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階高舉著雙手，走到了他們面前。“仙人，我們是路過此地的，無意打擾。”
他拉了拉身邊的王半仙。王半仙此時雙腿還在打著顫兒，那劍剛剛幾乎是貼著他腦袋過去的。還好，還好，腦袋還在。
趙玉階見身邊人沒動靜，只好訕笑著。“不過能遇見各位仙人，也說明小的有些許仙緣。”他探著頭錯過夜如瀚他們。“我看各位仙人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如不嫌棄可否去寒舍稍坐。”
“有意思！”白穡打量了幾人，對夜如瀚擺擺手。“我的事算是了了，接下來的事可就交給你了。我先回青丘去了。”
夜如瀚看了一眼望著白穡的白璃落。“走了！”
趙玉階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空地發呆。他捏了捏自己的臉。有感覺，應該不是做夢吧！他拍了拍爐煙。“你快捏捏我，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爐煙癟癟嘴。“仙人是真的。”他小聲嘟囔著，不理你也是真的。
夜如瀚點燃了覓魂香。青煙裊裊，逐漸向遠處飄散。夜如瀚跟鎖陽對視一眼。“璃落跟上！”
白璃落直接變成小老鼠跳上了夜如瀚的肩膀。她美滋滋地想這樣省事兒多了。
夜如瀚不著痕跡地笑了笑。真是會偷懶！
夜如瀚跟著青煙越走越繁華。他皺眉，這覓魂香會不會放得太久了，壞掉了。魂族怎么會居住在繁華的地方。
白璃落抓著爪子好奇地看著下面紅墻黃瓦的建筑。
青煙消散在一處宮室。夜如瀚落在了宮室門口，他抬頭看了看門匾。“盼兮宮！”
“什么人？”夜如瀚目光微動，袖袍一揮。
侍衛長看著沒有人的門口摸了摸腦袋。“剛剛明明看見這里有人的呀！難道是我眼花了？”
“嘎吱！”門從里面打開了來，一個梳著雙環髻的丫頭探出身來。“怎么了？”
侍衛長拱了拱手。“茯苓姑娘，沒什么情況。應該是我看錯了。”
“下次別這么一驚一乍的，打擾了公主可怎地是好？”
“多謝茯苓姑娘提醒！”
屋內的芙蓉帳內，一身寢衣的樂康坐立在床上。她低聲喃喃道“她們是來找你的吧！”接著就微微有些悵然。“是啊！是來找我的。沒想到天帝還能想起來覓魂香這種久遠的東西。”
她微微沉默。“那你會有危險嗎？”
“怎么你擔心我呀？”
“你我一體，你出了事我也不會好。”
“放心，我不會連累你的。”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輕笑了出來。接著就一臉惱怒之色。“有什么好笑的？”她抿抿唇。“那你明天還去找你那位小和尚嗎？”
“找啊！為何不找？”
“那剛才那些人？”
“能避一時不能避一世。”
等白璃落回過神他們就到了歡伯樓。
歡伯樓還亮著燈，不一會兒杜仲就帶著三生走了出來。“主上！”
夜如瀚抬了抬手。“我們可能要在此常住一段時間，你給她準備個房間。”
杜仲看著夜如瀚肩上的小老鼠了然。“璃落姑娘就住上次的房間吧！”
“安排我隔壁的房間吧！”
杜仲微微訝然，鎖陽沖他擠了擠眼。
夜如瀚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對了，你一會兒到房里來找我。”
杜仲頷首。“喏！”
杜仲敲門的時候，夜如瀚正翻著一本古籍《上古異聞錄》。他把書合上，放置在了一邊。
他思量了許久。“杜仲，你對禹國的皇室了解嗎？確切地說是皇室的后宮！”
“啊！主上，這個的確是不了解。”
“也是，你除了釀酒對別的一律漠視！”
杜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過三生可能會知道一點，主上你要不要問問三生？”
“也成，那你叫他進來吧！”
“喏！”
三生看著夜如瀚有些忐忑不安。主上好端端地喊他做什么？問掌柜，掌柜也不說。
“三生，問你個事。”
“主上，你問。三生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夜如瀚叩了叩手指。“杜仲說你對禹國皇室的后宮知之甚多。”
“啊！”三生張大了嘴巴，連連擺手。“沒有的事兒，就是客人們在喝酒的時候閑談，屬下正好聽到而已！”
夜如瀚抬起手。“我就是想問你知不知道盼兮宮？”
“盼兮宮？”
夜如瀚點頭。
三生偷偷瞄了夜如瀚一眼。“這個屬下略有耳聞。”
夜如瀚微微挑眉。“說說看！”
“這個屬下知道，是因為這個盼兮宮的主人樂康公主最近是京都的熱點人物。”
“公主？”夜如瀚皺眉，見三生看著他。他斂了斂神色。“你繼續。”
“最近京都來了位圣僧，聽說公主對他青睞有加！僧人和公主兩位風馬牛不相及的人放在了一起可不就引起了人們的討論了嘛！”
“接著說！”
“還說什么？”
“說說這位公主！”
三生抓了抓腦袋。“這位樂康公主既不是當今皇上的長女，身后也沒有強大的母族。但現在卻是皇上面前最受寵愛的，比起太子都還要多幾分偏愛。她的權勢甚至可以和太子分庭抗禮！”
夜如瀚按了按太陽穴。“說重點！”
“哦！重點就是這位公主小的時候并不得寵，所有的轉變都發生在她七歲那一年。大家都說那之后的樂康公主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換了個人？換了個人。”
三生看了看夜如瀚。“主上！”
夜如瀚揮了揮手。“沒事兒，你先下去吧！”
“哦！”
三生擦拭著柜臺。“掌柜，你說主上突然打聽公主是不是喜歡上公主了？”
杜仲正在嘗新酒，聞言一下就嗆到了。他瞅了瞅樓上。“公主怕不是，小老鼠嘛倒是有可能。”
白璃落幻化成人形抱著枕頭在床上滾來滾去的。要不要去找凈檀呢？按說凈檀現在就在護國寺，到底要不要去呢！她抓著頭發。哎呀！好糾結啊！她要是去找了凈檀，回頭被發現，夜如瀚那個黑臉的肯定饒不了她！
要不就偷偷地跑過去看一眼。凈檀找不到她，肯定也擔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