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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最后人間

第四章 失孤

我的最后人間 戈水 12606 2019-06-10 12:28:33

  我對于長城并沒有特殊的好感,在我的學習課本中曾無數次有它的出現,以及作為一個世界奇跡的建筑和一種作為屏障的圍墻使我對它有一種愛國情懷的尊重,至于從游玩或是欣賞角度我對它完全無感。

  田曉淑挽著我的手和我并排走著,一有空她總是挽著我,我是很不習慣這樣的,幾次想要叫她放開看著她的眼睛又只能打消了這個想法。

  她專注于和一些外國人用英語打招呼說著歡迎之類的話,常常和幽默的外國人聊的哈哈大笑,雖然我能聽懂但是我卻毫不情愿的在一旁陪笑,我只好把頭探出墻外看著外面滿山的樹林,我還是不太習慣人多嘈雜的環境。

  她似乎是察覺到我不太開心便拉著我繼續向前走去,越往前走人就越少,也許是由于時間的原因過了沒多久就只有我和她兩個人了。這恰恰是我想要的,不過說實話要是她不在的話會更好。

  我和她慢慢的走著我問她:“你到底喜歡我什么?我不太相信我們接觸不到一天你就會喜歡上我。”這是我經過仔細思考后才問的,因為我發現了我接受她是因為她的外貌是我喜歡的類型以外我找不到喜歡她的理由,更多的是一時的沖動。

  她被我這個問題弄得不太開心,看著我的眼睛說:“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這種東西我不知道,我只能說我沒遇見過,或者說我遇見好看的人只想再多看幾眼,最多的情況下就是臉紅,心跳的快一些。”

  “那對我呢?有沒有過你說的感覺。”

  “并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你擦在我身上的口水的時候的那傻笑樣萌到我了,稍微有一點心跳加速。”

  “那就沒錯了,你說的情況那都可以叫一見鐘情,不過是程度的大小罷了。”

  “啊,不會吧,有的時候只是覺得一個人長得好看所以才會多看幾眼,或者臉紅心跳不敢看,這很正常吧應該?”

  “按你這么說我不信你沒見過一個更漂亮而沒心動過的,一個簡單的例子,你在電視上看到一些很漂亮的女明星難道都會臉紅心跳加速不敢看她?”

  聽她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挺有道理,可是我問到:“那照你這么說我豈不是對很多人都一見鐘情了?”這樣想想也還挺可怕的。

  “世界上真正會讓你一見鐘情的人沒那么多,最難得的是偶然在街上對視的兩個人同時產生了這種感情,最主要的是要排除顏值引起的心動,而是要靠對方的氣質引起的心動那才叫一見鐘情。你看到的好看的女生你臉紅心跳不敢正視她那只是很勉強的稱為一見鐘情。往往判斷出是否真正的一見鐘情要看的是眼睛,而不是臉。”

  “所以這就是你從之前就一直盯著我的眼睛看的原因?”

  “嗯。”

  “那你看見了什么。”我不是很能理解她的話,不過也聽了個大概才這樣問。

  “具體我還不清楚,但是我可以清楚我絕對不是因為你的臉喜歡上你,而是因為你的眼睛,但是我很難看清你眼里的東西,總覺得有層霧在遮擋。”

  “霧?”我不理解的問她

  “不是真的霧,只是打個比方,有什么擋住了你的眼睛,使我不能看清真實的你,你把自己隱藏起來了。當然,這不是說你故意隱藏了什么,恰恰相反,很多時候我們自己都不知道隱藏了什么,因為這不是我們主觀想要隱藏的。”

  她說的話我很難聽懂,我一臉茫然的樣子被她看見她只好說:“至于隱藏了什么東西,如果不是你刻意隱藏的話你不知道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這些東西要你自己去發現,有的時候是束縛了你的東西而沒能讓你展現出真正的自己,有的時候是偽善的面具帶太久了摘不下來自己就被隱藏起來了。總之這片霧不是固定的,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有點霧,不僅類別不同,程度也是完全不同的,有的人的霧很單薄我能一眼看穿,但是你的就太厚了,我看不清。”

  我大致能聽懂她的意思了,同時我也隱約摸到了那團霧的邊際,我又不十分確定那是不是我的霧的起源。

  “我們不說這個了,我們開心的玩吧,旅行最重要的是是開心,這也是我最初的目的,結束這個話題吧。”一旦和她說這些嚴肅的話題就自然而然壓抑起來,這使我很心煩,我不想再和她把這個話題說下去了。

  她不再說這個話題,我們倆就這樣挽著無語行走,我想我完全不清楚她在想什么,或者是說她太善變了,上一秒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知道到玩樂而下一秒又仿佛一個正經的哲學家說出一大堆深奧的話,而這些話恰好又能或多或少刺激到我。看上去是個容易給人添麻煩的主卻又總是對人觀察的特別細心,我稍微有點胡思亂想的時候她總是能察覺到。看來想要離開她又想和她多呆幾天這矛盾的事情也和她自相矛盾是性格有關吧。

  原本我們周圍就已經沒人了,可是我們卻突然聽見一陣哭聲,我聽見哭聲來自前方不遠的烽火臺,我拉著田曉淑快步跑到了烽火臺里。

  只看見一個八歲大左右的小男孩一個人站在那里哭泣,我雖然不太喜歡小孩子,可是一旦小孩子在我面前哭我是很不舒服的。我向周圍看了看又向前方蜿蜒的道路看了看沒發現任何人,我蹲下身問這個小男孩:“小朋友,你怎么啦?”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又垂下頭接著哭泣,田曉淑走到我旁邊拿出紙巾先擦掉了男孩眼眶和臉頰的眼淚,溫柔的問:“小朋友,不哭不哭,是不是找不到爸爸媽媽了?”

  小男孩慢慢停止了哭泣抬頭看了田曉淑一眼,然后撲在了她的懷里哽咽的說:“爸爸……爸爸……爸爸媽媽……不要我了。”

  田曉淑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用哄小孩子那種甜甜的聲音說:“爸爸媽媽怎么可能會不要你呢,他們只是和你走丟了,他們現在也很著急在找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姐姐和哥哥帶你去找你爸爸媽媽好不好。”

  “我,我叫小豪,我找不到爸爸媽媽了,姐姐,我要爸爸媽媽。”

  “那小豪小朋友,姐姐和哥哥現在帶你去找爸爸媽媽,你能不能告訴姐姐你的全名叫什么,不然姐姐不好找。”

  “全名……我,我不記得了,以前爸爸媽媽都叫我小豪,后來其他小朋友和叔叔阿姨也叫我小豪。”男孩這時松開了他抱住田曉淑的手說:“我,我不和你們走,爸,爸爸媽媽說了叫我在這里等他們,我不走,我要是走了,爸爸媽媽會找不到我的。”

  田曉淑這時起身看著我說:“這個時間和地點可不像是粗心的父母弄丟了小孩這種情況。”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丟在這里的。”聽小男孩的話我大致做出這種假設,可是我不敢肯定。因為我不相信在現在這個社會還會有拋棄孩子的父母,更何況這是在BJ這座大城市而不是農村。

  田曉淑神情凝重的說:“我覺得應該不是,你看他身上的穿著十分整齊漂亮,還是一個名牌,如果是想要丟掉孩子的話理由除了因為錢的事情我想不到別的理由,看他身上的穿著不太像那樣的家庭。而且你注意沒有,我們一路走來基本都是和我們往同一個方向走的,不過很多人就是只走了一點點就返回了,只有我們一直走到了這里。而在路上我們卻沒有看見任何一個向我們這個方向過來的人,我沒記錯的話以這個烽火臺繼續走下去還有十公里才是出口,而從我們進長城到現在也不到四公里。也就是說如果是被人拋棄在這里的話那已經至少過去一個小時了,除非他們是走的不合常理的十公里。但是我們這里的視野少說也有兩公里,可是這兩公里都沒有人,那基本就排除這種情況了。”

  我對她的洞察力感到很吃驚,雖然從她觀察到我心情的變化我就發現這一點,可我沒想到她的洞察力能這么強大,我想也許她發現我很多事情了,只是她沒想說出來,看來以后我需要更加小心。

  “那你的意思是說他是很早就被帶到這里來的?難道那對父母就是想要丟下這個孩子才特別早來丟在這里?如果怕被人發現那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我實在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父母。”我十分氣憤,我從來都只相信扔孩子這種事情只會在電視劇小說中發生,可這種事情就發生在我眼前,我真的無法接受,我很想知道那對父母倒底要狠多大的心才能做到丟下他們的骨肉,若是能見到我一定會質問,“你們還是人嗎?”

  “某人不也一樣把我丟在火車上了嗎。”田曉淑在一旁有意無意的自言自語,這話我聽的十分刺耳,可是我又不能給她解釋什么,只是說一句:“這不一樣。”

  “我知道,我說過了我相信你。”

  “那我們先把他帶下去?”我意識到現在最主要的是這個孩子的問題,不是該我和她談論我們的問題的時候。

  “這附近看樣子一時也不會有人來,我們先把他帶下去吧,看能不能在下面找到他們父母,若是不能的話我們把他帶到警察局吧。”

  “看來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我贊同她的觀點,畢竟現在在這里等也不現實,在我的視野只還沒有人向這邊過來。

  田曉淑拉著小豪的手想要帶著他離開,可是小豪卻一把掙脫了她的手并且吼叫著說:“壞人!我不和你們走!我要等我爸爸媽媽,你們和他們一樣,都,都,都不讓……讓我找爸爸媽媽。”說完小豪又開始哭泣起來。

  我原本以為田曉淑會被小豪給嚇到,可是她反而又從包里拿出紙巾給小豪擦了擦臉說:“別害怕,姐姐就是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姐姐不會像你說的他們一樣不讓你找爸爸媽媽,你看你一直在這里肚子也會餓,若是爸爸媽媽知道了會不高興的,相信姐姐好嗎?”田曉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在我眼前的仿佛不是她了,而是像一個真正的母親一樣,她現在抱著蹲在小豪面前背對我,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母親也是這樣一次又一次安慰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哭的我。那個時候的她還很年輕,沒有像現在這樣,特別是在我得病之后滿頭白發和滿臉皺紋。想到這些又想起我在火車站無情的拋下母親來到BJ不由得鼻子一酸,我強忍住想要哭的沖動也走到小豪面前盡量溫柔的對他說:“是啊,相信哥哥姐姐,我們一定會幫你找到爸爸媽媽,你也肯定餓了吧,哥哥姐姐也先帶你去吃一點東西就幫你找爸爸媽媽好不好。”

  小豪猶豫了一會他在說:“我和哥哥姐姐走,哥哥姐姐看起來不像壞人,但是你們一定要帶我去找爸爸媽媽,不能像那群壞人一樣不讓我找爸爸媽媽。”

  “好,姐姐和你保證幫你找爸爸媽媽。”

  “拉鉤”小豪比出他的小指對著我和田曉淑說。

  “好,拉鉤。”田曉淑微微一笑站起來對小豪說:“那我們走吧,要不要那個哥哥背你?”

  “不,小豪能自己走出,不信你看。”說完小路就丟下我們往前跑了三十米又跑回來。

  “小豪真棒。”田曉淑笑著把小豪抱起來在空中轉了一圈,雖然小豪比較瘦,不過這對她來說還是比較吃力。

  “那我們走吧。”我對他們兩個“孩子”說到。說完我就向著原路返回,我意識到這件事情也許并不簡單,小豪的話中一直提到他們不讓我找爸爸媽媽,那個他們是誰,聽起來小豪不像是才被扔在這里的,這背后肯定有事情。我心里在暗暗分析這個事情,我不太還當面問小豪這個事情,畢竟他一個小孩子不適合接受像審訊一樣的提問。

  正當我想著這些問題的時候一只小手從背后抓住了我的左手,我轉頭看過去只看見小豪左手拉著田曉淑右手從身后抓住我的左手然后走上來把我們三個人并排在一起走。像極了一家三口周末牽著出去散步。田曉淑臉上有點紅暈,先前還能主動挽住我的手,現在有了孩子在反而還害羞起來了,不過我并沒有太過在意這個事情,我們三個就這樣走著,看上去很溫馨的場面可卻是兩天前都還互相不認識的人組建的一個“家庭隊伍”。我的腦海中還是在盤算著小豪的問題,聽他的語氣是對他口中的“他們”有恐懼和厭惡的情緒,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導致這么一個小孩子會產生這種情緒,但是絕對不會是好人。我想待會到警察局若是能找到小豪的父母不僅要先批評他們一頓,還要讓警察調查一下小豪口中的“他們”。

  我們走著走著小豪突然問:“哥哥姐姐是夫妻嗎?”由于我正在思考關于他的背后的東西而沒有對他們在路上的閑聊多在意,所以我并沒有太注意到他這個問題。

  反倒是田曉淑被他問的面紅耳赤,她偷偷的看了眼集中注意思考其他事情的我說:“不是,不是,我們不是夫妻。”她邊說邊用左手比劃著

  田曉淑說些別的話題來掩過她的尷尬,她轉過去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內容,我無心加入進去,只是偶爾附和幾句。

  很快我們三人便下了長城,小豪說他餓了,田曉淑帶著他去吃飯,而我不想吃東西就在附近去找一下看有沒有走失小孩的家長。和我想象的情況一樣沒有任何結果。

  正當我在街上毫無目的的尋找的時候我被一個街邊演奏的隊伍吸引了,他們演奏的正是我喜歡的《違背的青春》,我站在他們跟前聽著他們唱完了這首歌,無論是吉他還是貝斯在演奏上都有些比較明顯的瑕疵,但整體來說還是挺不錯的。我下意識的想要投錢卻發現他們面前根本沒有放錢的盒子,我只好鼓掌來表示我對他們的肯定。路過他們面前的人沒有多少,只有我一個人站在他們的面前,看見我的鼓掌他們集體對我鞠了個躬并且說了聲“謝謝。”

  他們一行一共五個人,離我最近的是唱歌的男生,看樣子年紀和我差不多大,實際上他們有四個人的年紀都應該在二十二三歲左右,只有排在最后打架子鼓的人看起來有三十歲的樣子。

  可能是人數不夠多的原因他們停止了演奏,為首這個男生和我打起了招呼,他問道:“我們演奏的還行吧。”

  我看他比較隨和也就沒有太過奉承的說:“整體還好,就是這位戴眼鏡的男生的貝斯和這位女生的吉他有點瑕疵。至于架子鼓電子琴和主唱方面我不太了解所以不能做什么評價。”

  彈吉他的女生走過來問我:“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的瑕疵在哪里?”

  我聽出她沒有不服氣的那種語氣而是真心想問的那種于是我告訴她:“剛剛到副歌那個部分你應該彈高一個音,雖然你彈的音聽起來和原音差不多,但是對這首歌和吉他了解的人都能聽出這個音是低了的。”

  “那你能幫我彈彈試試嗎?”女孩說完就準備把吉他拿給我。

  主唱阻止了她說:“麗穎,別這樣,別人給我們指出問題就已經很好了,怎么能這樣麻煩人家呢。”

  被主唱叫做麗穎的女孩說:“可,可是明晚是最特別的一次了,我想演奏出最好的一次嘛。”

  這時彈貝斯的那位戴眼鏡的男生拍了一下主唱的肩膀說:“朱麗穎說的沒錯,明晚是我們最特別的的一次表演了,我們都應該拿出最好的,既然他都提出了問題讓他指教一下又何妨,并且我也很想知道我的貝斯哪里出現了問題,老實說這兩天我彈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對勁。”說完他就把名為朱麗穎的女孩的吉他拿到我面前說:“試一下沒關系吧,要是你不愿意的話也沒關系。”

  雖然這話聽起來像是帶火藥味,不過他說出來的語氣反而是一種請求的意思,并沒有不服氣。于是我接過吉他直接開始彈朱麗穎出現問題的副歌部分,當我彈完后朱麗穎捂住嘴恍然大悟的說:“我知道了!果然,自己彈的時候,完全沒注意到,仔細聽別人的演奏才知道自己的問題出現在哪!”

  戴眼鏡的男生笑了笑表示對我的肯定,他把他的貝斯遞給我說:“麻煩幫我看下我的問題出在哪。”

  主唱這次一把搶過在我手上的貝斯對著戴眼鏡的男生說:“行了!不要再麻煩人家了,你沒看到他給朱麗穎指出的問題嗎?別人是真的懂,我們就別麻煩人家了,你們太失禮了!”說完又轉向我鞠了個躬說:“抱歉,他們太任性了,我代替他們向你說聲對不起。”

  我連忙把他扶起來說:“沒有,沒有,他們沒有做出什么失禮的事情,反倒是我太炫耀自己了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我才要向你們道歉。”說罷我隨即向他們鞠了一個躬。

  他們一時間反倒被我給愣住了,我看情況有點尷尬便對主唱說:“可以的話讓我試試吧。”

  主唱看我沒有對他們認為的失禮行為生氣便把貝斯拿給了我。我在他們面前彈完了過后他們集體給我一陣掌聲。

  我尷尬的笑著說:“怎么反倒給我鼓起掌來了。”

  他們也笑著說:“那是因為我們認可你呀。”

  我問他們:“你們是想組建樂隊嗎?”說完我才后悔我不該說這句話,因為我說完過后他們的表情發生了變化。雖然他們盡量在克制,但是我還是發現他們透露出一絲的失望。

  我想要補救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主唱很快就整理好他的面部表情笑著對我說:“我們還沒有想那么多,來,我先給你介紹下我們幾個。我叫黃正林,彈吉他的叫做朱麗穎,這位戴眼鏡彈貝斯的叫陳琪,彈電子琴的的那位叫肖文兵,至于這位架子鼓手是我們的音樂導師張文華張老師。我們是同學。”說完他熱情的向我伸出手。

  我和他握手過后又依次和他們四個人握了握手說:“我叫陳雨桐,是個路過BJ的旅客。”

  黃正林問我:“雖然我們不是BJ本地人,不過,歡迎來到BJ。”

  “謝謝,你們的演奏真的很棒。”雖然我才說他們的演奏有些瑕疵現在又來夸他們顯得有點假,不過我還是想為我前面讓他們感到不舒服的疑問做出一點補償。

  “哪里,我們的問題還很多,還有,其實……”說完他轉過去向他們四個人看了看。

  四個人先是為難了一會然后對他點了點頭說:“其實我們明晚有一場特殊的表演,我們想要演奏到最好,可是通過你我發現我們的問題還有許多,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在今天剩下的時間幫幫我們改正,要是……要是你愿意的話我希望你能和我們一起演奏。”

  正當我準備回答他們的時候離我不遠處的田曉淑已經帶著小豪在叫我了。

  我明白相比起幫走丟的小豪找到父母才是正事,于是我對黃正林說:“我今天不太有空,不過我對音樂很感興趣,特別是你們演奏的《違背的青春》,我很喜歡這首歌。關于幫你們改正問題我也不是太內行,不過我愿意竭我所能幫助你們,但是我現在太慢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留個聯系方式吧。”

  “那真是太可惜了,那我們交換一下號碼吧,一定要來啊!”說完黃正林把他的號碼寫給了我。

  我把號碼也給了他說:“我盡量趕來。”說完我就向著田曉淑和小豪的方向跑去。

  “你剛剛在和他們聊什么呢?”田曉淑一臉好奇的問我。

  “沒什么,只是一個街頭樂隊罷了。”我并不想告訴她我和他們聊了會音樂的事情,并且還交換了聯系方式。

  “嗯,先不說這個了,我剛剛吃飯的時候和小豪好好聊了聊,發現了一件事。”

  “嗯?什么事?”

  “小豪他可能沒有父母。”

  我并不能理解她這句話的含義,一臉茫然的問道:“沒有父母?”

  “嗯,聽他的描述我基本上確定他應該是來自孤兒院,不過這也是我我的推測,但是應該錯不了。”

  我恍然大悟的說:“難怪!難怪他一開始就說爸爸媽媽不要他了。”說完我才意識到小豪就在我們旁邊,我故意壓低了聲音對田曉淑說,“那咱們先去孤兒院看看吧先了解一下哪個孤兒院有孩子不見了。”

  她點了點頭說:“我剛剛在手機山搜了一下,還沒有發布BJ市內有小孩不見的消息,這樣的話只能我們一個一個孤兒院去核對看看了。”

  “BJ市有多少個孤兒院?”

  “大約有八個,不過排除遠離市中心以后還剩下的就只有三個了。我們就去這三個孤兒院看看吧。”

  “那我們現在就去吧。”我和田曉淑牽著小豪的手向離我們最近的孤兒院方向走,最近的孤兒院離我們不過三公里,因此我們打算直接走過去,路上田曉淑和小豪一直說說笑笑的真的像極了母子。

  可我卻沒有融入他們,我仍然在思考小豪所說的“他們”,如果是孤兒院的話那么“他們”應該就是指的孤兒院里的工作人員,可如果是這樣小豪為什么會如此害怕?難道是說“他們”是對小孩很兇?我心里暗想:“如果孤兒院的那群人真的有問題的話我一定向警察反映的。”

  一個小時不到我們三人就來到了孤兒院門口,門口上用彩色版拼湊出了“星光福利院”五個大字,進入福利院后看見一群孩子正圍著滑梯在做著游戲,我看小豪牽著田曉淑的手躲在她的后面一副很害怕的樣子,我就猜想要們是小豪對這里真的害怕到極點或者是我們找錯了,我心里默念希望是第二種可能。

  旁邊一位正在掃地的婦女看見了我們向我們走了過來問道:“請問你們是?”

  我連忙對她說明了我們的來意過后她想了一會說:“我只是個掃地的,至于孩子這些不歸我管,所以我對這個小孩不是很清楚。這樣吧,今天院長剛好在,我帶你們去見一下院長就知道了。”

  “那麻煩你了。”

  婦女也沒對我們客氣什么就徑直帶著我們向福利院內部走去,他把我們帶到一個房間門口后說:“院長就在你們,不過要先敲門,我還要掃地我先走了。”沒等我們說什么她就自顧自的走了,看樣子這樣的情況不只這一次了吧。

  我敲了敲門,過了兩分鐘才有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開了門問我們找誰?

  我說:“我們找院長?”

  “找我干嘛?”面前這位穿著西裝的白發老爺爺說。

  我把小豪推到前面說:“這個小孩你認識嗎?”

  院長看了一遍過后說:“這個孩子我有印象,不過記不太清了,有什么事嗎?”

  我把我在長城和小豪相遇到現在的來龍去脈和院長講了一次,院長對這個故事同樣感到憤怒,對我說:“我記不太清了,讓我翻翻檔案看看是不是有他,反正我對這個孩子的臉挺熟悉的,你們先進來喝杯茶吧。”說完就拉著我們三人在他里面的沙發坐了起來。

  他自己在他的辦公桌上翻著檔案,過了一會后才說:“咦,奇怪了,怎么沒有他啊,我明明覺得他的臉很熟悉啊,為什么這里面沒有他的檔案呢?”

  院長邊說邊翻,他突然停止了翻動然后恍然大悟的說:“我知道了。”說完就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另一本小本子。

  “有了,你們過來看。”

  院長拿出一張照片給我和田曉淑看,照片上寫著“2018年5月星光福利院與陽光福利院合影。”是去年的照片。照片上為首的是兩個白發的老人,左邊就是站在我們面前的這位院長,右邊應該就是陽光福利院的院長。他們后面就站了四排小孩。我看了看發現第二排最左邊的小孩子和小豪很像,雖說有點差別,不過對于這個年齡的小孩來說一年的變化還是挺大的。

  我把照片給田曉淑問:“你看這個是小豪嗎?”

  田曉淑拿到照片看了看說:“雖然有點差別,不過應該就是他了。”

  我們把照片還給院長說:“照片上這個小朋友應該就是小豪了,那么就是說小豪是陽關福利院的孩子了。”

  院長給我們泡了兩杯茶對我們說:“我和陽關福利院的院長一直是好朋友,我們每年都會帶著兩個福利院的小朋友在一起出去游玩,這張照片就是我們去年去玩的時候拍的。”他接著從包里面拿出手機說,“我可以把他的聯系方式給你們,或者我現在就聯系他來這里接這位小朋友,你們可以先休息一下,或者我帶你們參觀一下我們的福利院。”

  我還沒說什么一旁的田曉淑搶在我面前說:“不用麻煩院長了,我們自己帶小豪過去就行了。”

  院長也沒有多過挽留,給我們寫了張條子說:“上面是他的聯系方式和福利院地址還有我的我的電話號碼,若是有什么問題隨時聯系我就是了。”

  田曉淑接過紙條說:“那沒什么問題我們就先走了。”

  “我比較忙就不送你們了,另外,我代表全體孤兒院向你們表示謝意。”

  “沒有的事,這應該是個人都會做的事情。”說完田曉淑便拉著我和小豪離開了孤兒院。

  “這里到陽關福利院差不多有十五公里,我們坐輕軌去吧。”

  “嗯。”我簡單的附和了她的意見。

  “得出結論了嗎?”她問我。

  “什么結論?”我對她突如其來的問沒有理解。

  “在長城上接到小豪后你就心不在焉的,明顯是在想什么事情,我不是沒有注意到,我也一直在思考他說的他們不讓我找爸爸媽媽是什么意思。”

  我原本以為她一直在只是在專注于讓小豪開心,沒想到她和我一樣一直在意這個事情,看來她比我還相像的的敏感。

  “既然小豪是孤兒院的孩子那為什么會在這么早出現在長城上?這我想不通,不過,在陽光福利院也許就有答案了吧,看小豪的情況也許那個福利院有情況。”我把我的分析和田曉淑說了。

  “我差不多也是這么想的,不過具體定論還是要等我們到福利院再說。”

  我和田曉淑帶著小豪帶著小豪上了輕軌花了半個小時在院長給我們的地址附近下了車,很快我們就找到了陽光福利院。這座福利院相比起星光福利院要氣派得多,僅僅是大門口都是星光福利院的兩倍多,我們進去還受到了還受到了門衛的阻攔。

  我正想解釋我來的目的的時候門衛突然看見了田曉淑身后的小豪,他連忙拿起對講機說:“陳正豪回來了!回來了!被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帶回來的。”

  我聽不見對講機對面說了什么,只是這個門衛在對面說完過后就叫我們坐下,說是院長要來詢問我們一些事情。

  老實說我比較生氣,我想:“我們幫你們把小豪帶來了你們不僅沒對我們表示任何感謝,反而還把我們當人販子一樣扣留在這里。”我語氣十分不悅的說:“要來就快點我沒什么時間。”這雖然是我用來發泄情緒的話,不過沒有時間也恰好是真的。

  門衛見我語氣不太和善才意識到自己的不禮貌行為,不過也沒在說什么,只是偶爾盯我兩眼。

  一旁的小豪卻表現出一絲害怕,我看見她緊緊的抓住田曉淑的手在直哆嗦,我看出了他身上的害怕,他不時躲在田曉淑身后偷偷看門衛幾眼。

  田曉淑也注意到小豪的不對勁,她把小豪抱了起來走到我身邊說:“小豪有點不對勁。”

  “我看出來了,聽門衛的話小豪的全名是陳正豪,看樣子福利院早就發現他不見了。”

  “小豪你怎么了嗎?”田曉淑看著在自己懷里發抖的小豪不由得抱緊了些。

  正當小豪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位穿著西裝的人,這正是那張照片上右邊的老人。

  他先是看到小豪露出一副松了一口氣的表情然后向我伸出手說:“我已經接到了他的電話,緣由我也差不多都知道了,很感謝你們幫我們找到陳正豪小朋友。”

  我并沒有和他握手,對他說:“小豪好像很怕你,我覺得你們這里有點不對勁。”我干脆直接和他說明了我的想法,和他翻牌打。

  在他來過后小豪直接把臉埋在田曉淑的肩上雙手緊緊抱住她的脖子。

  這位院長看著小豪的樣子苦笑著和我說:“這件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這樣吧,你們到我辦公室去,我好好的和你們解釋。”

  我和田曉淑相互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我對院長說:“行,那您帶路。”

  我并沒有對這位福利院院長很尊敬,因為這件事情還沒有知道真相,在我心中目前他是很有嫌疑的一個人,雖然不知道懷疑什么,但是相比起星光福利院的校長來說他的確更讓人警覺。另外這個門衛對我們的態度也是我對他們這個態度的重大原因。

  很快我們就在院長的帶領下到了他的辦公室,小豪似乎不太愿意和我們一起,但田曉淑牽著他才讓他一直跟著我們進來了。

  院長也給我們一人泡了一杯茶,不過他從冰箱里拿出了一個果凍給小豪。原本對他還比較害怕的小豪這次毫不猶豫的向他走過去并拿了果凍。院長對他說:“去找張媽媽吧,他一直在等你。”說完小豪到田曉淑面前對她說:“那姐姐我先走了,以后再來找小豪玩好不好?”

  田曉淑笑著說:“姐姐一定會來找你玩的,還有哥哥,你不能就只和姐姐打招呼,還有哥哥,哥哥也幫你很大的忙。”

  雖然小豪并不怕我,但是我和他的關系遠不如他和田曉淑親近。他走過來對我說:“那哥哥以后也要來找小豪玩。”這句話遠沒有對田曉淑說的甜,但我不至于和一個小孩子過不去,這樣反倒是讓我很舒服。因為小孩子就是這樣,喜歡誰不喜歡誰可以直說,不必隱隱藏藏,知道長大成人了就必須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和一些人應酬,有多少話是自己想說不敢說的,有多少話又是自己真的想說的呢?我還是個未步入社會的大學生在生活中就已經有了這個感慨,在我看來大人的世界時很骯臟的,所以我很羨慕小孩子能夠這樣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他說完后就直接離開了。院長喝了口茶對我們說:“你們是在長城遇見他的吧,哪怕我的老朋友不給我說我也能猜出來。”

  “為什么?”

  “因為這不是他的第一次出走了,我們都已經習以為常了,每次我們也沒多放在心上。”說完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本子說,“我看看,這個月就已經走了三次,都是在長城,不過他都不愿意回來,都是我們到一定時間了去接他。”院長很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經常?他為什么會大老遠跑去那里?”我開始對小豪感到震驚了,一個八歲的小孩子跑到十五公里遠的地方上長城還走了幾公里這是我不敢相信的。

  “原本這種事情不好對外人說,可是我看陳正豪對你們特別放心,特別是對這位姑娘,既然是他放心的人,那我說了也沒問題。”

  我心說:“果然有事情。”

  院長開始說關于小豪的一些事情:“陳正豪是兩年前被一位旅游者在長城上發現的,當時才早上六點鐘,那位旅者是鍛煉身體的時候在一個烽火臺,估計就是你們找到陳正豪的烽火臺里找到了六歲的陳正豪,當時他哭的很厲害,早上六點周圍又沒人,旅者很快意識到這是一個被丟掉的孩子。他立馬帶他下山到了警察局,可警察在他身上只搜到一個紙條,上面只寫了“陳正豪,爸爸媽媽對不起你”這一句話。警察連忙在電腦上查,可是卻沒能找到叫陳正豪的這般大小的孩子,警察推測估計是假名。”院長喝了口水繼續說,“然后警察發了告示,可是一周都沒有人來,警察那又不能長久留一個棄兒在那,警察局的副局長也是我的一個好朋友,他就把他送到我這里來,剛開始說是一有消息就來接他走,可是過了兩年都沒有消息。他就順理成章的成了我們福利院的一份子。”

  “就在他來我們福利院過后不到半個月他就失蹤了,當時我們很急,我讓副局長幫我尋找,結果是找到他的那個人再一次在長城上一模一樣的位置找到了他,無論我們怎么問他他都不開口說話。直到遇見了我們福利院的張媽媽,這個孩子才逐漸打開心扉,他什么事情都給張媽媽說,然后我們了解到了關于他的有些事情。”

  “他告訴了張媽媽經過,那一天早上他的爸爸帶著他到長城上讓他站在烽火臺那里對他說:“爸爸去叫媽媽來接你,你就在這里等爸爸媽媽好不好”陳正豪就一直在那里等他們,結果一直等打旅者把他帶到福利院,然后他經常隔三差五就跑去長城那個烽火臺。”院長說完后又說了一句:“最使我吃驚的是他一個人完全有能力從這里坐車到長城下還能一個人走上去,我不明白這個小孩是怎么能做到的。而且我不明白他的父母為什么要丟下他。”

  我看見院長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杯子接著說:“在他來我們福利院后,每三個月總有一個律師給我們帶來一張十萬元的支票,說是他的委托人拜托他給的,我想要打聽他的委托人是誰,可是他的嘴太嚴實了,我一點消息都不知道,我很氣憤,既然自己都有這種能力為什么還要拋下小孩,他的委托人不愿露面那肯定就是這個小孩的家長。我真的非常氣憤,若是不想養,當初就不要生,生了又不負責,這叫什么父母?”

  我聽了院長的話有點難過,不僅僅是為了小豪,還是因為我和小豪相比起來是兩個極端,他的父母不愿在精神上養他,只是給福利院錢財來物質上養育他,而我呢。父母非常愛我,可我現在卻十分討厭這種愛,這種愛在父母自己眼中也許是最好的甚至不夠的,可是在我看來這種愛恰恰限制了我的人生,使我不是“我”了,在這種愛下我完全是按照他們的計劃軌跡成長,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是這樣,慢慢的所有人都會變成同一種人,無論日后做什么工作,在哪居住和誰一去度過都是一個樣子。除過少數能夠真正發現這個問題并且能夠抗爭勝利做到自己人生的人。他們的人生在外人看來或許是失敗的,特別是在老一輩眼中。可是在他們自己眼中卻是十分快樂充實的,這不就夠了嗎?只要自己快樂了還管別人怎么看?只是可惜我發現的太晚了,我已經沒有時間來抗爭我想要的生活了,我現在僅僅是在苦苦掙扎最后幾天,哪里算得上什么抗爭。

  一旁的田曉淑說:“我不愿意相信有會丟下自己孩子的父母,我覺得他們是有什么苦衷不愿意說,無論怎樣,丟下孩子這種事,我不敢想象。”

  院長嘆了口氣說:“但愿如此吧。”然后轉過頭對田曉淑說,“我從來沒見過陳正豪能和一個外人迅速打好關系,可是剛剛他一直躲在你身后,甚至你抱他他都沒有絲毫反抗,我和他在一起也有兩年了,可是他還是十分怕我,就連張媽媽也是花了半年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才得到他的信任的。”

  田曉淑感到疑惑的說:“我和他接觸也沒多久,可是我感覺他并不是院長您所說的害怕生人,反倒是他一直在和我說個不停。”

  “也許是你看起來給他一種安全感,也可能是你對他太好了,他反正很信任你。”

  “難怪對我們兩個差別這么大。”我心想。

  “既然他已經回來了,如果你們愿意的話我帶你們參觀一下福利院吧。”院長對我們發出邀請。

  “不用了,我們還有事,而且也正如她說的那樣,這種事情是個人都會做。”我心里直接告訴我應該拒絕院長的邀請。

  “既然客人不想,那我也不多挽留了,你們有事就先去忙你們的,不過走之前先去和陳正豪打聲招呼吧,畢竟你們是他為數不多親近的人。”院長這話是對田曉淑說的。

  “那我們這就走。”說完田曉淑和我便走出了院長的辦公室。

  就在門外不遠便是福利院的游樂設施,小豪正被一個老阿姨帶著在那玩著,田曉淑似乎并不想過去,默默注視了幾分鐘后對我說:“我們走吧。”

  我們一起走出了福利院后她才說:“如果剛剛去和他打招呼的話,不僅是她連我自己也舍不得走,這樣默默的離開才是最好的,能減少很多不必要的悲傷。”說完她不再說話,只是和我默默的走著。

  這正和我當初的想法一樣,我也要默默的離開才能減少很多不必要的悲傷,因此我一直不愿意對她說我的病,現在我只能再這樣和她愉快的度過幾天后就離開。

  這終將是不可避免的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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