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江嶼二話沒說,打開背包把消毒水和紗布遞給他。
他一上車就發現了,車里有血腥味。
池茉茉卻是吃了一驚,只見男人把褲腿卷起來,小腿上有個十幾厘米長的傷口。
真是難為他了,這樣開車肯定很疼吧,池茉茉在心里默默的想。
慕江嶼看著男人把消毒水淋上去,洗干凈傷口里的雜質,利索的裹上紗布。
男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一看就是習慣了這種傷痛。
男人把消毒水和紗布還給他,不拘的一笑,“我叫龍大成,你們叫我三爺就可以,今天謝謝你們了。”
慕江嶼也回了一個謝,不驕不躁,張弛有度。
三爺眼里有欣賞閃過。
慕江嶼又問他,“三爺,你這傷口怎么來的?”
三爺反應過來,把受傷的腿抬起來放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指著傷口說,“哈哈,放心,是我在找汽油的時候被喪尸追,被鐵皮割的,不是喪尸弄的。”
慕江嶼聞言點了點頭,悄悄松了一口氣。
要是三爺的傷口是被喪尸弄的,他一定不會和三爺同行,他摸摸自己精致的下巴,說不定會想辦法把三爺趕下車。
畢竟感染了就無力回天了。
三爺也沒有在意,他可以理解慕江嶼的疑問。
車子平穩的開出去,一路上,路邊總是能看見稀稀拉拉的喪尸。
路旁也有居民的住房,不過都是大門敞開,里面的人估計已經遭遇不幸了,可能路旁游蕩的那些喪尸就是這些房子曾經的主人們。
三爺見狀,用舌頭抵了抵后槽牙,開口,是渾厚的男聲,“看到路旁的房子沒有,這輛車就是從那些車庫開出來的。”他停頓了一下,再開口,聲音已經染上了悲愴。
“當時我一個人從家跑出來,發現周圍都是喪尸,我之前從未見過這么可怕的東西,六親不認,殘忍嗜血。”
“我拼命的跑,看到前面有房子。這時我已經因疲力盡,我看到一個男人正行色匆匆的穿著拖鞋從房子里出來,手里拿著一把車鑰匙。”
“這時,他的身后出現了一只喪尸,我想大聲提醒,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三爺的聲音帶著顫抖,像是接受不了事實一般。
“喪尸快速纏到他的身上,撕咬他的血肉。那個男人一開始還在反抗,后來也就不動了,任由喪尸在他身上為所欲為。”三爺在原處不敢動,于是目睹了全程。
不知道過了多久,但在三爺看來,久的像過了一個世紀。
“后來那個喪尸搖搖晃晃的走了,”三爺生意有點嘶啞,眼睛也紅了,“地上只有奄奄一息的男人,”他知道,他活不了了。
池茉茉和慕江嶼沉默著,靜靜聽地三爺講述這些往事。
那個男人似乎是看見他來了,他努力的從懷里掏出一個東西,遞給他,他一看,是那個車鑰匙。
“拿去吧,一定要活下去。”男人艱難的從嘴里吐出這句話。
三爺聽到自己的聲音嘶啞的不像話,“那你呢?”
男人似乎感到好笑,他艱難的露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