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看蘇溯這副風塵仆仆模樣,應該是被關在這里很久了:“你告訴我這些有什么用?你怎么會在這里?”
周圍只點著一把火,其他地方全是黑暗的,時不時有冷風吹來,看來是有地方與外面相連,蘇溯手上的圖紙似乎是找到出路的唯一方法。
“我……”蘇溯支支吾吾的,慌忙收起圖紙高舉手中的火把,周圍全都是密函,而且都是有年代的:“這兒是一到三年前的密函,往下走,密函年代越來越久遠,有的一碰就碎了。”蘇溯見韓江翻找著什么東西,便與他解釋著。
韓江本來就見蘇溯不順眼,自然不會理他從他手中奪過火把,點燃墻上的一盞燈,走了一圈,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個密室比他想象的要大太多了。
城外一把銀光閃閃的鐵扇一下子劃破嵩明的臉,血不一會兒就流下來,以至于他半張臉都是血跡斑斑:“隗天!你若再不將鐵扇還我,休怪我對你不客氣。”嵩明實在是追不上了,臉上這會兒火辣辣的疼,扇子上的血跡逐漸從紅色變成黑色,看來是下了毒。
“這鐵扇本就是老夫生死門之物,你派人私自盜去不說,現(xiàn)在還顛倒是非,真是好不要臉,人家長的是歲數(shù),你倒好長的是臉皮!”隗天是整個七周最難纏的家伙,也是生死門的門主,個子不高,但是武功當時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十個嵩明也打不過。
奈何今天隗天遇見了同樣難纏的公孫伯明。
“隗天前輩這么多年也一樣,人家進步的是武功,隗天老前輩進步的是嘴皮子,這簡直比綺羅門新研制出來的毒藥還要強上百倍吧?”公孫伯明一下子出現(xiàn)在隗天背后,對著他的背就是一掌。隗天好歹也混了幾十年自然懂得公孫伯明這些小把戲,竟然圓滑的化解了這一掌:“你這小崽子倒是恩將仇報得很,若非當年老夫救你,你怕是早死在嵩明劍下了吧?”
公孫伯明吸了口冷氣,隗天不說他還真忘了,如果不是嵩明當年追蹤逃犯,硬是把年紀僅有四歲的他當做同黨要殺,將他劫走后,是隗天閑的沒事救下他,還把他丟到白骨山莊里,飽受十幾年的苦難。但也多虧這糟老頭子,不然他幾年前就死了:“我尊重前輩,但鐵扇真的不能就這么給前輩,畢竟這鐵扇確實是明月樓所有的。”他說完收回劍伸出手。
隗天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摸摸自己的胡須:“老夫就知道你這家伙沒安好心,老夫好不容易從明月樓中冒著生命危險取來的,哎,你叫老夫還老夫就還,老夫不就很沒有面子嗎?這人在江湖,必須得要點臉,不成不成,得換得換。”他說罷從懷中取出一個瓶子,往空中一扔,瓶子就炸開了,一陣白煙出現(xiàn),一下子就看不見前面的人了。
“罷了罷了,我就知道你存心要放過那人,也不勉強你在我面前裝腔做戲了,你演的不難受,我看著還難受。”嵩明見到公孫伯明遲遲沒有動,冷笑道轉(zhuǎn)身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真不知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樓主這么把責任全推給我有些不厚道吧?”公孫伯明似乎是漫不經(jīng)心的一提,反倒是惹怒了嵩明:“若非你出面阻擋,我定能奪回鐵扇,我知道你看不慣我,但你這么做,太令我對你失望了。”他打算離開,連公孫伯明看都沒看一眼,
哪兒知一轉(zhuǎn)身,一把劍就架在他脖子上:“是啊,我早就建明月樓樓主不順眼很久了,我本身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就這么殺了前輩您,也頂多被人罵上幾句就沒事兒了,反正也不會有人敢來殺我,對吧?”公孫伯明說到一半自己都笑了,只是改不了眼神中的狠勁兒,大逆不道的話說的輕而易舉。
“這世上啊嘴碎的人,嘴臭的人太多了,真不是什么好事兒。”
……
“我還是不理解,太子來此處干什么?冒著被嵩明抓住的風險,就為了驗證一下那封信有什么特別之處?都幾年過去了,即便那封信是偽造的又如何?你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斗不過我爹,你甚至連我都斗不過。”蘇溯靠在墻上,看這韓江翻箱倒柜的尋找著什么。
韓江在一卷竹簡中,才找到那封信,瞥了一眼總覺得有些不對經(jīng)兒,這封信按道理來說,應該有七年了吧?為什么還是這么新呢:“我說,這封信是你們偽造的吧?”他隨便掃了一眼,便發(fā)現(xiàn)這不是大將軍的字,但也不排除有手下幫忙寫的嫌疑。
“太子殿下這是懷疑我當初造假,偽造了這封信?”蘇溯打了個哈氣,毫不在意的樣子,順便還看了一眼圖紙:“太子殿下還是趕緊離開吧,這地方不適合您,”
然而韓江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這些密函上都有序號,唯獨在這里斷掉了,應該是少了不止一份密函,“這里少了東西!”他左右翻找,上面詳細記錄著蘇將軍私自養(yǎng)精兵的過程,而且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密函后面是被燒毀的痕跡,應該是剛剛燒的沒錯。
不知為何,密室的機關忽然啟動,韓江的腳下竟然是空的,若非他一把抓住柜子,便要掉下去:“蘇溯!你做什么?”他低聲喊著。
這地下并非深不見底的深淵,恰恰相反,地下關著什么東西,因為從這個角度什么也看不見,里面沒有鐵鏈的聲音,應該也不是什么罪大惡極的存在。
“太子殿下剛才不是能的很嗎?現(xiàn)在繼續(xù)囂張啊。”蘇溯收回搬動墻上的石塊的手,走過來蹲到韓江身邊,笑著說:“太子殿下,你說我要是把你現(xiàn)在推下去,外面會怎么傳?太子神秘失蹤,岑紂王另立二公子為太子,會不會就沒有這么多是非了?”他說完一點一點掰開韓江的手,看這韓江驚恐的眼神,依舊沒有停手。
“我相信蘇仲不會殺我。”韓江直接松開一只手,雖然他靠自己也能上來,但他實在是想知道這個蘇溯究竟是要搞什么鬼,他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難不成蘇將軍真的要謀反,蘇將軍謀反這件事韓江一點兒也不意外,他一直不喜歡蘇將軍,若說他弒君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