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席清晏一劍斬殺了西戎進獻的異獸,這就等同于他親手斬了西戎與應秋的結盟。
他一手抱著舒容清憶,一手執劍,微微轉過身來看向舒容鏖。
舒容鏖出聲呵斥那名大監“放肆,不得對國師無禮。”
聽此,王后一驚,細細打量起席清晏來,他著一件暗金勾邊的玄色衣袍,墨發束以銀冠,俊逸的面龐上沒有什么表情。
她一直只是聽聞過,這還是她第一次真的見過應秋的國師,據聞他乃是出自仙門,通曉各種仙門術法,能乘云雨御飛劍,但卻并未真正有人見到過,此時見著他王后等人倒是真覺得他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
片刻過后,席清晏看著臂彎里抱著的女童,問舒容鏖“她是誰?”
舒容鏖循聲看去,見到席清晏懷抱中的舒容清憶微皺眉,聲音有些沉道“她是孤的大公主,舒容清憶。”
席清晏收回長劍,并指輕點在舒容清憶的額間探查起來,果真在她體內察覺到了魔氣,他就奇了怪了,這么小的一個孩子怎的敢拿匕首去扎那猛獸,原是這樣的。
舒容清憶臉上和身上還沾著血,感受到頭頂的目光,她仰起頭毫不畏懼地望回去,看著席清晏,說道“請你放開我。”
見此,舒容鏖一驚,立刻斥責舒容清憶“青鸞,這是國師,不可無禮。”
舒容清憶看著舒容鏖無所畏懼地說“他是你們的國師與我有什么關系。”
一旁的王后見了,立即出聲道“你這孩子,怎么可以這樣跟父王說話,一點教養都沒有,哪里有公主的樣子!”
“他是舒容惠和的父王不是我的父王,我本來就沒有父母親教養,又哪里有什么公主的樣子?”
她這一番話出口,聽得在場的人不由得一愣,她這話哪里像是這樣一個孩子能說得出口的,沒有了母親,父王也從不關心她,甚至不管她將她放在這破敗的棲霞殿中自生自滅,這兩年不知道她都經歷過些什么,以至于她連自己的父王都不認了。
“你……”
王后被噎得無話可說,確實,她不過還是個孩子,就算是大人們之間有再大的愁怨也不該拿這樣的小孩子來出氣,白氏病重直到過世,她賭氣一直瞞著不讓王上知道,王上氣得不輕,所以才在她過世之后不管大公主。
可王后只要看見大公主就煩,或許是因為當初白氏盛寵將她這個王后都壓得不輕,后來她大公主出生又搶了她二王子的寵愛,這讓她如何能不厭不恨。
舒容鏖聽了也有些氣“青鸞,你都是在哪里學來的這些混賬話,若是讓你死去的母親聽見了,她該作何想?”
他的大公主怎的才兩年不見就變成了這等模樣,哪里還有公主的樣子,活脫脫一個市井潑皮。
“你不許提我的母親,都是你將她害死的,我是混賬,你比我更混賬,你們都是混賬。”
對于那些指責辱罵的話她早就已經聽了太多,可是現在聽到她的父王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責罵她,她就覺得十分委屈,淚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
“你,成何體統!”
舒容鏖見舒容清憶這樣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有些恨鐵不成鋼,他想要的公主是端莊淑雅的,哪里像她這樣口無遮攔還無禮頂撞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