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鼻子一酸就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刺眼的日光穿過厚重的帳幔,示禾才悠悠轉醒,遲鈍地反應過來,竟已經是第二日了。“您醒了?”楚沉在床邊放下一盞熱茶,“大人上早朝去了,囑咐屬下照顧好公子。”他眼噙笑意,“昨日可是發生什么了?您是被大人抱出門的。”他不說倒還好,一說,示禾猛然想起自己在顧落梅面前又全然失掉顏面,不禁垂頭懊喪。竟能哭暈過去,真是丟人丟大發了!楚沉見他垂喪,便也沒有多提,“大人吩咐,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已經清楚,公子您需要的車馬錢糧已經為您準備停當,另外,”他重續一杯茶遞給示禾,“尚且不知對方意圖,公子這一路必定兇險,捎帶一些時候,會有一位高手前來,一路保護公子,陪伴您。”示禾聞言放下茶水,“高手?這怎么敢麻煩顧大人到如此地步,肯將財物相借,示禾已經感激不盡,在下只是去查事,只帶小廝足夠,何苦勞煩?”楚沉一揖:“大人吩咐,屬下只管辦事,況且大人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公子還是不要推脫的好。”示禾低頭:“如此,便替我謝過顧大人。”楚沉微笑:“大人說,您近日奔忙,況旅途勞累,少有嫌隙休息。教您只管在此好好歇息半日,養足精神,等到那位高手前來,自會伴您回去,大人事務繁忙,就不相見了。”“也好,”他手輕輕一抖,“那么,托您給他帶話,說鶴山就此拜別。”想來,是念著自己與他畢竟有段情緣,盡心幫著。不過他比自己可清醒得多,知道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一舉一動,恪守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