,還讓他咳嗽了兩聲。柳慕晴見狀,她輕輕的撫順蕭凡心脈。
“你也別激動,最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不過,我估計(jì)……你一定猜不到結(jié)局。”
柳慕晴撇撇櫻桃小嘴,她一臉俏皮的說來。看她那樣子,是有些欲擒故縱的味道了。
“結(jié)局?”蕭凡疑惑的看了看她。
“嗯哼!”柳慕晴眨眨不靈不靈的眼睛。
“什么結(jié)局啊?”他還是覺得有些費(fèi)解。
“他們兩人罪有應(yīng)得的結(jié)局唄!”
一對清純的酒窩從柳慕晴兩靨凹出來,楚楚動人。特別是她左邊的酒窩,若隱若現(xiàn),猶抱琵琶半遮面。
“他們不就是被斬?cái)嗔耸滞嚷铮y道……這還不是最終的結(jié)局?”蕭凡伸著脖子,他哽咽一下。脖子上的鐵箍束縛著他,很是不自在。
“當(dāng)然不是啦!”柳慕晴微微一笑,她故弄玄虛的說來。
“介意的話,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唄!”蕭凡抿抿嘴,他也一臉俏皮的說到。
“好呀,但是……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柳慕晴撇撇嘴,她俏皮的向蕭凡拋了一個媚眼,一顰一笑,盡是這般攝人心魄。
蕭凡看著她清純迷人的樣子,早就魂不守舍了。他想都不想,連連點(diǎn)頭說道:“好呀,好呀!你說……”
此時,柳慕晴抬頭看看天花板,她手指放在嘴唇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嗯嗯……我想現(xiàn)在還沒有想起來,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吧!”
“也……行!”蕭凡蹙蹙眉頭,一臉懇切的點(diǎn)點(diǎn)有。
“那你絕對不可以食言哦!”
“可我怎么知道,你要我答應(yīng)你什么?”
“哼嗯……你看你,是不是后悔了?”柳慕晴扭扭身子,她嬌滴滴的說來。
“沒……沒有了!我只是怕你想要的,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外。”蕭凡尷尬的撓撓腦袋。
“那你力所能及的話……”
還不等柳慕晴把話說完,蕭凡則迫不及待的說道:“力所能及,義不容辭!”
“你說的喲!”柳慕晴用纖纖玉指指了指蕭凡,還不時眨眨不靈不靈的眼睛。
“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蕭凡斬釘截鐵的點(diǎn)點(diǎn)有。
“拉鉤!”
柳慕晴瞪著一對水靈靈的眼睛,她俏皮可愛的看著蕭凡。話音剛落,她便伸出了右手。剛彈出小拇指,才發(fā)現(xiàn)蕭凡是左手。她不失禮貌的尬笑一下,然后迅速伸出了左手。
“好!”
一聲鏗鏘有力,蕭凡也伸出了左手。兩人手牽手,還兩小無猜的念著“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了是小狗”的幼稚誓言。童言無忌不是諾言,它最多算是一種回憶。而兩人拉完鉤,柳慕晴這才善罷甘休了。
“好!那我這就告訴你!”
說完,從床頭上緩緩站起身來。她整理整理裙擺,然后輕盈的向前走了幾步。
“其實(shí)吧,他們也挺可憐的。”
“雷王吩咐,稱之為‘自食其果’!”
“自食其果?”蕭凡瞪著一對驚詫的大眼睛。
“沒錯!”
柳慕晴點(diǎn)點(diǎn)有,飄逸的秀發(fā)隨風(fēng)飄揚(yáng),婀娜多姿。看起來,更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她一聲落下,隨即轉(zhuǎn)身面對著蕭凡,娓娓道來。
“這個所謂的‘自食其果’,其實(shí)就是讓他們吃掉自己的肢體。”
一聽到這兒,蕭凡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別說是親眼看了,就從柳慕晴嘴里得知,那也是駭人聽聞。
“吃……掉自己的肢體?”蕭凡哽咽了一下,目光里全是惶恐。
“沒錯!”柳慕晴鏗鏘有力的點(diǎn)點(diǎn)頭。
“牛二身為一個低等下人,他私受賄賂,中飽私囊,自然免不了罪責(zé)。”
“平時受賄賂,都是用右手收錢,左手招呼客人。所以,他就被砍了右手。”
“而且還是當(dāng)著食尚人間,所有人的面生吃干凈。”
“場面雖然血腥,但是你是不知道,當(dāng)時的場面有多大快人心。”
“他像一條狗一樣,把自己的手啃得一干二凈。”
聽到她的話,蕭凡陷入短暫的沉思中。他目光深邃,眼神撲所迷離。嘴里還絮絮叨叨的嘀咕著:“怪不得,第一眼見到他,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你說什么?”聽到他嘀嘀咕咕的,柳慕晴好奇問到。
“哦!……沒……沒什么。”
“雷王府手段老練,是他們的風(fēng)格。不過,這也是店二作繭自縛,怨不得別人。”
蕭凡恍惚一下,他后知后覺的說來。話音一落,他又迫不及待的問道:“那……掌柜呢?”
“他?”
“他可就更慘了,被鋸掉了一條腿。還吃到整個人虛脫,那場面……”
說到這兒,柳慕晴還有些惡心干嘔。她捂著胸口,實(shí)在是不想往下說。看著柳慕晴這反感的樣子,蕭凡也便沒再往下追問細(xì)節(jié),免得糟蹋心境。
“這就是罪有應(yīng)得,只可惜我當(dāng)時不在場。”
“不過,聽到他們得到這種下場,我心甚歡。”
蕭凡撇撇嘴,他氣宇軒昂的說來。看他那嫉惡如仇的神情,似乎還有些嘚瑟。
“嗯嗯!”
柳慕晴眨眨水靈靈的眼睛,還輕輕的點(diǎn)點(diǎn)頭。此時,她輕盈的走了兩步,然后一本正經(jīng)的說來:“你知道嗎?他們還被懲罰了很多很多錢呢!”
說話時,柳慕晴伸出手臂,還很夸張的比劃比劃一番。看著柳慕晴那小巧玲瓏的樣子,蕭凡倒是想起了。那時在食尚人間的廂房中,掌柜兩人還曾提到過兩萬金士幣來著。
“是……是兩萬金士幣嗎?”
“你怎么知道?”柳慕晴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蕭凡。
“我好像曾聽到過。”蕭凡撓撓腦袋,他笑瞇瞇的說到。
“對呀!當(dāng)時他們給雷王說的是八千金士幣。”
“整整八千金士幣誒!一頓飯哦,你哪能吃那么多錢啊?”
“那就是……他們在敲詐我咯?”蕭凡眉頭緊蹙,他頗有些憤懣的說到。
“顯而易見咯!”柳慕晴俏皮的說了一聲。
“不過你放心,他們也遭到了報應(yīng)。被雷王一人罰了一萬金士幣。”
“那可是一萬金士幣哦!”
柳慕晴噘著嘴,她神情驚詫的說到。從她那浮夸的眼神中,蕭凡似乎感到到這些錢,應(yīng)該就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一想到金士幣,他不覺得悲從中來。回想起奎青的五千金士幣,那應(yīng)該也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