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這老頭子自戀!
方修想。
“你既是能夠寫得了上佳的文章,那怎么此刻落魄成這樣,還要到何筱這里來蹭吃蹭喝?”
方修懟野虛老頭,
“誰說我落魄了,想當年……”話說到一般,野虛突然止了聲音,話鋒一轉,說道:
“那是一般人欣賞不了我的文章!”
野虛說完這句話之后,又補充道:
“誰說我蹭吃蹭喝了,當你們的先生,我還沒有收你們束侑呢!”
方修、何筱、野虛在這座宅子學習了兩天,野虛以借的名義,前前后后向何筱大概“借”了有五兩銀子,
在古代,五兩銀子能夠供一戶普通人家小半年生活的;只是落在方家這種官宦人家不算什么,對于何家這樣的巨商之家,更是九牛一毛里的九牛一毛,
對于何筱來說,雖然沒有什么對于金錢的概念,但是還是讓野虛打了欠條。
在打欠條的時候,野虛看何筱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不孝忤逆子一樣,
一邊滿臉的憤恨,一邊還不忘記念叨著:
“我這一把老骨頭喲,跟徒兒借點錢哦,還得要打欠條誒。”
一句話,三個嘆,仿佛真的有那樣可憐一般。
話說回來,
何筱聽見野虛說他沒有收束侑,插了一句,
“師父,你收了的。誆我的一本春宮書你忘了,你若是忘了,那拜師禮是不是就不作數了?”
何筱的一句話,將野虛的做作哀嚎堵在了那里。
野虛也不做痛哭流涕,子徒不孝的落魄老人的模樣了,
臉一沉,
“讀書!真是沒有一點讀書人的樣子!”
方修已經見慣了野虛老頭這瞬間變臉的絕技,所以也不會真的就被野虛唬住,反而悠悠的說道:
“以你小徒我粗劣的資質,怕是繼承不了師父您的雅學高見了,只能學到您懂得萬分之一,怕是寫不了上佳的文章,只要達到尚可的水平,我平生足矣!”方修說道,
何筱聽到方修的這番話,也急忙補充道,
“我連尚可都不用的,只要能夠是一般就心滿意足了。”
“你們……”野虛指著方修與何筱,
想到自己剛剛說的“尚可”是名列三甲,“一般”指的是一舉得進士,然后從牙縫里擠出,“你們要求還……還真低吶~”
“師父莫非是一般都教不了?”
何筱故作疑惑問道,
“怎么……怎么會!”野虛強撐著說,
“這科考一途,再簡單不過了,有什么難的。不就是科舉么,讓你們中了不就是了。”
野虛說這般話的時候,顯的信心十足的,只是看著他飄忽的眼神,總覺得底氣些發虛。
“不說了!不說了!既然想要科考,這樣子慢吞吞的可不行!”
野虛急轉話題說道:
“明日學習的內容增加一倍!”然后點了點他拿回來的那幾本書,
“把這個看完,明日要考!”
方修看著桌子上的兩本書,
兩本書的量,一日看完,還是古語繁體,即便是在這個時代常年備考的讀書人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何況是對于一個在古代只有二年級水平的自己來說,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絕對是報復!
到了下午,方修依舊是早早的歸家了,下午還有硯松師父的武學課,這個也是萬不可耽誤的。
經過兩天的練習,方修的身體本來是應當十分的疲憊,但是成氏每晚的按摩讓方修都能好夢一夜,醒來之活力滿滿,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
這日,方修仍舊是滿身汗津津的完成了武學訓練,方衍已經將上衣盡數脫了去,汗津津的上身,仿佛和涂了油一樣閃閃發亮,
方修看著方衍那鼓起來的小肌肉,忍不住想:
這才是一個結實的小少年啊,自己這副身板子現在還能再掩飾一段時間,再過兩年,從身量上怕是不好瞞。
方修前世作為一名醫生,對于男女的身體構造和身體比例還是知之甚深的,也知道年紀越大,這種差異其實越是明顯,古裝劇里的那種女扮男裝除非是大家都是瞎子才看不出來。
隨著每日加重的訓練,方衍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但是看到方修還在堅持,于是不肯松了這口氣,
“喂!累了就說,別撐哦!”
方衍對方修喊道,聽上去像是一句關心的話,只是用方衍陰陽怪氣的聲音出來,就像是諷刺一樣。
方修聽到方衍這樣說,心知方衍已經覺得累了,就等自己先放棄,
只是方修真的不覺得累,
難道這具身體這么神奇,不會覺得累的嗎?可是第一天身上的酸痛是騙不了人的啊!
恩~一定是主角光環!
方修想。
方修沒有理會方衍的挑釁,而是對方衍擠出了一個尷尬的微笑,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靠!變態,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方衍看到方修的尷尬微笑,心里想到。
今日方修遲了半個時辰,硯松師父給方修多加了五斤的重量,可是這家伙竟然還能笑出來?明明自己都已經累的笑不出來了!
方衍其實很想在今日的訓練結束之后揍方修那么一頓,可是今日實在是太累了,
于是安慰自己: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一個月之后,自己一定要把方修打的底朝天,安慰今日的尬笑之辱!
今日份的訓練結束后,方修回到修文院,
剛進門就看見成氏端著一碗水,
“累了吧!先喝碗水解解乏。”
看著方修咕咚咕咚的喝完了,成氏接著說:
“洗澡水已經備好了,衣服放在了旁邊的架子上,你快去洗吧!”
方修將喝完水的空碗遞給成氏,說道:
“謝謝娘!”
“傻孩子,母……子之間,”成氏將那個馬上脫口而出的“女”憋了回去,生生轉成一個“子”
“母……子之間有什么謝不謝的呢!”
說完又愧疚,又心疼,又關愛的看著方修。
方修看著成氏的表現,
心想:很好!看來成氏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重要性了,雖然有些難改,但是成氏還是放在心上了的。
“酒酒呢?”方修問道,
成氏本來接過碗,準備回廚房做晚飯,
聽見方修這樣問,頭也沒有回,對方修喊道:
“找隔壁丫丫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