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螢轉角去了回春堂撿了藥,又去街市中買了些滋補的良品,又去酒樓中打包了些新鮮的菜色,如此,才往一處小道走去。明明衣著不凡,可去往的地方殷成業跟到一半就停住了腳,這個地方他太熟了,他姐還沒走之前,他們一家老小都住在這里,再努力也只能勉強吃的飽飯,清苦得很,如今在縣里買了一座大宅子,這里已經很久沒回來了。
雖然不知道冷螢要去做什么,但殷成業猶豫了一下,沒有跟進去,記憶中窮困的地方他從骨子里就很排斥,現在好不容易靠著他姐從宮里源源不斷送出來的錢過上了公子哥的生活,他怎么會再重揭這段往事。
“可要休息半刻?我給你帶了些酒菜,想著你或許又是忘記吃飯,家中沒人照顧,你猜我今天碰到了誰?我與商大人提起你,他對你贊不絕口,邀你月末一道去東郡游賞。”
冷螢將帶來的東西都放置在木柜上,一邊去廚房拿了碗筷,將酒溫好,飯菜擺足,又將手里帶的藥拿去煎好,如此忙碌一番后回頭看見他正握著書卷看著她,臉上頓時覺得一片熱,低著頭不好意思,只好岔開話題,
“你苦讀了一天,快去吃飯,我在這守著藥,待會給伯母送去。”
晏于康衣裳洗的發白卻是整潔干凈,整個人看起來爽朗干凈,手里拿著書,彬彬有禮的,晏于康向冷螢一拜,展顏一笑,說道,
“勞煩螢螢你了。”
“你我之間,何必如此見外。”
冷螢伸手捂著臉,臉上發燙,這個人真是,從小青梅竹馬的情誼還和她玩這一套虛禮。晏于康吃飯吃到一半似想起什么,從袖中摸出一個銀鐲子,走到冷螢面前,溫情脈脈,
“家徒四壁,總是想不出該送你什么,今日我賣了幾幅畫,央人打了個鐲子,望你歡喜。”
說罷將鐲子對著光拿起來,成色極新,在日光下帶著閃著光澤,上鏤刻著如意云紋與纏枝蓮花,內壁是凹刻的一個螢字,很是漂亮。
“你歡喜我便歡喜。”
冷螢將手腕露出,晏于康笑著點了點她鼻子,將手鐲細致的為她套上,寵溺非常。
“頑皮。”
冷螢與晏于康一起相伴走出,雖未有何親密舉措卻靠的很近,殷成業心中像是貓抓似的,他出來的時候特意向酒坊的老板打聽過,冷螢家中乃是釀酒大家,論起來除了澧縣東郡里的其余縣城鄉鎮大多都進她家出的酒,香醇醉人,賣的甚好,且冷螢交際手段厲害,澧縣一帶混得風生水起,殷成業冷哼一聲難怪為人傲氣,誰都不放在眼里。
殷成業跟了一路,街上人來人往,他舉止雖然怪異卻并沒有人注意到他,一個書生?有什么值得高看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居然這么和顏悅色,笑的那么開心,真是表里不一。
殷成業興味索然,既然平常手段難得到手,他當然還有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