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鱉石在太原城被炒得天翻地覆,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唐歡卻躲在自己臨時租住的小院里優哉游哉的數錢。接連兩天,他讓二十個密衛將最初廉價收購的那批老鱉石通過各種渠道悉數出手,算下來居然凈賺了五十多萬兩銀子!這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期,他沒想到這個時代的人居然這么好蒙,拉大旗作虎皮,在現代社會司空見慣的炒作手法到這里居然這么好使。有了這筆巨款,他建設藩地的計劃就可以大大提前了。
其實也不怪這幫太原的商人好蒙,實在是唐歡拉的這面大旗太大了點,那袁天罡是誰呀,那是老皇帝欽命的四個顧命大臣之一,是能煉制長生不老丹的超級存在,誰敢不信呢!
袁天罡、鈕太醫幫助唐歡演了一出戲,原本覺得無傷大雅,可這兩天滿太原城沸反盈天的炒作老鱉石,他們倆也琢磨出不對味兒了,知道是被唐歡這小子給算計了,第三天天還沒亮,倆人就悄悄的離開了太原城,連招呼都沒打,實在是丟不起這人。
卻說張掌柜,第三天一大早就來到驛站拜訪鈕太醫,他這兩天也讓伙計們陸續收了幾十塊老鱉石,花費了近一千兩銀子,可這老鱉石到底有什么用?值多少錢?他心里沒底,所以想到鈕太醫這里討個實底兒。等他趕到驛站一問,卻被告知鈕太醫和袁天罡一早就走了。
“走了?他們走了!”張掌柜心里一下子涼了半截,自己手里這幾十塊高價收來的老鱉石可怎么辦呢?他急匆匆從驛站出來,迎面正碰上王家家主。
王掌柜笑著抱拳說道:“張掌柜這一大早來,見到鈕太醫了?”
“見什么見呀?人早走了!”張掌柜苦著臉沒好氣的說道。
“走了!”王掌柜一下變了臉色,顯然他也是為了老鱉石來的。
見了王掌柜的表情,張掌柜心里一動,上前拉住王掌柜的胳膊問道:“王掌柜,當初鈕太醫跟你真是那么說的?”
“真的呀,就仨字,不值錢,你們怎么就不信呢!”王掌柜雙手急拍氣急敗壞的說道。
“壞了!”張掌柜心里一緊,看來王掌柜當時沒蒙大伙。可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還是一頭的霧水。
張掌柜急匆匆趕回藥鋪,張毅剛好在店里候著。張毅給張掌柜一邊倒茶一邊說道:“掌柜的,剛才姚記的姚程找過您,見您沒在就先走了,說過一會再來。”
“哼。”張掌柜冷笑一聲說道:“你告訴伙計們,他再來就說我沒空見他。”
“呃,是。”張毅小心的回道。
“張毅呀,你過來。”張掌柜叫過張毅小聲吩咐道:“你趕緊出去一趟,將咱們收的這幾十塊老鱉石都賣出去,能原價賣出去最好,實在不成就是虧一些也要趕緊出手。”
“啊?掌柜的,這是為什么呀?”張毅詫異問道。
“你別管,趕緊去。”張掌柜急迫的語氣說道。
“哎。”張毅不再多問,稍事準備就趕忙出去了。
再說唐歡,正在房間里數落著關羽、張飛這倆兄弟。倆人四個鼻孔都塞著宣紙。唐歡指著倆人的鼻子說道:“我說你們倆也是,讓你們假裝打架搶個老鱉石,誰讓你們真動手了,瞧瞧這一個個血了呼啦的,像什么樣子。”
張飛急道:“大哥,我們沒真打,下手有分寸的。這鼻子流血不是打架打的。”
“那是怎么弄得?”
“大哥,您得跟咱的廚子說說,一天三頓都吃老鱉,那鼻子能不流血嗎?”關羽委屈說道。
“嗨,你們兩個二貨,又不是沒別的吃食,還是你們自己貪嘴。”唐歡撫掌笑道。
三人正說著,張宇從院外進來了,張宇進屋向唐歡行禮說道:“唐大人,在外邊盯著的兄弟們傳來消息,袁天師和鈕太醫一早就離了太原,另外,幾家藥商都在出手先前收購的老鱉石。”
“哦,那老哥倆走了!”唐歡沉思著沒有說話。
“大哥,反正咱們手里老鱉石都賣完了,不如也走吧。”關羽建議道。
“對呀大哥,錢到手了,咱們趕緊去遼東是正經的。”張飛也說道。
“誒!”唐歡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他嘴角露出一絲壞笑說道:“咱要是就這么走了,那這出戲就太沒意思了,咱要讓這太原城永遠流傳著哥的傳說!”
唐歡跟三人招到跟前,壓低聲音細細的交代了一番,然后打發三人出去了。
回頭再說張掌柜,直等到中午,張毅才回到店里,張掌柜見張毅一臉懊喪的神情心覺不妙,問道:“怎么了張毅,老鱉石賣不出去是嗎?”
“哪呀,掌柜的,都賣出去了,而且是原價賣的。”張毅回道。
“那好啊。”
“好什么呀掌柜的,咱賣虧了。”
“賣虧了?”張掌柜疑惑問道。
“可不是嗎!我剛把那些老鱉石賣給一個了小子,可眼瞅著他轉手就把那些石頭賣給了一個老頭,價格整整翻了一倍,我要是晚點出手,那錢就是咱們掙的了。”張毅后悔的說道。
“居然還有人買這東西?”
“哎呦掌柜的,您這是一上午沒出門吧?這老鱉石千真萬確的是好東西,外邊都搶瘋了。”張毅道。
“怎么說?”
“聽說從魯縣來的一個大財主,好像姓李,他家孫子一生下來就是個呆傻,好幾年了,訪了多少名醫都治不好。昨天那李財主買了一塊老鱉石給孫子做個鏈墜掛在脖子上,結果您猜怎么著?”
“怎么著?”
“那孩子當天就會說話了!”
“啊!”
“還有城西肖家那個老爺子,都九十多了身體還很健旺,昨天也放出話來,之所以能活的這么好,就是因為平常喜歡用老鱉石泡水喝。”張毅說道。
“嘿,早知道咱們得老鱉石打死也不能賣呀!”張掌柜后悔的直跺腳。
“哎,對了,那個姚程上午來過沒有?”張掌柜想起了姚程沖門口的伙計問道。
張毅卻接口道:“還說姚程呢,上午我見他了。他上午出手了一塊老鱉石,賣了一千五百兩,可轉手那塊石頭就被別人三千兩買走了。據說現在這塊石頭已經轉到了南街煤鋪的孫老板手里,他花了五千兩買的。”
“五千兩!”張掌柜嘴張的能塞進一個雞蛋去。
“是呀,那姚程賣虧了,那臉拉的跟死了老子娘一樣。這還不算,據說珍奇閣的老板出價一萬兩要買這顆石頭,想作為鎮店之寶,可孫老板不賣,說要當傳家寶給兒孫留著。”
“嘿呦,我就是他媽天生的窮命。”張掌柜悔的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老午夜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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