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父親對于方修和差異化的眼光盡被方衍看在眼里,方衍頓時覺得無盡的屈辱、挫敗和羞恥,
“我不干!”方衍怒聲說道。
方修看著面前站著的那個少年,眉宇洋溢著少年獨有的自信和狂放。那少年看著他,只不過卻帶著嫌棄、輕視。
這就是方承志的第三個兒子方衍,也就是方修說的那個麒麟之子。方衍剛剛回府,就聽說下人傳著什么父親的一個外室帶著一個兒子找上方府來了,方衍跑去問方夫人,方夫人只是說著自己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方衍覺得自己的母親很可憐,丈夫在外面找了外室,還生了兒子,但是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維持著這表面的平靜。想到這里,方衍沒有等方夫人說什么,就怒氣沖沖的找到了修文院,于是才有了開頭的那一幕。
方修看著來者不善的方衍,感到莫名其妙,但是聽到到方衍開口就問自己的身份,于是料到幾分,大約是方衍聽到了什么不該聽到的閑話。只是這方府的八卦傳的如此之快嗎?劉管家竟然沒有料理好嗎?看來這劉管家對于這方府并不是那么的盡心盡力啊!
方修看著面前身著華袍的少年,那青年臉上稚氣未脫,怒氣沖沖的樣子像極了一只炸了毛的公雞。憑借著道聽途說的跑來向自己問罪。這樣的少年其實逗一逗也挺好玩的。
“你猜嘍!”方修頑皮了一下。
聽到這句話方衍心中大概確定了:面前這個少年就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方衍把自己的拳頭往緊捏了捏,很想一拳揍到面前那個滿臉欠扁的青年人臉上。但是很快的,方衍將自己的拳頭松開,
自己是不能把他怎么樣的,畢竟木已成舟,自己并不真如父親口中那樣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這方府的名聲還是要的。只要這個青年低調行事,就當沒有他這個人吧!
方衍咬了咬牙,壓下自己內心的無名火,說道:“你老實點住在這方府里,我不會尋你事的。”說完這句話頓了一下,話鋒一轉說道:“但是你要是自己作死,倒是后不要怪我。”
其實方修當時說方衍是麒麟之子的時候,并不是自己說的那樣,而是方承志的大兒子方謙和二兒子方睦相比方修的年齡過大了。少年人嘛!自然是和少年人更好聊天的。至于這方衍究竟是不是麒麟之才,其實不重要。說不定自己玩夠了就離開方府了,難不成自己和成氏真的要被這方府困一輩子不成。
不過看這個青年從進門開始,到如今態度的轉變,這青年倒是真的可以。這情緒控制還有言語該有的威懾倒是把控的剛剛好。不盡然是方承志嘴中的那個混世魔王。倒是有幾分本事。
說完那句話,方衍作勢要走,正當此時,
“咚”的一聲,修文院的院門從外面被人大力推開,從門外進來了一個穿著青灰色下人服侍的男子,只是見到方衍之后也沒有行禮,神情也是十分的淡定,沒有下人眼中的那種自卑討好和諂媚。
那男子看到方衍后,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
“既然三少爺也在這里,那我就不用專程過去了。”然后才對方衍說道
“老爺叫你和修少爺去書房見他。”說完掉頭就走,也不等方衍和方修說話,
只是方衍自從看到這個人開始,身上的那種怒氣仿佛消散了,聽到這看似不分尊卑的一句簡短的話語,也沒有亮出自己的少爺脾氣,而是默默的嘀咕了一句:
“他算哪門子的少爺?”聲音中竟然有種撒嬌的感覺。然后突然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灰頭土臉的尾隨著那個人走了。
高人!一定是高人!方修心里想到。像這種拽拽的,有脾氣的,要么是有后臺的,要么是有本事的。這個人穿著下人的衣服還能這么拽,肯定在這方府是真的有本事。說著帶著好奇和敬意也跟著走出門去。
那個灰青色的男子將方衍和方修引到了方承志的書房,那個人也沒有敲門,就推門進去了。方衍和方修尾隨其后,方承志本來拿著筆不知道在批閱公文,還是在以詩寄情,總之應該是在寫東西。聽見腳步聲響,然后抬起頭,看見三人已經越過書房的屏風,到了自己的對面,也不覺得意外,隨口叮囑了一句,
“硯松,以后敲門。”
那名穿灰青色衣服的人一愣,然后略微的點了一下頭,然后就站在方承志的背后。
看來這個人進門時都是不敲門,這樣子方承志竟然也沒有感到意外,只是叮囑一聲,看來這個人經常都不敲門的。
此時坐在書桌前的方承志沒有看那個灰青色衣服的男子,而是直接看向方衍,此刻的方衍看上去十分的規矩,老老實實的把手拱了起來,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父親,您喚孩兒來有什么事?”
方承志看到方衍行禮面上沒有什么表示,用毛筆的筆尾指了一下方修,對方衍說道:
“這是你的族弟,他叫方修,明日他會同你一起去青松書院。你在書院照看著他一點。”
然后繼續低頭,用筆寫著什么。
方衍聽到方承志這樣說,內心感到氣憤又委屈,青松書院雖然沒有白馬書院好,但是也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大書院。而方修?一個私生子,竟然要跟他是同樣的待遇嗎?母親沒有說什么,那是因為母親作為世家貴女有自己的驕傲,但是自己不能輕易的接受,這樣一個人。他本來以為只要方修乖乖的待在這方府,自己能夠當他不存在的,但是他一來就要奪走父親少許的可愛嗎?
帶著這樣的心情,方衍感到剛剛壓下去的怒氣,又騰的一下冒了出來,用一種生氣有質疑的語氣問方承志:
“父親,為什么也要讓他去青松書院讀書?”
“他是你的族弟,來咱們家就是為了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方承志并沒有理解方衍的意思,以為只是單純的詢問方修要去青松書院的原因。對于兒子這種態度也感到莫名其妙,不過并沒有多想,而是繼續說道:
“你們今后都不用住書院了,每天我會派馬車去接你們的。晚上你們跟著硯松師父學習武功。”
然后轉頭對那個穿灰青色衣服的男子說道:“硯松,今后麻煩你教他們二人功夫,免得沒有一點男兒樣。”
然后就用這,用一種詢問的目光看了方修一眼。
學武嗎?之前自己是沒有計劃的。只是倒也是一個好主意,這個身軀實在是太弱了,一場風寒都能要了命,就算不能學到什么武藝,但是能夠強健身體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而且這個瘦弱的身板根本不像一個男孩,縱使是醫學生,對人體結構有所了解,能夠偽裝出男子的身形,但是一副過于瘦弱的身板,和這有點女性化的面孔,到底是容易引起別人注意。回頭得讓方承志找一點能夠讓人皮膚變黑的藥,現在自己的臉有點太白了。方修這樣想。
方承志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完方修之后,又轉變了一種探查的目光看著方衍,正巧對上了方衍怒氣沖沖的看向自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