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似有彈珠在天花板上跳動,但許貴知道這是鋼筋在溫度影響下變化的緣故。
“我為什么會睡在這里?”許貴起身,打量著周圍。
潔白的房間,除了一張潔白的床外,再也沒有其它的家具。
這戶房間,簡單得令人暗生不愉。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我還是先回去吧。”或許是自己與幾位友人碰杯喝醉了,被服務員抬到里邊休息了。
就在許貴的手碰到門把手時,整個人寒顫不斷,有什么東西正在被他回憶起來。
“像這種作用于精神的鬼怪,可能會遮蔽你的記憶,為了預防萬一,你先把這杯符水喝下,這對記憶的恢復有好處。”
熟悉的聲音,自己好像很信任他。
腦袋有種要裂開的沖動,隱約得聽到一聲指甲于玻璃上劃動的慘叫。
看來是喝多了,都出現幻聽了,下次一定要注意節制,對,下次一定。
許貴暗暗發誓。
咦,這門把手怎么擰不開?
“侵入精神容易,但打開心房卻有一定的難度,這也是它為什么一直呼喚你的原因,正因為這種呼喚能減弱你抗拒的意志,哪怕你一直不回應。”
又想起了什么。
許貴抱著腦袋,努力地想要回憶起遺忘的事物,如同上廁所肚子里有貨卻無法釋放出的那種感覺一樣。
突然間,門外傳來了感覺熟悉的呼喚。
“許貴?你在里面嗎?”
在……
許貴想要回應,卻發現嗓子中似乎有東西堵著,說不出話來。
“最關鍵的還是在不要回應上,回應才是真正的殺機所在,避免萬一,為我們爭取適當的時間,請你吃糯米。”
糯米,這個東西可不好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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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像頭中,昏睡中的許貴開始焦躁,疑惑,這預示著索其性命的鬼怪已經降臨了。
“讓我找找,你藏在哪里?”
干預必定留痕。
白離背后光翼展開,而后光羽落下,在一陣清風之中,散落至商場的各處。
“好帥!”特別行動隊的某位女干事一臉癡迷。
“在那里!”白離拍手,布朗運動的光羽如同接受到指令的軍隊,化做一段圣潔的綢布,將白離所注視之處圍繞住,而后緊縮,逐漸呈現了一個骨架的形狀。
“好,鄭蘭、蘇贏,你們上前用黃金棺將其收容。”張冰如指揮道
(恐怖復蘇抄抄抄!)
誰也想不到,俗世中的黃金竟然有抑制鬼怪的效果。
“慢!”白離制止了他們的行動,但見手掌握實,三層之上被光羽包裹的鬼怪在無形的壓迫之下,逐漸化作一個團,不過并不安分,骨刺穿破光羽所做的束縛,想要從中逃出。
“陽雷!鎮!”白離打了一個響指,下一刻一道雷芒自虛空中誕生,將鬼怪所擊中,那不安份的躁動也徹底地平靜下來。
而后在莫名地牽引下,飄入白離的掌心之中。
“不要!”
也是在鬼怪被白離制服的那一刻,許貴滿頭大汗地從床上彈跳起來,喉嚨中的糯米也從其喉嚨中飛射而出。
這是什么術法!
特別行動隊的人都驚呆了。
居然就這么輕易地將一頭鬼怪鎮壓了!
鬼怪可以說是天機局最容易對付的神秘事件,但也是最難對付的神秘事件。
前者是因為只要洞清鬼怪的殺人機制,那么收容的過程會變得十分容易,哪怕是普通人都有可能完成這個過程。
但若是理不清楚,選擇強制收容,就會付出很大的代價,甚至玄級都有隕落的風險,當然選擇收容,也比直接將鬼怪消滅要方便的多。
前邊白離強制限制鬼怪的手段,已經是很令人吃驚了,但天機局也不是沒有做不到的人。
可限制是限制,只有成功收容,才能說徹底地解決此起神秘事件。
而這個收容的過程,總是意外多發的,結果沒想到,還是就這般輕易地解決了。
“隊長,感覺你勝算微乎其微啊,清白之身要交待出去了。”隊員貼耳小聲擔憂道。
“閉嘴!鎮守,不知你手上的事物,是否愿意與天機局交易?”張冰如雙頰浮上一絲緋紅。
但漂浮于白離手心的鬼珠更吸引她的注意力,憑借著她的眼力,能清晰地看見有一白骨沉睡于其中,有一種怪異的美感。
但美中不足的是,鬼珠出現了一個缺口,破壞了這份整體的美感。
“你們這座城市,最近的神秘事件發生率高嗎?”白離沒有回應張冰如,反而提了另一個問題。
“加上這一起,這一星期內總共有六起神秘事件,有四件與鬼怪有關,有一起與妖魔有關,還有一起與超凡害人有關,這與其他城市相比,處于正常水平。鎮守有什么疑惑嗎?”
“以我的術法,不可能在鬼珠上留下缺口,除非這只鬼怪本身就是不完整的。”
(餓死鬼……,恐怖復蘇抄抄抄!)
白離擔憂道,他總感覺,鬼怪的不完整,似乎是由某個可怕的存在所造成的。
“這……我們不清楚,如果鎮守愿意將其交易給天機局的話,或許專家能從中發現什么。”
“希望是天生如此,那鬼珠就交給你們了。等那許貴安靜下來,記得讓他將那五百萬捐給某個希望工程。當然我不希望看見,這筆與我有關的捐款,有任何一筆進了別人的腰包之中。”
“您的意志必將得到貫徹。”
偉力歸于個人的時代,腐敗問題只會比末法時期更為嚴重,然而在兩個時代的交替之間,腐敗問題居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決,這還得多虧沉光會那群以俠為名而行事的“瘋子”。
“那我就先走了,有緣再會!”白離揮手,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么東西遺忘。
“等等!鎮守不是說要指點我一番?”鼓起勇氣,張冰如說道。
“你雖然有越階的戰力,但在我面前,仍如兒童般稚嫩,相信剛剛的片刻,你也是感覺到了實力的鴻溝吧?所以你與我之間的戰斗,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白離歪頭不解道,還真想我對你為所欲為啊。
白離并不是沒有欲望,但是世界意識緊盯著他,再沒得到徹底地認可之前,某些事情還是不要想了。
散落在地的光羽,重新化為光翼。
光翼揮動,翱翔九天。
“隊長……”
隊員小心謹慎地試探道。
“你覺得我美嗎?”
這個問題讓隊員腦轉不過彎來,不過看著那副英氣的容顏,下意識地回答道。
“美。”
“如果給你一個睡我機會,你會如何選擇?”
什么虎狼之詞啊!
隊員內心大吼,選擇了從心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