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轉眼便是太子成婚前一日。
“見過國師!”玉蘭玉蝶看見秋容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
秋離歌正坐在院中的秋千藤椅上無聊望天,聞言立馬站起來:“義父!”
秋容走進,坐在一旁的木凳上“坐下說話。”
秋離歌點頭坐到凳子上。
“明日你就要出嫁了,為父過來看看。為父沒有成過婚,也沒有什么好給你囑托的,不過你記住了,你是從我國師府出去的小姐,這天底下還沒有幾個人可以欺負你,就是太子也不行。”秋容正色道。
“女兒記住了,謝謝義父!”秋離歌清冷的面龐露出笑容。
“你呀,嫁過去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雖然為父從小請人給你教過閨秀禮儀,但是大多數時間你都是在練技藝,所以你要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被有心人尋了錯處。”
“離歌知道了。”
秋離歌感覺自己義父此時就像一個父親看著自己女兒要出嫁了,心中千萬不舍,有千言萬語要囑咐,秋離歌覺得至少此刻他們的感情是真的。
“太子妃,這開面會疼,您忍著點。”秋離歌五更天時就被玉蘭玉蝶給拉了起來,此時由全福嬤嬤給開面。
“無事,嬤嬤開始吧!”秋離歌淡淡說到。
玉蘭玉蝶看著那五色紗線在自家小姐臉上絞來絞去,只覺自己臉上也陣陣的疼。
開完面,由侍女伺候著換上婚服,一襲白色的百鳥朝鳳錦繡符文婚服,將傳統婚服進行了改造,結合了神符,還是自己慣常穿的顏色,秋離歌不自覺的笑了。
“哇,小姐穿婚服好漂亮啊,像仙女一樣。”玉蝶在一旁感嘆到。
秋離歌微微笑了,“屬你會說!”
然后便是漫長的上妝和梳頭了,秋離歌端坐在凳子上,任由那些侍女在自己臉上折騰,就在秋離歌等的快要睡著時,就聽玉蘭在一旁喚到:“小姐,戴鳳冠了。”
秋離歌眨了眨眼,清醒過來,“哦,戴吧!”
于是秋離歌就見著一個沉甸甸的鳳冠穩穩的戴在了已梳好的發髻上,玉蘭上前用兩個鳳頭步搖將鳳冠固定。
“太子妃真是天生麗質啊,就像剛才玉蝶姑娘夸的,像仙女下凡一樣,一定和太子殿下長長久久,福澤深厚。”全福嬤嬤看著秋離歌笑著夸獎。
“多謝嬤嬤吉言。”
微微坐了會,全福嬤嬤說到:“太子妃該去前面給國師辭別了。”
秋離歌扶著玉蘭的手起身往前殿走去,身后跟著侍女。
“離歌給義父請安!”
“離歌拜謝義父養育之恩!”
“離歌拜謝義父教導之恩!”
三拜后,秋容在上首點頭,“起來吧,我兒自己保重。”
“太子殿下到!”
令眾人沒有想到的時,太子殿下竟親自過來迎親,一時間大堂觀禮的人議論紛紛。
“太子殿下!”秋容起身拱手。
“國師不必多禮。歌兒沒有兄長,所以孤親自來接歌兒上轎。”
“多謝殿下對小女的看重。”秋容笑到。
“歌兒值得孤看重。”高禎一慣溫潤的臉上,今天更是添了不少喜意,整個人簡直就是神采飛揚。
高禎走到秋離歌身邊,將手遞到秋離歌面前,柔聲說到:“歌兒,孤來接你了!”
秋離歌沒有遲疑,將手放到高禎手掌,高禎收攏手掌,“我們走吧!”
高禎一路將秋離歌牽至轎前,夏公公在一旁打起轎簾,秋離歌扶著高禎的手坐到轎里。
高禎轉身騎上馬,揮了揮手。
“起轎!”
整個儀仗在內城轉了一圈,十里紅妝。
正午時分,日光照耀在漢白玉臺階上,熱烈耀眼。紅色的地毯鋪陳開來,宛如一朵朵盛開的灼芙蓉。秋離歌一身白色婚服,上面的刺繡在太陽的照射下仿似活過來一樣,符文更是給整個婚服又增添了一絲神輝。身旁的高禎同樣一身白色繡五爪蛟龍的婚服,俊秀的面龐,神采奕奕。
兩人牽著手一步步走上臺階,秋離歌長長的裙裾在身后展開,額上花鈿璀璨,芊芊玉指上的丹蔻與紅唇華貴之至。與身旁的高禎一同沐浴在這陽光下,一步一步走向他們的未來。
日色微移,宮闕之巔,宣讀圣旨,接過金冊金印,禮成。韶樂之聲不絕于耳,百官朝拜。
“恭賀太子大婚!”
回聲陣陣,氣勢磅礴,在這浩大天地間綿延不絕。
之后,便坐著花轎回到東宮,由兩個侍女捧龍鳳花燭導行,高禎執彩球綢帶將引秋離歌進入洞房。
進了洞房,兩人坐在床沿,一名福壽雙全婦人用秤桿微叩一下新娘頭部,然后躬身,“請太子殿下挑去“蓋頭篷”,意示“稱心如意”。”
高禎接過秤桿,輕輕挑起蓋頭,秋離歌絕美的臉龐便露了出來,一向清冷的面容施了粉黛,顯得嬌媚異常。
高禎不自覺看呆了,一旁的夏公公見自家殿下那白癡的樣子,覺得有失殿下身份,便咳了一聲。
高禎回神,有些尷尬的說到:“孤去前院,你先吃些東西墊墊肚子。”說完便不等秋離歌回答便出了門。
秋離歌有些無語的看著高禎略顯狼狽的身影,笑了笑。
“小姐,奴婢伺候你梳洗吧!”玉蘭說到。
“嗯。”
卸完妝,拆掉頭上繁重的鳳冠,沐浴過后,玉蘭拿過一件紅色的輕紗寢衣,
秋離歌見狀,有些無語:“這是初冬,就穿這個?”
玉蝶在一旁也有些不好意思,“那個,這是剛才全福嬤嬤出去時特意囑托的,是規矩。奴婢們也沒辦法。”
玉蘭也跟著點頭。
秋離歌看著兩人執著的表情,“好吧,穿!”
“好的,小姐!”玉蘭玉蝶立馬上前服侍秋離歌出浴。
“小姐,殿下回來還有一段時間,剛才廚房送來了吃食,您先吃點,從早上開始你還沒有用過飯呢。”玉蘭一邊給秋離歌絞頭發,一邊說。
“嗯。”
高禎到了前殿,眾人見他進來,連忙舉杯祝福:恭喜殿下,賀喜殿下,愿太子殿下與太子妃琴瑟和鳴,多子多福。
高禎接過夏公公端著的酒,笑到:“多謝!大家隨意。”
“皇兄,你的眉毛沒了!”高巖湊到高禎身邊悄聲說道。
高禎一個眼刀飛過去,高巖立馬站直了身體。
高禎看著高巖笑了笑,“等會孤先走了,你就留在這里給孤好好照顧大家,等人走了你再回去,知道了嗎?”
高巖有些不服,“憑什么你回去洞房,而我卻要在這應付這些官員!”
高禎一臉笑意,“你說呢?”
高巖:“你……”然后嘀咕到:“皇兄就會欺負我這個單純又善良的人。”
高禎聞言又望著高巖笑了笑,“那個夜闌居是你嫂嫂的!”
高巖立馬精神了,“真的,那我可不可以~”
高巖還沒有說完,高禎直接打斷,“你先把今晚給孤安排好,然后就看你表現了。”
高巖舉手發誓,“皇兄放心,小弟一定完成任務。”
高禎滿意地點頭。
“恭喜皇兄!”高遜和高斐走到高禎面前舉杯示意。
高禎依是還禮,“多謝!”
“皇兄不顧大臣反對,直接立少國師為太子妃,這棋下的好啊。”高斐看向高禎。
“是嗎?孤也這么覺得。”高禎一臉贊同。
“婚姻大事也要算計,當真冷血。”高遜在一旁冷哼。
高禎笑了笑沒說話,然后對著幾人說:“孤就不陪各位皇弟了,大家自便。”
然后給白凡和夏公公示意,自己也帶著白離往內院走去。
先去側室沐浴,洗去一身酒氣,才往正殿走去。
到了門口,高禎揮手示意白離站在門口,自己則推門進去。
秋離歌聽到開門聲向外看去,玉蘭玉蝶則是迎到外室,“太子殿下吉祥!”
“起來吧。”然后高禎便揮手示意玉蘭玉蝶下去。
玉蝶有些猶豫地往內室看了一眼,就被玉蘭給拉了出去。
“姐姐,你干嘛拉我?”玉蝶在門口問到。
玉蘭:“接下來就沒我們什么事了,讓殿下與小姐培養培養感情,我們在里面是不是礙事了,再說我們小姐是那吃虧的性子嗎。”
“哦,也對。”玉蝶一臉被你說服了的表情。
白離在一旁吐槽,“笨死了!”
玉蝶聽見立馬炸毛,“姓白的,你才笨!”
“人貴有自知之明,自己笨還不清楚,可悲啊!”白離感嘆。
“你……”玉蝶剛準備再說,被玉蘭攔住,“好了,小心吵到殿下和小姐。”
“哼,今日先饒過你。”玉蝶兇狠的看向白離。
白離無辜聳聳肩。
“殿下。”秋離歌見高禎進到內室,沒由來有一種羞澀之感,
秋離歌:什么鬼?
高禎走到秋離歌身邊問,“可曾用過膳了?”
秋離歌點頭,“用過了。”
高禎拿過桌子上的酒杯,遞給秋離歌。
秋離歌接過來,見高禎抬起胳膊示意,秋離歌看了一眼高禎,抬起胳膊挽上高禎。
兩人喝過交杯酒,高禎牽著秋離歌坐到床邊。
秋離歌之前都想好該如何和高禎商量了,現在話到嘴邊卻感覺說不出來,一時間秋離歌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
高禎看著秋離歌蹙起的眉頭,嬌媚的臉上露出郁悶的表情,看的高禎“噗”的笑出聲來。
秋離歌見高禎笑的開懷,抬起頭瞪著高禎。
高禎笑問:“歌兒,作何這種表情?”
秋離歌有些猶豫,“呃,那個……”
看著秋離歌一臉糾結,高禎決定不再逗自己的小妻子,笑著說:“歌兒不必擔心,孤會等歌兒愿意的那一天。”
秋離歌聞言詫異,滿臉寫著不可置信。
高禎看著秋離歌難得有些懵懵的表情,不厚道地又笑了。
秋離歌回過神來,立馬恢復以往清冷的表情,端出一副商談的姿態,“那今晚我們如何安置?”
高禎笑著說:“新婚之夜,我們怎么能分床睡呢,再說孤說的是不碰歌兒,又不是說我們要分床睡。”
秋離歌望了望高禎,見對方一臉我已經很講道理了的樣子,也覺得新婚之夜說分床有些過分,也就不再說什么了。
高禎見秋離歌沒有反對,當下脫下鞋襪坐到床上,拍了拍里面,“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今天累了一天,快上來睡吧!”
秋離歌看了一眼高禎,高禎橫著兩條腿望著秋離歌,一臉無辜,脫下鞋襪,躬身從高禎橫著的腿上爬過去,然后躺下。
高禎彈手揮滅喜燭,然后抬放下床幔,躺下。
秋離歌感覺高禎躺下,覺得這樣睡有些奇怪,于是翻了個身面向里側身躺著。
秋離歌:嗯,感覺好多了。
高禎:媳婦,你躲著我!
高禎于是也跟著翻了個身,呼吸噴到秋離歌的后勃頸,秋離歌不禁打了個顫。
秋離歌忍了一會,忍不住了,一個翻身坐起:“殿下,我想睡覺??。”
高禎也跟著起身:“我們不是在睡覺嗎?”
秋離歌咬牙,“你,我們兩個都側著身背對背睡。”
高禎聳肩,“孤從小睡覺習慣很好,只喜歡平躺著睡。”
秋離歌反問:“那殿下剛剛沒有側身睡?”
高禎點頭,“側了啊,孤這不是看歌兒你側著睡,想著可能會比較容易入睡,于是試了一下,結果發現孤還是比較適合平躺著睡。”高禎說的義正言辭。
秋離歌無言,躺下繼續面朝里閉眼睡覺。
高禎望著秋離歌的背影笑了笑,平躺下在動作,閉眼誰去。
秋離歌本來還想著高禎若是再來,自己就一腳將他給送下去。
肅國侯府
“侯爺,你回來了。”沈氏一直9在前廳等著,見肅國侯從門外進來,趕忙迎了上去。
“嗯,你在這里做什么?”肅國侯問道。
“妾身擔心侯爺喝醉,備了些醒酒湯,侯爺喝一些解解酒。”沈氏關心到。
“不用,衛姨娘哪里有備著。”肅國侯擺手。
沈氏咬了咬牙,直接問到:“太子殿下今日親自迎親了?”
“是呀,此事大街小巷應該都傳遍了,你問這個干什么?”肅國侯納悶。
沈氏見自家侯爺一臉無所謂,直接道:“殿下如此看重那個少國師,我們晴兒嫁過去還能過得開心嗎?”
肅國侯擺手,“這婚事是晴兒自己求得,開不開心也是她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沈氏還想再說,就被走進來的衛姨娘打斷,“侯爺,妾身備了醒酒湯,妾身扶老爺回去休息。”
肅國侯點頭,和衛姨娘相挾離去。徒留沈氏在一旁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