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荒無人煙的邊塞大漠此時戰馬嘶鳴。煙火四散哀聲遍野,一具具倒下的尸體擺在今日無風而起的黃沙上,飛濺的血液交錯的人影。他的到來打破了往日大漠的寂靜,開啟了他的篇章。
這是一場已連續兩日兩夜的戰爭。此時戰場上的北漠亂寇早已折兵大半卻依然在垂死掙扎。北漠眾將士不得不在狼子野心的北漠候褚趨的號令中與北國大軍廝殺。
鎮北軍營中鴉雀無聲,與帳外的烽火硝煙滿天號角的廝殺截然不同。眾北國大將端坐帳內兩側,不時滿臉焦急望向帳外的沙場,再回頭看向帳中長案。只見帳中長案上坐著一閉目的男子。男子身著一身銀盔,高束起的發髻無一絲散落,男子修長的手指在案上有節奏地敲擊著,不慌不忙,可他每敲擊一下就令帳中的每一位北國大將心弦緊繃。
突然,帳外一聲刺耳的號角聲響起,眾大將慌忙起身不約而同望向帳外,又隨即轉頭將目光聚集在帳中的男子身上。男子的手指停止了敲擊,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低眸垂視著眼前的長案。“不自量力。”男子的聲音在帳中響起。男子隨即起身,才見男子高大的身形。八尺六的身高加上那一身的銀盔,實在是令人移不開眼卻又因為這強大的氣場令人不寒而栗不敢接近。男子伸手拿過放在一旁劍架上的那把銀灰色長劍穿過眾大將直接大步步出帳內。帳外早已備好了一匹匹駿馬,男子走到第一匹馬前,一腳踏上鞍邊,一翻身而上,騎上了那匹馬,拿著劍的手牽動韁繩,絕塵而去。身后跟隨的便是一眾北國將領。
急促的馬蹄聲令北國軍陣自動讓出三人寬的一道。親自帶軍奮戰的褚趨見此情形,心中一驚。北漠軍已經與前來鎮壓的鎮北軍大戰了三天三夜,自己的北漠軍早已折損大半再不能支撐太久所以自己親自上陣,可這三天三夜中,鎮北大軍只是一路向前直逼北漠軍營,卻不見此次鎮北軍的將領。如此情形,令褚趨握著滴血長劍的手不禁更緊。
男子的馬一聲嘶鳴在鎮北軍陣前停下。馬上的男子不知何時臉上帶上了一面面具。男子看向眾傷痕累累殘缺不全的北漠軍與鎮北軍,不語。他身后的北國將領此時才跟上了他。褚趨認識他身后的絕大多數北國將領,都是北國有名的大將。而此時卻都圍擁在這戴面具的男子身后,這男子的氣場也令人難以想象面具下該是怎樣一張面孔。
“北漠軍與鎮北軍已交戰整整三日,我北漠候親自出戰卻不見這鎮北軍將領,今日出現卻是一副面具掩面,怕是怕了我北漠軍吧!”褚趨向著男子大聲說道。
馬上的男子仍舊不言語,只是端坐在馬上看著那面馬上的身著盔甲早已坐不住的褚趨。褚趨的話似乎對那男子一點用都沒有,令褚趨更加著急。他深知,今日如若拿不下這人,這場戰役怕是自己要輸的徹底,到時別說自己還想另立一國,恐怕連同九族都難保。
褚趨的眼中閃過一絲兇光,騰空而起手握那把沾滿鮮血的長劍直向馬上的男子,來勢狠厲一副必奪其命的氣勢。男子卻不驚慌,瞳孔中看著那劍影向自己而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眾北國將領見男子不躲避慌忙連聲“將軍!”“將軍當心”……在褚趨的劍尖離男子眉間五寸時,男子身子一側,輕巧躲過那把劍。褚趨見勢揮劍向男子,男子身子一躍而起離了馬背,同時手中的銀劍出鞘,以看不清的出劍之速殺向褚趨。褚趨的劍橫擋在自己頭頂,被這強大的力量所彈開,震得褚趨握劍的手鮮血淋漓。
如此強大的內力……
褚趨的劍飛出,那男子伸手接住那把劍手掌推動利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褚趨。褚趨還未看清是何動作,那把自己的利劍便插入了胸膛。褚趨跪在了男子面前,兩軍陣前,胸膛上直直插著自己的佩劍。北漠軍早已被這情形嚇破了膽。
“不自量力。就你還妄想另立他國。”男子走到褚趨面前,低沉的嗓音再次響起。
“你……你到底……是誰”褚趨也是踩著自家兄弟的尸體一步步從家族中奪得了如今的北漠候之位,他手下的鬼魂上至手足兄弟下至異國名將,可今日卻死在這不知是誰的人手中。
男子揚起手,摘下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