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星閣內,瑾言從懷中取出一顆碧色的珠子,珠子隨即飄在空中,將整間屋子照得碧綠碧綠的。
紅衣女子用小刀在手中中劃傷一痕,珠子立刻將她的血吸進它的肚子里,卻不見一絲血的痕跡。
珠子飲完血后變成了透明色,整間屋子變得明亮得晃眼。
瑾言將珠子移至阿驕的身上,念訣集魂。
房間里竄來竄去一些氣體,顏色各異,不一會兒,那些氣體漸漸集合,形成一縷氣體,最后一縷一縷氣體相合,變成了一個人影。
“妙驕?”
焰赤激動得說不出話,只得握緊手中的骨扇,盯著妙驕看。
瑾言心里也無比激動,“集魂珠集出來的果然是妙驕的魂識。”,他恐自己內心激動,持不住念力,又用另一只手加深法力,念訣。
妙驕此刻的魂識是一個無意識體,因為是集魂珠集出來的,只得讓她先回體內慢慢養著,漸漸的恢復記憶。
所以此刻,妙驕的神情木納得像個木頭人。
人影漸漸的隨著生命的直覺尋主體,她躺下來與阿驕合成一個人時,接著來了第二個。
整個過程花了一刻時辰,阿驕的魂識也全全部歸位,等待的就是魂識的覺醒。
瑾言撫摸阿驕的臉蛋,“我竟然不知道你就是妙驕。”接著,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焰赤與玄魚機也留在屋子里,除了瑾言,他們兩人滿腦子疑問。想問問瑾言,可是看他坐在阿驕的榻邊,緊緊握著阿驕的手,又不方便去問,只得守著。
從破曉的曦陽,到中午的艷陽,從中午的艷陽到傍晚的夕陽,瑾言握著她的手不曾放開過。好在,傍晚時分,阿驕醒了。
她睜開雙眼,感到手被一雙有力的手握著,看是瑾言,心中滿是驚喜。她想,“老天待她可真好,我喜歡的人也正好喜歡著自己。”
瑾言見阿驕醒了,溫柔地道:“你醒了?餓不餓?想吃什么我去做?……”
阿驕驚愕的看著他,仿佛與以前的那個他判若兩人。以前他是若即若離,想靠近卻又靠不近的感覺,現在的他,感覺好溫暖,給她心中盛滿了愛意。
瑾言說:“噢,你喜歡吃云吞面,對,云吞面。”
接著,瑾言像個孩子似的,匆匆出去了。
焰赤靠近床榻,滿眼通紅,“驕兒,你回來了?”
玄魚機也淚眼婆娑,“驕兒,驕兒……”
阿驕看著這兩人,感覺莫名其妙,自己只是集魂回體,這兩人變化這么大,估計是吃錯藥了。
她看著焰赤,“你不是平時稱我為阿驕的嗎?什么時候改成驕兒了?”
接著又看著玄魚機,“王爺爺,你是不是抽風了,驕兒驕兒激動半天,也說不出什么?”
兩人破涕為笑。
阿驕看得更加惱火,這兩人分明十分奇怪。六界中誰不知這兩人都不是好惹的主,今日被自己兇了一通,還笑,還哭著笑。突然感覺發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什么事情。
她試著問焰赤,“喂,魔君哥哥,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玄魚機搶著答道:“沒有,我們就是高興,你病好了。”
焰赤忙說:“對,我們就是高興,高興。”
待瑾言回來時,他端著一碗云吞面,熱氣裊裊的送到阿驕的榻前,對阿驕說:“你身子還有點虛弱,我喂你吃吧。”
“什么?喂我?”阿驕覺得自己聽錯了。“你說你喂我吃?”
見瑾言已經用筷子捻起面條送往自己嘴邊,她心中自然是喜悅,可是這樣突然的幸福,她還來不及適應,于是羞羞的說:“我自己吃,謝謝!”
阿驕從未吃過云吞面,因為爹娘不會做,自己不會做,狐宮里平日吃的都是些山珍海味,突然覺得特別好吃,最后將湯末渣喝得都不剩一點。
“瑾言,真好吃,謝謝你。”
瑾言看著阿驕吃得這么開心,滿意的笑道:“這是你曾經最愛吃的云吞面,我特意為你而學的。”
阿驕聽著他的話,臉色漸變,“你說這是妙驕以前喜歡吃的,你為她而學的?”
瑾言笑意抵達眼里,“你覺得味道還和從前一樣嗎?”
阿驕突然覺得心中酸楚,那種酸楚令走遍全身,導致自己連坐著的力氣都沒有,眼里卻是明亮得出彩。她執拗的沖瑾言道:“我不要吃云吞面,一點也不好吃,我說了我不是妙驕,不是。”
瑾言這才想到,她的記憶并未覺醒,有的只是這一世她出生到現在的記憶。忙道:“我說錯了,這云吞面是特意為你做的。”
無論他如何圓說,阿驕就是不聽。想到瑾言突然之間改變的態度,想到瑾言看著自己的眼神,分明是看一個深情的女子,而這些,統統只是他誤認為自己是妙驕。
竊喜后的幸福被醋壇子弄得難過。
瑾言沉下聲音,決定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阿驕。
剛剛在引血入魂的時候,玄魚機和焰赤是真切的見到了她的魂識的,有了他們兩人的佐證,阿驕不得不信。
自己被入魂后,這三人對自己突然變了態度,原來如此。
玄羅燁與狐帝興興走來,看到自己女兒已經痊愈,十分高興。玄羅燁嘆道:“驕兒,你出生是不知道你的魂識多么強烈,那時候你還那么小,承受不住那氣勢如虹的魂識,所以將它便散了去。如今,你長大了,魂識也全部尋回,一定要好好修煉,將來才能有所作為。”
阿驕心里本就不痛快,自己不過是妙驕借這個身體來轉世的。她問爹爹與狐帝:“你們識得妙驕嗎?”
玄羅燁與狐帝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女兒問這干什么。
阿驕看到二人的反應,“爹爹,狐帝爹爹,你們說我與妙驕長得像嗎?”
狐帝道:“我們狐族女子大多都有些相似,尤其你與妙驕更為相似。”
她看著玄羅燁,真想爹爹能說出,她與妙驕不一樣的地方。玄羅燁點點頭說:“是啊,驕兒是與你那姑姑有絲相似。”
她的心一沉,如同一顆小石頭掉進大概,沒有一絲漣漪。
她斜過眼,看著瑾言,“是嗎?那為何從未聽你說過我與她相似?那為何從第一次見面你沒有認出我?”
她第一句是為自己問的,第二句是為妙驕問的。
所有人說自己與她相似,他剛開始,分明對自己與其他人沒兩樣。
所有人說自己與她相似,他卻有認出過她。
那到底在他眼中,是相似還是不相似?
兩位爹爹看著阿驕對自己的救命恩人發火,不明其然,“驕兒,你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