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盈突然睜大雙眼,語氣急促道。
紫衣見此,連忙扶她坐下,輕拍后背,低柔的哄道:“娘娘莫氣,月公主若知道您這么關愛她,肯定很開心?!?p> “真的?”上官盈仰頭天真的看著紫衣。
“真的,奴婢什么時候騙過您?”
鳳寧心一路跑到御書房,哭著撲進鳳軒懷中。
“怎么了?誰惹心兒不高興了?朕替你出氣?!兵P軒笑著說。
從懷里拉出鳳寧心,手剛伸出,觸及她面頰的巴掌印,鳳軒蹙眉厲聲詢問:“誰打的?”
“林寒,你去查清楚”
垂首侍立的人弓腰回道:“奴才領旨”
鳳寧心抹干淚痕,抽抽噎噎道:“父皇,您不必讓他去查。這是……是心兒不好,拿了母后的東西。”
鳳軒眉目一凝,眸色復雜的看著鳳寧心:“她打的?”
林寒弓著的身子一滯,眸子閃爍的盯著鳳軒。
鳳寧心輕輕點頭,用十分輕松的語氣對鳳軒說:“父皇,心兒想出宮看看?!?p> “心兒,你母后……她此次是有些過了,可她也有苦衷,你莫怪她?!?p> “父皇,您放心,心兒不會怪母后。心兒只是從未出過皇宮,想見識一下宮外的景色?!?p> “朕準了,只不過要保護好自己?!?p> 鳳寧心走后許久,鳳軒長嘆一聲道:“林寒,朕是否真的做錯了?”
林寒恭敬站立,低眉看著那抹明黃的衣角,眼中諷刺。
是夜
紫衣走到窗邊,搖了搖手里的鈴鐺,一名黑衣男子驟然出現。
“將這里面的東西送給月公主”,紫衣遞給他一個小包袱,吩咐道。
黑衣男子悄然消失。
——
“姐姐”
“姐姐,你餓不餓?”
白衣小少年挪動腳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豎仁晃動,小心翼翼的詢問。
沐月回頭警告:“五步”
小少年立馬停下,萎靡不振的低著頭,哼哼道:“姐姐,你若餓了,沐木給你尋吃食?”
“本月不餓”
剛回答完,肚子便“咕咕”叫起,空氣一瞬間安靜。沐月忙伸手捂住肚子,一臉郝羞,臉色漲紅,仍是嘴硬道:“本……本月”
黑眸淡淡掃過沐月嬌紅的臉龐,云七輕啟薄唇:“天色漸晚,我去尋吃食,你們在此休息?!?p> “沐木保護好她”
沐木突然被提及,一愣,深棕色豎仁盯著云七道:“放心,不用你說我也會保護好姐姐”
得到承諾后,黑影慢慢消失于樹林。
“姐姐,你餓了就跟沐木說呀,若不是它咕咕叫,我就被騙過去了?!?p> 他瞟一眼沐月的肚子,小臉一本正經的數落著。
沐月的臉色隨著他的話變得越來越黑,等他停下來,沐月慢慢瞇起眼睛,磨著牙齒道:“沐木,你皮又癢了?”
敢數落本月?
豁然站起身,從地上撿了一個樹枝,大步跑向坐著的小少年,握著樹枝就往他身上招呼。
沐木“哎哎”大叫,慌亂站起,抱頭逃竄。
“姐姐,別打,別打,沐木知錯了”
沐月揚著樹枝在他身后追趕,喘著粗氣喊道:“錯哪了?”
這,他也不知道啊,他只是實話實說,如何惹到了姐姐?
沐木遲疑的這會兒功夫屁股上又挨了幾下,他跳起來大喊:“姐姐,沐木不該取笑你,不該說你餓了,不該惹得你肚子咕咕叫。啊啊啊,姐姐,你怎么又打我?”
沐月臉色陰郁,讓他回答還不如不回答?;仡^望向戴面具的女子,見她掩唇,眼眸帶笑,頓時更加惱怒。
本月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
樹枝揮打更加無情,沐木連蹦帶跳的躲避。
瞧見云七拎著幾只野兔從樹林深處走來,似看到救星般,捂著腦袋躲到他身后,只留一只小腦袋注視著對面。
沐月胸口起伏,在云七面前堪堪剎住車,揚起的樹枝丟到地上,雙手叉腰,對著云七身后的沐木厲聲道:“給本月出來”
“不,姐姐已經打了那么長時間,也該消氣了?!?p> 云七身后傳來甕聲甕氣的聲音,細品之下還有委屈意味。
“你……”
沐月氣結,干瞪著大眼睛,不知該說些什么。
還未等她想好怎么辯駁,突然,猛烈撞擊之下,自己的身體被人環抱,一具溫熱的身體貼向自己。
“嘻嘻,姐姐你好好冷靜一下再打沐木也不遲啊。”
小少年沖沐月甜甜一笑,從云七身后跑開。
沐月抬眸向上看,一雙黑眸涔涔的盯著自己,眼睛深而長,夜黑中仿佛斂著寒光。鼻梁挺立,唇緊抿著。
二人雙目對視,沐月不知不覺間陷入他黑色漩渦之中,手慢慢伸起朝著他薄薄的唇瓣摸去,觸手確實異常的柔軟,指間輕動,點了點,軟綿溫熱。
沐月略帶疑惑,再觸及那黑眸,瞬間乍醒,她剛做了什么?她……她摸了阿七的唇?
震驚之色難以掩蓋,手下竟還是溫熱的,垂眸一看,她的手此時正放在云七胸膛上,隱隱能感受到他慷鏘有力的心跳。
她迅速后退一大步,拉開距離,好不容易穩住身影,尷尬的說道:“那……那個,本月失禮了”
云七眸色幽暗,垂眼看著沐月,見她未抬頭,不動聲色的斂起神情,淡然開口道:“無妨”
提著野兔從沐月身邊掠過,獨留她一人凌亂的站在風中。
哎呀,今日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她怎么,怎么會跑到云七懷里?還摸他……,關鍵是摸他的時候,她心臟“砰砰”跳是怎么回事?
沐月摸了摸還在狂跳不止的胸口,煩躁的扯扯頭發。
將云七與沐月一切舉動盡收眼底的紫衣,五指緊攥,指甲狠狠刺入掌心卻不知疼痛,面具后的眼睛冷冷盯著沐月。
云七熟練的扒皮,三兩下將幾只野兔收拾干凈利落,手掌一揮,火苗在干樹枝上跳動。
沐月怔愣半晌,忽聞一陣肉香,深深吸入幾口香氣,尋味望去。
云七一身黑衣席地而坐,兩只野兔在火中炙烤。火光映襯之下,他眉目清冷,薄唇抿起,黑眸深邃的盯著跳動的火光,周身陰寒難以抵擋,似乎那最炙熱的溫度都難以溫暖到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