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牛犇和馮燕青的轟轟烈烈

　　 這個暑假，馮燕青經常來找閻云志和牛犇。閻云志感覺自己是多余的電燈泡，開學后他找到布春暉稱自己不適合在美術班待，并立下承諾趕上文化課。布春暉念及他一直沒有反抗他的命令，允許他回來上課。美術班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七班就不一樣了，需要這些有斗志力的學生。

　　“閻編輯，美術班美女如云你咋不知道珍惜喲！”文濤挖苦他。

　　“再多也是別人的，和我無關。我不喜歡把愛好當成一生的專業和職業。”閻云志內心這么想，愛好好比是情人，職業好比是老婆；誰把情人娶回去無疑這輩子是痛苦的。職業和老婆是過日子的，愛好和情人好比是生活的點綴。

　　“好嘛！好嘛！都讓我們羨慕你的才華吧！”

　　牛犇身在美女中，偏偏喜歡馮燕青。以前礙于閻云志的面子不敢邁出雷池，如今閻云志去七班了，他寫書信讓閻云志送給馮燕青。閻云志看著帶著香味的書信，忽然有點寒酸。此時發現馮燕青是多么光彩照人，過去你閻云志對人家不理不睬，今天她讓你高攀不起。

　　“你倆啥時候好上的？”閻云志分別問了當事人。

　　“當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已經喜歡她。她需要一個可靠的男生陪她學習，以及將來成婚。我知道她很喜歡你，你愛理不理讓她很受傷。作為一個負責人的男生，我有理由對她好。”牛犇說

　　馮燕青一臉無辜的說：“是他在追我好不好？被人追總比最別人要輕松的多吧！再說牛犇比你有出息，這是早晚看得到。”

　　“好吧！祝福你們！我做你們的信使吧！”閻云志釋懷，自己不喜歡她何必去在乎她的移情別戀。你也沒有給她什么山盟海誓的承諾，她又有什么理由糾纏不放。

　　從此，馮燕青和閻云志成路人，而和牛犇這個藝術天才成為校園里一道風景，課余倆人經常在一起。牛犇對馮燕青愛護有加，還承包了每月的伙食費。美術班風氣領先，所以對于他們的神仙眷侶的生活大家沒有指指點點。馮燕青基本上都是去畫室看著牛犇畫畫，有時候別人走了她倆還在里面。

　　藝術是相通的，總讓人那么著迷。牛犇的頭發微卷，有點英倫紳士的風度。馮燕青也是善于享受生活，畫室，梅林園，小操場是他們常去的地方。有時候會遇到同學，似乎沒有誰再說三道四。可能大家習慣了他們轟轟烈烈的故事吧。

　　閻云志終于有了更多時間去單戀秋紅，那才是他的追求女孩。他沒有去寫信騷擾，倒是他給程維維，牛犇當信使的機會多了。程維維在一次到詹王鎮臺球室玩認識的女孩，一見傾心啊！程維維的信當然由閻云志送給牛犇轉交臺球女，牛犇的信由閻云志轉交給馮燕青。他在兩個勝似兄弟的男生面前對他們傾心的女生編故事，說這女孩多么多么好。深陷情感的男人被迷亂雙眼，對閻云志的話深信不疑。

　　程維維的書信寫的有些笨拙，很多時候就是應試作文般沒有說到女生心坎上。他懷揣文學夢進入佰水四中，還帶著文稿去武漢尋找出版社。誰料那些出版單位合并搬遷，書上留的地址顯然是多年前的。回來之后他還給出版社寫信了。那年冬天，居然收到出版社的書信。布春暉給他說高考這關是他最緊迫的任務，此時應該放心文學夢；上大學之后天高任鳥飛，平臺大的多。

　　從那之后他不再對出書抱有幻想，將寫作興趣轉移到寫書信上。有些女孩只是從窗前路過，他都可以臆測成對方多么需要一個男生關心。那次讓人送信，后來聽說被那女孩子罵了。從那之后，他老實了。和閻云志去臺球室玩，看到那妹子精靈古怪，一見傾心。可惜那種女孩不是他的菜，他不過是一廂情愿等著吧。

　　再來看看諶秋紅吧，那個十班學霸，面對眾多追求者不為所動。很佩服那時的她，守身如玉，潔身自好。她恐怕不知道，那個個頭不高個性張揚的閻云志一直默默關注她。

　　“閻編輯，是不是我表錯白了。感覺婷婷一直不回我啊。”程維維終于把苦惱說出來。

　　“怎么會啊！我聽牛犇說每次收到信她都很開心。還說所有寫信中的男生，你寫的最好。”閻云志安慰他。

　　“文采好有啥用！我要的是真人對話，每次找她，她總是躲躲閃閃。”程維維認識到問題嚴重性，不想糾纏下去。

　　“不會啦！你看馮燕青和牛犇還不是躲躲閃閃，畢竟是讀書期間啊，不能太過火。我在給你探探底。”閻云志感慨，交往的人咋都是這種多愁善感的哥們兒。牛犇被馮燕青牽著鼻子走，我閻云志還是單戀諶秋紅，這個程維維呢還沒跟人家說幾句話都這么癡情。

　　那年月遇上好女孩是一生之幸，大家沒有物質的想法，只要兩情相悅都可以走到一起。四中是盛產愛情和婚姻的地方，至少閻云志熟悉的人中很多人這樣。剛進來的教師，慢慢也談婚論嫁。

　　元旦匯演，是佰水四中最拉風的時刻。馮燕青和七班的幾個女孩編了一個《踏浪》的舞蹈參加彩排，隨著熱情的音樂響起。幾個朝氣蓬勃的女孩在舞臺上翩翩起舞。臺下很多人掌聲不斷，或許這個節目引起眾多學子的共鳴吧。

　　這年的元旦匯演很精彩，有小品快板，歌曲舞蹈，學生的青春在這個梅林園綻放。

　　或許，愛情真的可以引人向上吧。失落的閻云志覺得自己渾渾噩噩混日子，課程越掉越遠，都覺得在班上混不下去了。反觀馮燕青學習明顯進步，和同學關系好。慢慢成了班上的主角，好吧！咱遠離她的輻射吧，做最好的自己。

　　元旦之后，報紙上刊登了04屆高考生還是3+X，謠傳一年半的3+大綜合重要見鬼去了。學校迅速反應，決定在年后分文理科。這意味著這群學生又要面臨選擇。

　　“我是鐵打去文科班，那才是我的夢想。”程維維在統計表上鑒定選報文科班。

　　布春暉有點不滿意，又把表格拿下來給他修改。程維維傷透心，裝作熟視無睹。這個鑒定的選擇未必會給他帶來幸運，只是給了他松氣的時間，殊不知人生漫漫吃苦還在后頭。

　　都知道理科升學率高，有些理科基礎不好的學生還是希望去文科班。閻云志去文科班布春暉就沒有阻攔，因為他早想這個浪蕩份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