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飛誕說話的瞬間,從他的體內飛出一道銀白色的光團,只見那光團慢慢變化成人形,就在這時,子白突然渾身顫抖起來,他激動地望著眼前的光團,努力的想要說些什么,只見他臉上已是通紅一片,最終他“撲通”一聲跪倒在那光團面前,一邊磕著頭,一邊說道:“師傅···”
只見那人形光團對飛誕說道:“我只能留你這么久,畢竟你是被魍魎所傷,留你太久你便會魂飛魄散,還有什么想說的,就快一點說吧······”
飛誕點了點頭,走到榆樹身邊,輕輕地拉起了她的手,接著又將子白扶起,而后飛誕臉上帶著笑容對子白和玉鼠說道:“我活了幾千年,這幾千年的時間里我都在為妖族的事情忙碌,而你娘親也伴了我幾千年,千年來我總是覺得以后有時間一定要好好地補償你們,可是這一想就想了幾千年,可是,到了今天,我才發現,這輩子我欠你和你娘親太多了,可是這輩子,我還不上了,玉兒,你會恨我嗎?恨為父沒能救得了你娘親,恨我讓你守脈······”說著這里,飛誕眼中滿含愧疚的望向玉鼠。
玉鼠此時早已淚流滿面,她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望著飛誕搖著頭。飛誕眼中充滿疼惜的摸了摸玉鼠的頭,然后轉身對那人形光團說道:“越女前輩,您也不恨我嗎?我沒有照顧好婉兒······”
那人形光團緩緩地飄了過來,玉鼠抬起頭淚眼婆娑的望著眼前這個相貌與自己娘親相似的女子,在這一瞬間,她心中的那道防線終于被擊垮了,她瞬間擁向光團想要緊緊地將光團包住,可是卻撲了空,好在子白及時將她扶住。
那人形光團的眼中充滿憐愛和疼惜的望著子白和玉鼠,她緩緩的飄到二人身前說道:“玉兒,這些年,可是過得不順心了?”緊緊這一句話,玉鼠便再次大哭起來。淚水肆意的在從她的臉上流下,多年前,自己娘親在這里身亡,多年后,又與自己的外祖母在這里相認,一時間玉鼠的心里已是百感交集,滋味難說。
在這一刻,玉鼠突然覺得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多么的可笑,明明已經失去了那么多重要的人,可是自己卻因為幼稚不肯釋懷,反而還深深地傷害著還在愛自己的人。如今,她-終于是孤身一人在這世上了,她從未像現在這樣覺得恐慌無比。
“原來,這就是自己一個人在世上的感覺······”玉鼠輕聲呢喃道。
飛誕聽到玉鼠的低聲呢喃后走了過去,輕輕地將她擁入懷里,安慰道:“沒事的,玉兒,你怎么會是一個人在這世上呢?”說著飛誕便望向了子白。
子白沒有說過多的話,只是安靜地走到飛誕和玉鼠的身邊。望著飛誕、玉鼠和子白三人,那光團輕聲說道:“沒想到最后我的傳人竟然是自己的孫婿,玉兒,來讓祖母好好看看”
玉兒剛準備過去,就在這時飛誕突然身子一震,緊接著,那人形光團便瞬間沖到了飛誕背后。
“沒用的,越女前輩,我已經看開了,身后的事便又身后的人處理吧,子白,倆,我有話和你說”此時飛誕的聲音已是極其微弱。
子白低著頭靠近飛誕,只見飛誕將玉鼠的手交到子白的手上說道:“子白,你不說,我也知道,玉鼠已經將她的本命妖氣渡給過你了,本命妖氣是我們妖族最為重要的東西,也是我妖族夫妻之間的見證,你體內有讙的妖丹,算是我妖族的半個族人,我見不到你和玉鼠結婚的那天了,今天我就先把賀禮給你吧”
說著,飛誕的眼中突然閃過一道銀白色的光芒,緊接著子白突然覺得體內一熱,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格外熟悉,突然,他感應到了自己體內讙的妖丹。子白猛地抬起頭,望著飛誕,不知怎的,子白覺得飛誕的頭發似乎在這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光澤。
子白想要說些什么,但他在看到飛誕那制止的目光后,便閉口不言,飛誕寵溺的望著玉鼠說道:“傻丫頭,你的妖力蘊涵地脈濁氣,至陰至柔,而讙的內丹至陽至剛,雖說你將本命妖氣注到子白的體內能起到陰陽調和的作用,可是卻缺少推動調和的契機,如今將我的妖丹注入他的體內,也算是幫你解決了最后的心事。”
玉鼠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平靜,她輕輕地抱著飛誕說道:“您可真傻,這些年來,我又怎么會不知道你一次又一次來看過我呢,可是我心里放不下娘親,父親,你知道嗎,我不恨你,真的,我一點都不恨你,這些年我有好多詞想喊你的······對不起···對不起···”玉鼠的眼淚從臉頰流下,只是她沒有哭出聲音,因為她突然覺得自己該長大了。
飛誕輕輕拭去玉鼠臉上的淚水,溫柔的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玉兒,以后的路,為父不能陪你了,你一定要好好走下去,為父有點累了,想睡了······”飛誕說著說著邊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玉鼠在那一刻,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痛苦,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子白望著玉鼠的背影,心里有一股說不出的酸楚,就在這時,知白拍拍子白的肩膀說道:“總是會這樣的,也許以后你會明白的,也許你又不會······”
知白走到飛誕身邊的,輕聲對玉鼠說道:“逝者已去,節哀順變,眼下最重要的,是活著的人。”玉鼠擦了擦淚水,對飛誕身后的光團說道:“祖母,希望您能助我們一臂之力。”
那光團沒有絲毫的猶豫,瞬間沒入飛誕的體內,而后“飛誕”緩緩的睜開眼睛,他望了望玉鼠和子白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的計劃是什么,可是我想告訴你們,如今的魍魎比當年的魍魎在功力上可能有所不及,可是他的實力卻比當年勝出了太多。”
知白聽到這番話后大驚,他急忙問道:“越女前輩,這怎么可能?!”
此時附到飛誕身上的越女說道:“這千年來,我這段殘魂與他共生,他經歷的一切,便是我經歷的一切。要說我為何這么認為······知白啊,這世間不是只有你一人在看書,他,也是,而且看了上千年······”

二木道士
感謝醉酒的支持,不知不覺都已經到了十萬字了,謝謝各位的一路支持與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