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萬里無云,云宗城看起來一片祥和,波瀾不驚。而在雷王府內,一個金甲侍衛疾步如飛的從殿外趕來。只見他行色匆匆,好似發生了什么大事。穿過殿鑾,他急急忙忙的跪在雷王寶座前。
“啟稟天王,屬……屬下回來了!”金甲侍衛跪在地上,他雙手作揖,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來。
聽到侍衛的話,寶座上的司馬雷迅速坐起身來。只見他貪婪的探出頭,還破不記得的問道:“情況如何?”
“天王果然是料事如神,收到混元訣消息的那些人,現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們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混元訣》是真,還是《陰幽絕式》微微真。”
“特別是唐家的那群人,已經被我們完全麻痹了。”
金甲侍衛抬起頭來,他似欣喜若狂的說著。其嗓音纖細,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哼!”聽侍衛這話,司馬雷嗤之以鼻的冷笑一下。看他那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就知道亂了陣腳!妄想著跟本王斗,你們都還太小了。”
終于,司馬雷揚眉吐氣的坐在了寶座上。他耀武揚威的抬起頭,還面目猙獰的嘚瑟著。然而,就在司馬雷洋洋灑灑的時候,侍衛又戰戰兢兢的嘀咕來。
“可……可是還有那么幾家‘冥頑不靈’。雨王府和風王府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所以,他們正命令手下人,一齊追查兩本秘籍。還揚言不查個水落石出,誓不罷休。”
“這……這樣下去,也……也不是什么好辦法呀!”
話音落口,侍衛便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看他畏首畏尾的樣子,生怕司馬雷雷霆發怒。
“呵呵……查?”司馬雷抬起頭,其目光如炬,殺氣騰騰。語氣中,還帶著一絲鄙夷不屑。
“不就是多放幾只鴿子的事兒嘛!本王也不屑于往那深山老林多跑幾趟。”
“既然那么喜歡查,那本王就讓他們查個夠!”
說到這話,司馬雷那猙獰的神情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殺氣。特別是他那睥睨天下的眼神,儼然是王者至尊的霸氣。
“天王圣明,屬下望城莫及!”
地上,金甲侍衛諂媚著高呼,聲音宏亮,擲地有聲。現在正是萬箭齊發之際,司馬雷倒不至于被他一兩句吹捧,就膨脹到忘了自我。只見他眉頭一皺,一股凜冽之氣從他眼眶中溢出來,霸氣側漏。
“本王讓你調查的幕后黑手,現在有什么結果了?”雷王須髯如戟,說話咄咄逼人。
“屬下撒下去的眼線,至今還未收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不過,幾大天王都是在當晚收到的消息,看樣子并不像他們作祟。”
金甲侍衛顫顫巍巍的匍匐在地上,說話的聲音都略顯萎靡。司馬雷聽了他的話,一臉的淡然,這個結果早就在他預料之中,而他只不過是想堅定一下內心的猜想。知道《混元訣》的人本來就那么幾個人,排除一二,便知一二。
“關于混元訣的消息,一有什么風吹草動,就立刻向本王稟告。”
“誰要是敢懈怠,本王拿他祭血。”
“滾吧——”
雷王昂首挺胸,面目猙獰。他那粗獷的嗓音宛如猛虎咆哮,令人毛骨悚然。侍衛在他的淫威下,戰戰兢兢的應和一聲,隨即退誠惶誠恐的退了下去。
見侍衛離去的身影,司馬雷便氣勢洶洶的站起身來。只見他眉頭一皺,一臉兇煞的喃喃自語著。
“憑借小小的一本書,就想置本王于死地?”
“呵呵呵……司馬太公呀司馬太公,本王已經不是那個通天大王了!”
“而你!也不可能再有機會,將本王玩弄于股掌之間。”
嘶咧的聲音宛如一把把利劍,鋒利無比,殺氣騰騰。在他磨牙吮血的咆哮時,雷王威風凜凜的向前跨了一小步,睥睨天下的眼神中充滿了傲慢之氣。緊接著,他眉頭一皺,隨即又兇神惡煞的嘀咕著。
“看來,云宗城的這股風還不夠強烈,還不足以掀它個底朝天。”
“那本王就助它一臂之力,讓它……一騎絕塵!”
“哈哈哈……”
說著說著,雷王仰天大笑。他那粗狂而渾厚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中,繞梁三日,余音不絕。狂笑之聲一如火山爆發,一發而不可收拾。可在笑聲泛濫之時,司馬雷也露出了猙獰的面目,一股邪惡氣息應運而生……
蔚藍的天際,突然出現一道極光,它好似一顆流星,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破天際,留下了一道優美的弧線。這極光來勢洶洶,轉瞬即逝,而云弧線在狂風的吞噬下,很快也煙消云散。
轉頭,那極光竟然沖著一片叆叇的云層飛去。就好似一塊石子墜入渾濁的大海,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這片云層之下,便是不見天日的亡魂聚集地——死亡地獄。而且,這還是雷王府的死亡地獄。這極光此地來地獄,必然是來者不善。
朦朧的霧靄之下,有一道極光俯沖而下,勢如破竹。而在半空中,它突然化作一個人影,四周散發靈光,焰尾一瀉千里。此人身穿黑衣,從牙齒武裝到腳底板,除了眼睛,沒留下一出破綻。
“咻”的一聲落下,他站在了死亡石碑面前。頭頂的怨魂張牙舞爪,怨聲載道,眼前的死亡隧道卻帶著斑駁痕跡,好似人跡罕至。自從司馬缸被雷王判了輪回之痛,這股作祟的暗流就漸漸的熄滅下來。而黑衣人帶來殺戮之氣,也帶來了打開地獄之門的“鑰匙”。
此時,黑衣人那犀利的目光一瞪,其腳底便瞬間釋放出沖擊波極光。在這股力量的沖擊下,地獄之門緩緩打開,一道暗黃從中噴涌而出,令人毛骨悚然。此人二話不說,直接向死亡隧道鉆了進去。
進入死亡地獄,他并沒有直奔死亡大殿,也沒有進入地獄支柱。而是完美的避開了各種侍衛鬼差,機關暗器,直接沖地道奔去。看他那嫻熟的動作,似乎對整個死亡地獄了如指掌。在這朗朗乾坤之下,能以如此高操的“技藝”闖入死亡地獄,不得不令人想到熟人作案。
穿過地道,那人順利進入尸谷地域。生人進入尸谷,終究是逃不出鬼王的法眼。
“生者茍且余生,死者入土為安!”
“地獄之門,有來無回;亡魂之術,萬念俱灰!”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就在黑衣人從天而降的時候,一陣粗獷嗓音頓時席卷而來,猶如滾滾雷鳴,氣吞萬里如虎。就在那人落地一剎那,翻滾的巖漿便匯聚成尸谷地域的主宰——鬼王。鬼王現身,直指黑衣人大吼大叫,劇烈聲波震耳欲聾,令人欲罷不得。
“你這該死的東西,嚷嚷個屁呀?吵得老子心煩意亂。”
“你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連你主子你都敢兇,是不是想起不好意思說?”
黑衣人捂著耳朵,他抬頭挺胸,滿腔怒火的沖著鬼王破口大罵。面對來敵挑釁,鬼王并沒有大開殺戒。相反,他還露出了驚愕的神情,也不知他驚詫于什么。不過,鬼王還沒有緩過神來,那人已經顯示得無影無蹤。
“嗯?人呢——”
看著空空蕩蕩的浮石,鬼王一臉的茫然。他左右左右環顧著,似乎就在找那人蹤影。然而,他已經進入到鬼王腹中。
“呵呵……早就聽到外面炸開了鍋,原來是訪客來了。”
“在這不毛之地,竟然還有人會不辭辛勞的過來,真是稀客啊!”
“咳咳……”
黑衣人還沒落地,察覺異樣的司馬缸倒先狂笑起來。見他蓬頭垢面,神情猥瑣,看起來連一條喪家之犬都還要不如。司馬缸說著說著,他便兇神惡煞的抬頭看去。
看著半空的掠影,缸掌司露出陰險而猥瑣的神情。只見他囁嚅著嘴,還一臉淫笑的說來:“呵呵!就不是不知道,來者是……何方神圣也!”
掌司話音剛落,黑衣人也就墜落在火海之中。
“死亡地獄的掌司?嘖嘖嘖……”
“堂堂的一方主宰,怎么就活成一條狗的模樣?”
“悲哀,悲催,悲痛!哎……真是替你感到惋惜呀!”
黑衣人落地的第一句話,便是冷嘲熱諷的奚落司馬缸的遭遇。看他那扭扭答答的樣子,司馬缸便已經知道來者何人。在這偌大的云宗城,除了司馬風有這么騷氣的境界,便再無第二人選。而且,他那發嗲的聲音,每每聽著都想暴揍他一頓。司馬風這個人標簽太過明顯,還不如明目張膽的來。把自己打扮得“花里胡哨”的,無非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朋友,你闖我死亡地獄,該不是就為了過來嘲諷我兩句吧?”
司馬缸看穿不說穿,他明知是司馬風在作妖,卻就是沒有點破。有些話打開天窗了說,未必就是一件好事。當司馬缸察覺到,連風王都“不遠萬里”的來他這陰暗之地,想必是外面的局勢變得越來越激蕩了,而自己成了其中緊扣的一環。
無論司馬風出于什么目的來到尸谷地域,司馬缸都知道,自己的救星到了,而那些苦逼的日子,終究一去不復返。雷王府的風雨暗淡多時,終于到他大展拳腳的時候到了。不過在這之前,他必須得找一個合適的理由,讓司馬風乖乖的把自己放出去。要想忽悠司馬風,那可不像麻痹司馬雷那么簡單。不給他點既得利益,他是不會聽之任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