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好大的鯤鵬蛋呀。”
劍零的聲音瞬間喚醒了正在陷入美好回憶的石玄,聽著傳入自己耳畔中的話語,石玄白凈的額頭不禁浮現出一絲不存在的黑線。
“劍,誰告訴你這是鯤鵬蛋的。”
石玄先是壓住自己心中的憤怒,盡量語氣平緩的問道。
“鯤鵬巢里不是鯤鵬蛋,還是雞蛋?”
對此,劍零十分言之鑿鑿的說道,“不過我一直沒想到的是,原來你的目標是這個呀,我之前還在納悶,你背后那雙翅膀是什么翅呢,原來是鯤鵬翅呀,不錯,鯤鵬好呀,霸氣,不像鳳凰一樣,就像個大一號長了長毛的雞,娘的不行”
而石玄聞言頓時無語,仔細盯著劍零的臉看了半天,想看看他是不是故意的。
但很可惜,從劍零的臉上,石玄什么也看不出來,只得當他這是無心之言,當下再次壓下心中想要動手的沖動,沖著劍零說道:“劍,如果我說這就是一個鳳凰蛋你信嗎?”
“鳳凰蛋,真的?我去,長知識了,原來鳳凰是鯤鵬生的呀。”
劍零一臉驚愕的說道,“我還一直納悶鳳凰是怎么來的呢。哈哈,那玄你是不是得喊鯤鵬一個爹?”
“……”
“……”
氣氛一陣尷尬,劍零看著石玄,忽然語氣有些結巴:“玄,那…那個我說我…我剛才口…口誤,對,就是口誤了,你信嗎?”
石玄看著劍零,沒有回答,只是發出一聲冷笑。
此時的石玄哪里還不知道剛才的劍零完全猜到了這是鳳凰蛋,甚至知道一些石玄的身份,之前的行為完全是在逗石玄。
看著劍零那副前奏的表情,石玄緩緩活動著自己的手指,然后朝著劍零走了過去。
“玄,玄,你聽我說,剛才那完全是誤會,我……”
劍零還欲解釋,但看著石玄那副表情,完全沒有打算聽劍零的解釋,劍零無奈,只得拿出佩劍來抵抗,但卻在這時,他迎來了小龍不懷好意的目光,本打算拿出佩劍的手不由得又放了下去。
“啊!啊!啊!……”
劍零很是理智得沒有拿出佩劍,多招惹一個人,不對,是一條龍得仇恨,不過雖然思想很理智,但結果卻是缺少了佩劍的劍零根本不夠石玄打的,只能被動挨打。
“玄,你聽我說,著完全是個誤會,我哪知出現在鯤鵬巢里的是一枚鳳凰蛋,我腦洞再大也想不到哪里去呀。”
“啊!別打臉。”
“啊!別踹肚子。”
“啊!等等,玄,這個地方不能動。”
“呼,幸好,幸……啊!我的屁股。”
“……”
許久,當石玄終于停手之后,好整以暇的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裳。
而劍零則是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不過好在石玄很有分寸,并未下重手,稍微運轉玄力,這些傷勢便開始慢慢退去。
等劍零得傷勢慢慢退去之后,劍零走到了石玄得身旁,毫無緣由得問了一句:“怎么樣,打了我一頓,還緊張嗎?”
石玄聞言沒有回答,只是轉過頭看了一眼劍零,嘴角微抹,然后朝著前方走去。
前方,就是石玄他最為珍視的東西,那里有被掩蓋的部分真相,有他遺失的部分記憶,亦有一些他的親友的消息,那里,對他意義重大。
這種情況下,哪怕是石玄,也會緊張,也會踟躕,也會猶豫不前。
而劍零,則感受到了石玄的情緒,他沒有辦法理解石玄的心情,但這不妨礙他用自己的方式去幫助他,去讓他變得輕松些。
對于劍零的做法,石玄察覺到了,在劍零口誤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曉,畢竟,他可是劍零呀,怎么會范這種錯誤。
但他沒有拒絕,他也的確需要一個方式來放松一下自己,他也沒有感謝劍零,因為沒必須要。
劍零不會在意這些形式,而他對劍零,也不會用這些形式。
慢慢走到破碎的鳳凰蛋旁,石玄輕輕的把顫抖的手放在蛋殼上……
…………
一座宏偉壯觀的宮殿內,一位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正焦急的在一處庭院之中來回踱步,眼神不時的瞥向一旁的房屋。
房屋內,不時的傳出女子的痛呼聲。
男子幾次想要闖進去,但手剛觸摸到門框,就被看守門口的幾位侍女給攔住了/
“魂帝大人,現在還不能進去。”
幾位侍女看見男子走來,心知對方若真要用強的進去自身根本攔不住,只得一直跪在地上低著頭哭求著。
男子見狀,有聽著里面女子的痛呼聲,手放在門框上有些不知所措,他也知道此時根本不該進去,但是他真的很想在這個時候進去陪著她。
還好,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一位青年男子走了過來,小院門口的眾侍女看見男子沒有多做阻攔就直接放行,而在房屋門口跪著的幾位侍女一見來人也松了一口氣,心道,總算沒事了。
只見幾位侍女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對著青年男子微微行禮,很是恭敬的道:“參見鳳凰大人。”
“不必多禮,而且我說過了,叫我無上就好。”
而此前一直把手放在門框旁猶豫不決的男子也在察覺到來人之后,把手收了回來,轉過身子看向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的外表竟是與石玄有著八九分相似,完全就像是長大后的石玄,同樣的紫衣絕世,同樣的傾城俊貌,唯一不同的是,這一世,他叫無上。
“無上,你來了。”
男子看著無上,也就是石玄,語氣盡量平淡的開口說道,只不過不時的看向一旁房屋的目光卻是出賣了他。
“老師很是擔心師母的狀況?”
石玄走到男子面前,微微側頭看向一旁的房屋,問道。
“是呀,以你師母的體質,只是生個孩子怎么會如此。”
男子不時的看著一旁的房間,恨不得立刻沖進去。
“老師著相了,師母的肉身固然是極強,但畢竟也是個女人,而且生的還是老師的孩子,兩個先天神靈誕生的孩子,怎會平凡。”
石玄聞言微微一笑,并未流露出一絲焦急之象,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男子雖然現在腦子有些亂,但石玄思路卻是很清晰,他頓了頓,繼續開口道:“而且老師真的不用擔心,師母是何人,你看看這億萬里河山,它們還無恙,師母怎會有事。”
“此刻的師母只是想作為一個女人去誕下您的孩子,若是師母真的有事,這無盡的大地又怎么如此美好。”
“凡人生子,不過十月懷胎,但老師和師母的孩子,卻是懷了十萬年,她注定不凡,出生時需要吸納大量的能量,費很大力氣也是可以理解的。”
“或許換成別人根本不足以提供如此海量的能量,但這可是師母呀,身為這天地間最為強大的先天神明之一,老師你又在擔心什么?”
“若是老師真的靜不下心來,不如陪弟子下上一盤棋如何?”
石玄的話緩緩傳入男子的耳中,其話附帶著撫平內心的靈魂之力,令男子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男子慢慢此刻也終于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他沒有去責怪石玄對其使用靜心之術,他只是再次看了一眼一直傳出女子痛呼聲的房屋,便慢慢往庭院一旁的小亭中走去,而石玄亦是慢步跟上。
二者慢慢走到一旁的小亭之中,男子大手一揮,一個棋盤、兩盤棋子便擺被在了桌上,而石玄和男子也相續入座,開始對弈。
“欸,小月,魂帝大人和鳳凰師兄什么時候學會下棋的?”
“噓,小花,你小點聲。”
被稱呼為小月的侍女連忙扯了扯身旁侍女的衣服,然后壓低聲音湊到發問的這位侍女的耳畔悄悄說道:“魂帝大人和無上師兄那點棋技你還不清楚嗎?哪里會下棋,夫人教了那么多次,他們一開始還學學,后來干脆連學都不學了,夫人為此還專門生過氣呢。”
“如今這兩位在這下棋,無非是緩解一下內心的焦急罷了,其實你別看無上師兄這么淡定,其實內心也是有些著急的。”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鳳凰師兄雖然棋技不好,但是人很好呀,長得也帥,就夠了。”
別成為小花的侍女聞言點了點頭,隨即發花癡一般的看著石玄的背影說道。
“欸,無上師兄都說了多少次了,要叫他無上,不要叫鳳凰。”
侍女小月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知道,可是夫人一直是這么叫的呀。”
“哪怕是夫人,也只有私下里這么稱呼,公共場合也是稱呼為石玄的,更何況你是夫人嗎?”
“好吧,我知道了,可是叫了這么多年,很難改口了。”
“也對,這一晃,已經這么多年了,連懷孕十萬年的夫人也要生出小公子或者小公主了。”
“是呀,當時夫人和魂帝大人的婚典,真是熱鬧呀,也是那一年,夫人和魂帝大人外出游歷帶回了鳳凰不,無上大人,如今這一晃,就是十多萬年過去了。”
“是呀,就連我們幾個昔日的小丫鬟也已經歸一圓滿之境了,能夠與紀元同壽。只可惜的是,當年我們一眾姐妹,真正活到現在的就剩下我們四個了,其他們都已經逝去了,如果不是夫人,恐怕連我們也早已經不知道是何處的尸骨了吧,或許,連尸骨都沒有了。”
“十多萬年呀,凡人的壽命不過百年,若沒有夫人,我們又怎么活夠這無數個百年呢,記得在一些姐妹剛死的時候,曾按凡人的習俗為她們立了墳墓,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區祭拜,但只不過十年,墳墓的墳頭便已經平了,百年之后,就連墳也找不到了,尸骨更是化作了塵土。
我們命好,多虧了夫人呀”
“但愿小公子和公主趕快出世,不要在折騰夫人了。”
說到這,一個侍女慢慢的雙手合十祈禱著。
“但愿小公子和公主趕快出世,不要在折騰夫人了。”
而另一個侍女見狀,也跟著開始祈禱。
小侍女的竊竊私語自然逃不過小亭內的石玄和魂帝的耳朵,但他們卻也沒有責罰的意思,因為關于他們棋技的事情的確是事實,他們倒也不至于會惱羞成怒因此去責罰她們。
至于她們后面的話,哪怕是他們也管不住底下人私下的聊天呀,更何況,她們花好月圓四姐妹還是最討夫人喜歡的貼身侍女,他們就更不會難為她們了。
一想到,夫人,魂帝的目光就禁不住再次看向房屋內,細聽著房屋內女人的痛哭聲,再無心下
下棋了。
而也是在此時,這天間的顏色忽然開始褪去,慢慢歸于黑白灰色,見到這一幕的魂帝和石玄再也淡定不起來,就要沖進房屋內。
卻聽到“哇”的一聲,一個孩子的哭聲在石玄和魂帝到達房門時響起。
聽到孩子哭聲的二者同時停下來腳步,安靜下來等候著屋內的動靜。
沒過多久,房門緩緩開了一道縫隙,接生婆透過門縫看向外面的石玄和魂帝道:“魂帝大人,無上大人,請稍安勿躁,孩子和夫人都沒有事,不過小公主一出生就帶著不菲的力量,夫人稱之為“天地失色”,剛出生的小公主不會控制這股力量,夫人怕這股力量會失控,不得不出手替小公主抑制,此刻正在緊要關頭,兩位大人還是不要進來了。”
“對了,夫人剛剛生完孩子又為小公主封印力量,一會兒肯定有些虛弱,需要休息,希望兩位大人能為夫人準備一些能夠幫助夫人恢復的藥材。”
“還有……”
接生婆一句一句,一條一條的說了下來,羅列的許多條,而房門外的石玄和魂帝就像個孩子一樣聽著,每當接生婆說完一條就快速記下,生怕忘了。
此刻,什么身份地位都去見鬼去吧,在魂帝和石玄看來,這些虛的都沒有屋內的那兩位女人重要。
就當接生婆說完事情把房門關閉,而魂帝與石玄也打算去準備物品之時,魂帝忽然頓了一下,先是揮手一道魂力護住夫人所在的房屋,隨后身上一道霸道而強橫的魂力散發開來,避過身后的房屋向著四周擴散而去。
這一刻,橫壓上古一個紀元,被后世稱之為上古魂主的男人終于展現他身為魂帝的威勢,只見他慢慢浮空而起,目光看著遠方的無盡虛空,眼神極其凌厲。
“無上,為你師母準備恢復藥材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來客人了,我去見一下。”
魂帝沒有看向石玄,只是開口囑咐道,不過隨即又改口說道:“等等,你的熟人也來了,隨我一起去見見吧。”
“好。”
石玄輕輕點頭,隨即看著一旁被魂帝氣息嚇得有些蒼白的兩位侍女,詢問了一下剛才接生婆的話他們是否記住了,在得到她們的肯定回答后,石玄安排她們趕快去辦。
兩個侍女得到命令后逃命似的遠離了這里,魂帝的氣息沒有針對她們,但即便如此她們也很難扛得住魂帝的威壓。
而石玄在看到兩個侍女離去之后,慢慢跟隨魂帝開始浮空,而魂帝則在感覺到石玄處理完夫人藥材的事跟上之后,帶著石玄朝著會客的主殿跟去。
待到魂帝和石玄坐在主殿之后,一道威喝之聲蘊含著無盡的魂力從魂帝空中傳出,沿著無盡虛空擴散而去,傳的很遠很遠。
“諸位遠道而來,有何指教。”
一聲喝令,甚至震碎了虛空,無上帝威,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