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滿臉冰冷的男子倒是沒有出現在沐輕煙身后,但是沐輕煙分明聽到了殺字,這么看來,身后這個怪異的人是聽命于剛才那名男子了。
其實那名男子在大袍男子身后一直運作輕功“跑”著,他的身法極其詭異,像蜻蜓點水一般,從旁看去還甚優雅。
此時他但是絲毫不急,嘴里念叨著:“奇怪,怎么會有反應。”
是的,他身上也是有著一塊玉佩,在和沐輕煙相遇時也躁動了起來,他沒有動手只不過想確認,正如沐輕煙想確認一般。
終于,在兩個人距離再次拉開時,兩個人心中也有了數。
“我還是太急了…”男子一邊“跳躍”著,一邊對著前面的那個身著怪異的男子說道:“劍奴,截住她。”
然后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只笛子,吹湊了起來。
隨著他的吹湊,那個被叫做劍奴的男子,大帽里的眼神一下子充滿了血絲,然后他的臉上開始鼓動,隨之看不見的還有身上的肌肉,骨骼等等。
不過片刻,劍奴的速度暴增!
沐輕煙也是聽到了那悠長的笛聲,顯然不是欣賞的時候,但是那笛聲很是古怪,像是有人在旁邊笑一般。
此刻,沐輕煙那被風帶起的發絲輕輕飄舞著,身上的裙擺也在空中畫著優雅的曲線,真的畫一般的場景,只是煞風景的是后面的人。
沐輕煙的美眸順著發絲往后一瞥,暗驚一聲不好,本來他和那個怪異的男子距離還有上百米,這一回一看,居然只有數十米!
吹笛的男子優雅的收起了笛子,不慌不緊的在后面趕著,在他看來,沐輕煙是妥妥的跑不了了。
不知不覺,已經趕到了城門,看著那此時人來人往的城門,沐輕煙一咬牙,再地面上抓了點土涂在自己身上,直接混進人群里。
因為在他看來,后面追自己的這個大家伙像是個傻子一般,貌似是根據自己身上的氣息來追蹤自己的,在這么下去還真要被抓住了。
果不然其然,沐輕煙混進去后,那劍奴直接分辨不清方位了,在原地東張西望,看起來…像及了哮天犬的樣子?
后面的男子此時也是追了上來,看著在那傻轉悠的劍奴,那頗為怪異的臉龐也不由一陣抽蓄。
“高估你了…”
過去往劍奴肩膀上一拍,“走。”
對劍奴而言,沐輕煙或許能逃脫,但是對他而言,同樣是擁有玉佩的他,又怎么會讓沐輕煙逃脫呢?那他這個滄瀾殿護法也不用當了。
沐輕煙此時顯得頗為狼狽,低著頭出了城門,這算是她第二次出城門吧,第一次去找通靈果,第二次卻被人追殺…
既然出來了,看著這周圍的漫山遍野,沐輕煙突然有種喜歡上這里的感覺,腦海中不由生出一個想法,出來歷練一下似乎也不錯。
但是現在后面可是還有追自己的人,只能跑路了,反正山上樹林多,一進樹林,憑借自己前世的身法和知識,未必不能反敗為勝!
沐輕煙絲毫沒注意到一個人,城門外的大道有一個茶館,是專門為一些奔波的人設立的歇腳之處,一個老熟人正在這里歇息。
那劍不離手的人,除卻任生平還能有誰!
任生平也是偶爾路過,自從上次和東靈一戰后,任生平的任務和束縛也就徹底結束了。風羽墨何嘗不明白這點,其實還都是放水。
楚王也沒有怪罪他,只是讓他好自為之,若果有一天和他作對的話,那就是另一種結果了。
任生平就這么在北沐游蕩者,反正大俠的名字也毀的差不多了,還不如寄情山水。
湊巧,今日任生平剛在這里飲茶歇息,就看見了一臉狼狽的沐輕煙。
看她的樣子,像是遇到了什么困難,但是隨后任生平自嘲道,“她能遇上什么困難,那可是那兩位都在搶奪的人。”
是啊,至今任生平都在震驚之中,現在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就在他輕輕吹起自己的茶水時,他堅毅的眸光看到了那兩個人,也就是追沐輕煙的那兩個人。
其中那個吹笛子的男子望著眼前的道路,略微停頓,不知對旁邊那個人說了什么,然后兩人便迅速向沐輕煙剛走去的方向追去了。
看到這兩人步伐輕逸,不沾塵土,是高手!
“難道…她真的有危險?”
任生平猶豫了一番,便站了起來,向前奔去,隨手掏出幾枚銅錢甩向老板的碗里。
“結賬。”
老板頭一抬,哪里還有他的影子啊,只是那銅錢剛好落到他的碗里,還在里面轉著圈…
沐輕煙感覺到玉佩又開始變暖了起來,當時就想把她摘下來扔了,要不是它,自己會被人追著?
但是想了一想,還是算了,先不說這是隨自己出生的傳家寶,自己就是因為這玩意穿越的,要是這樣丟了,豈不是自己什么都查不出來了,那自己可真成冤大頭了。
就在此時,樹林里傳開了一道陰冷的聲音。
“出來吧,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
這種功夫,和風羽墨當時在萬花谷用的如異曲同工,不過沐輕煙可不會怕!
沐輕煙蹲在一棵大樹的枝頭,看著那被聲波震落的樹葉,一時還沒有好的對策。
“既然你不出來,就休怪本座無情了!”
本座?他到底是誰…沐輕煙記住了。
就在此時,朝向沐輕煙這一個方向,飛來了許多片樹葉!
速度極快,打在樹干上都扎了進去,顯然他也不太確定沐輕煙的具體位置。
沐輕煙不得不躲,連續翻滾,樹葉是躲過去了,但是位置確實暴露無疑。
沐輕煙抬起頭來,看著那個緩緩走向自己的男子。
“你到底是誰?”
那男子伸出了雙手,拿出來了與沐輕煙胸前那個樣式差不多的玉佩,緩緩說道:“不跑了?其實有時候跑跑也挺有意思的,你說呢,還是個小美人。”
看著那在挑釁自己的男子,沐輕煙何時接二連三被人威脅過,先是蕭無涯,然后又是這眼前的男子,心里那個氣啊!
而從后趕來的任生平并沒有敢于向前,他也不清楚那兩個男子的身份,不知道他們要干什么,只是在不遠處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