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往昔2(西維篇)
“之后啊...”
“因為有了這次快要餓死的經歷,我決定離開這里,出去看看外面,有沒有其他地方存在。”
“...雖然這里有草吃,不至于餓死,但東西總有吃光的一天。”
說著,桃姬嗓子有些干啞,便停下來喝了口手里的茶。
隨后開口補充道:
“我先前有觀察過的...”
“雖然...這些東西可以逐漸復原...”
“嗯...用現在的話說,就是能長回來。”
“但,長得并不快。”
“過了很多個日夜,才會有一些變化。”
“我怕...自己之后有一天,撐不到下一波草長回來。”
“又...變不出桃子。”
“然后,再體驗一次被饑餓支配的恐懼。”
話落,桃姬嘆了口氣。
頓了頓才開口道:
“大概,是有這樣一個可怕的后果擺在我眼前,我才下定決心走出去的。”
“西維...你知道嗎?”
“其實...當時的我很害怕....”
“除了那個有毒的果子,和自己吃過的草,桃子...“
“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除了這里,真的還有別的地方存在嗎?”
“如果沒有...我會不會中途迷路,找不到我出生的地方?然后...在路上活活餓死?”
“又或者...找回了這里,但最后...卻在這里死掉?”
“如果有...那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的?”
“會不會很危險?”
“從這里出去后...我又會遇到什么?”
“在當時,這樣的擔憂,不知在我腦海里循環了多少次。”
“我的心中塞滿了恐懼和不安。”
“夸張點說...這些情緒如果有實質...“
“可能...下一秒,我的心就要被擠爆了。”
說著,蹙著眉的桃姬,還不忘閉眼拍拍自己的心口。呼出一口氣。
簡單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便神情一凜,再次回到話題
“但我必須去試試。”
“為了那個想要活下去的我自己。”
“想明白了這一點后,我試著去直面自己的恐懼,不安。”
“不再回避它,努力讓自己變得有勇氣一點。”
“帶著自己出發前,一手一個,抓滿的干糧(草),就上了路。”
“路上,如果自己感到害怕了,就在心里鼓勵一下自己,調整好情緒繼續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走到我手里抓的兩把草都吃光了.....“
“腳被磨得出血起泡,疼痛難忍,肚子也開始不斷地發出抗議的聲響時....”
“我...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比我出生的地方還要美,寬闊,并且有著漂亮的花草。”
“不過....對于那時的我來說,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些。”
“一方面...是我太餓了”
“另一方面...是我看到了,除我以外的妖。”
“以及....遍布的死物(尸體)”
(桃姬說完,便痛苦地閉上眼,抿著嘴久久不語)
(雙手死死地捏住衣角,力道大到指尖都在發白,身體也在因刻入腦海的恐懼,微微顫抖)
(直到過了很久,久到西維想要開口安慰,說難過就不要勉強自己的時候,桃姬才聲音不穩地開口)
“他們的頭顱....堆出了不知多少座山。”
“血液的味道融進空氣,浸入泥里,甚至蓋住了花香....”
“看到這些....又聞到已經開始變質,發酸,招蒼蠅的尸臭,血腥味....“
“即便是滴水未進,餓了很久的情況下,我都控制不住自己地,開始不斷干嘔。”
“先前,從沒有一刻,我這么害怕過....“
“哪怕是目睹那只蟲化成水的時候....也沒有如此恐懼。”
“恐懼到..直接呆住,根本做不了任何思考,腦內一片空白。”
“等反應過來時,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逃跑...”
“我知道,我肯定打不過他們....”
“就算能打過...硬碰硬對我也沒有好處,何況我還餓著肚子,體力不支...”
“趁他們還沒發現我之前,我用不弄出聲響,為前提的最快速度開始逃跑...“
“每跑一步....我的心都在恐懼,身體緊繃到了每一處。”
“那是我第一次流淚,眼里不斷地往外涌水。”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什么是哭,只是本能地做出了這樣的反應。”
“可我最后也沒跑掉....”
“哪怕我再小心,還是被有心的妖發現了....”
“他直接瞬移到了我前面,用我根本不敢想象的速度,拿著還在不斷順著刀尖,往下滴血的刀,對準了我....”
他對我獰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切.....還有一個活著啊....差點就讓你給跑了。”
“不過....那時的我根本沒有聽懂...但我還是通過他的表情,動作,猜到了他想殺死我。”
“很快....一群妖跟著他,圍了上來。”
“我被團團圍住,連一條逃生的路都沒給我留下。”
“在他們對我有所行動之前....”
“也許是恐懼到了極點...反倒給了我力量。”
“我想著...橫豎都是一死,不如竭盡全力,和他們拼了...“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給自己殺出一條生路。”
“那一戰,我將自己會的所有天賦能力使了出來。”
“最后...奇跡般地,我勉強和他們一群妖打了個平手。”
“雖然...我自己也受傷嚴重,快要瀕死....”
“那時候...我能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虛弱。”
“生命的能量在我體內飛速流逝....往外泄漏....”
“我抓不住它們,也沒有多余的妖力,再用天賦術法給自己療傷...“
“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像根快燃盡的蠟燭,走向枯竭。”
“開始,我的心中很不甘,直到這樣的時刻到來,我還是不想死掉。”
“我才剛看到外面的世界....我好不甘心.....”
“到了后面....卻也覺得,自己已經竭盡全力,也許和這些妖一起死去,就是能達到的最好結局....”
“可我沒想到....這些妖里的首領還留有余力...”
“先前重傷瀕死的樣子,只是在詐我,看我還有沒有多余的妖力去反抗他。“
“在確定我的確快死掉,根本無力反抗他的時候。”
“他伸手提起我的脖子,用力掰開我的嘴...”
“在我的嘴里丟了一個黃色的東西,又逼著我咽下去。”
“我根本沒有力氣反抗,動彈不得,只能由著他對我做這些。”
“我本以為他是想讓我更痛苦些,死得更快更難受....”
“結果...他用身上的碎布,蒙上我的眼睛,把我給帶走了。”
“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