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酥譯看著手中的支票，忽然嘲諷地笑了，“嘶”的一聲，支票碎成兩半。他手指一松，破碎的支票便輕輕地落在桌面上。

　　意如灃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表情，隨即怒氣盈滿了她的胸腔：“年輕人，別太心高氣傲！要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

　　辰酥譯不客氣地回嘴：“秦夫人，不是所有東西都可以用錢來衡量。是，我辰酥譯在您的眼里是一文不值，但至少我還可以主宰自己的感情。未來是充滿很多不確定，你說的‘可能’也許會發生，也許不會發生。所以我不會為了您的三言兩語就放棄我的選擇。”

　　意如灃穩了穩心中的怒火，態度強硬地下著最后的通碟：“好，你可以繼續自己的選擇。但在這之前，你先想好這么做的后果。首先，若小歌真決定忤逆我的意思和你在一起，那我就當沒這個女兒。為了一個你，讓她拋棄秦家所有的一切，你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重值得她如此。”

　　“其次，我知道你現在和人一起在做投資。投資這種東西本身就存在風險，然而具體風險就在于你今天的選擇。最后，你尚在醫院的奶奶能不能接著治療也在你今天的一念之間。”

　　辰酥譯周身冒著藏不住的戾氣：“秦夫人，您這是在威脅我？”

　　意如灃高傲地頷首：“我只給你十分鐘的考慮時間。”

　　辰酥譯眼底盡是遏制不住的猩紅，秦夫人拿自己女兒來逼他，拿舍友的前途來逼他，拿奶奶的生命來逼他，狠狠地逼著他要放棄心中摯愛。

　　他不想，可他已然沒有選擇。他今天丟掉的不止是愛情，還有被踐踏在地的尊嚴。

　　十分鐘，又慢又長，意如灃收起計時的手機：“說吧，你的決定。”

　　辰酥譯張了張口，才發覺喉嚨苦澀得厲害，明明只需要發出幾個簡單的音節，此時卻似有千金重地梗在喉嚨里，讓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意如灃耐著性子等了幾秒，預料中的手機鈴聲響起，她看著辰酥譯接起手機，神情一點一點地慌張起來，最后失魂落魄地掛了電話。

　　辰酥譯捏緊手機，看向意如灃，緊繃著聲音：“我……我輸了，秦夫人，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奶奶。”

　　意如灃得到滿意的答案，爽快地應著：“沒問題。”

　　她當著辰酥譯的面直接往醫院打了電話：“院長，抱歉再次打擾，今天我說的話只是一時之氣，您不必放在心上，該怎么治療您就吩咐下面的人繼續治療著就是。”

　　意如灃又和院長寒暄了幾句，然后掛掉電話。她似是不放心地再次和辰酥譯確認：“我答應你的事辦好了，你答應我的事不要忘。”

　　辰酥譯扯了扯唇：“秦夫人，您早就握住了我的軟肋，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聞言，意如灃輕輕一愣，眼底浮現出些許復雜的神色，但轉瞬即逝。她又掏出一張支票遞到辰酥譯的面前，態度軟和了幾分：“這錢就當是我們秦家對你的補償，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