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在一扇大門前響起。同時也打破了長安城寧靜的早上。
清晨的長安城除了偶爾幾聲鳥鳴以外,這急促的敲門聲則顯得格外刺耳。被敲門的人家顯然是一戶富貴人家,而門上的牌匾則顯示了戶主的身份,永懷王府。
而敲門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被寧塵所救的姬川。自從昨天他和白楊談過話以后,隔天一大早他就來到了永懷王府。
不過敲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門,終于緩緩打開一條縫隙,從里面出來一個人,打量了一番姬川以后,便問到,“你是誰?你來這里干什么,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開門的人說話一點兒也不客氣,也難怪,姬川的衣著打扮就已經表明了他的身份。別人這么說,倒是在情理之中。
“請問您是?”雖然說開門的人說話不客氣,但是姬川還是很講理地問到。
“我是永懷王府的管家,我姓徐,你是什么人,你難道不知道這里是永懷王府嗎?”
“原來是徐管家,在下姬川,我知道這里是永懷王府,我有要緊的事需要找懷王殿下,還勞煩您替我通報一聲!”姬川說完后行了一禮。
沒想到徐管家聽完以后,又打量了姬川幾眼,然后說到:“見懷王殿下?你知道懷王殿下是什么身份嗎?是你相見就能見到的嗎?而且誰知道你見懷王殿下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目地?!毙旃芗依湫Φ馈?p> 沒想到這個徐管家還是這樣的不客氣,姬川心里也有些不滿,但是他還有求于人,現在也不得不放低一些。但是他需要的是永懷王的幫助,而不是這個管家,既然別人說話這么不客氣,那他也沒必要這樣。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在這兒等著,我是有要事要和懷王殿下說,而不是和你說。我可以和你打個賭,如果你把我說的話帶給懷王殿下,就憑你現在把我拒之門外,懷王殿下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說完,姬川就頭也不回的走到門前的臺階上,坐了下來。
徐管家也沒想到,姬川竟然會這樣和他說話,而且這話里還有一股子威脅的味道。不過畢竟在永懷王府做了這么多年的管家,雖說姬川說的話讓他聽了很不爽,但是他也看的出來,這個人不像是故意在這兒鬧事。而且他很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萬一這個人真的有什么要緊的事要和懷王說,耽擱了懷王的事后果不是他可以承擔的。
“那個叫姬川的,你有什么事要找懷王殿下?”最終,徐管家還是沒有被沖昏頭腦,急忙問到。
“你告訴懷王殿下,我這兒有長寧公孫旭的把柄,我想懷王殿下一定會感興趣的!”姬川依舊坐著,頭也不回的說到。
隨即就聽到一聲大門關上的聲音,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平靜。
姬川就一直坐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都已經完全升起,而街道上的吆喝聲也漸漸多了起來,長安城又快要恢復到了熱鬧的時候。
而姬川身后的大門終于又是打開,而此次不再是只打開一條縫,而是把大門全打開。出來的人也不再是剛才的那個徐管家,而是另一個有些上了年紀的人。聽到背后的動靜,姬川也急忙起身,轉頭一看,發現并不是剛才那個人。
“就是你想找懷王殿下是嗎?”這個人比起剛才的那個徐管家,說話要和氣的多。
姬川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看到姬川點頭,那個人便笑著說到:“老夫是懷王府的師爺,姓李,閣下是?”
“草民姬川,有要事需要和懷王殿下說!”看到別人說話很客氣,姬川也不傻,便急忙回禮到。
“什么要事?可以先告訴老夫嗎?”
姬川搖了搖頭,“李師爺,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必須當面和懷王殿下說,恕在下失禮!”
“既然如此,那閣下便隨老夫去見懷王殿下吧!”說完,李師爺便帶著姬川進了永懷王府。而姬川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真的會這么順利,他原本以為還會受到什么阻攔才對。也難怪,他的身份,在這京城里毫不起眼,更別說他接下來要面對的是當朝皇子,但是事情就是這么出乎意料的順利。
一路上姬川并沒有和李師爺有太多言語,永懷王府也不小,兩人走了一段時間才到了懷王府待客的地方。而這一路上姬川都沒怎么注意懷王府里的環境,因為他一直在想別的事情。他在想如果他對上劉景言,那他該如何回答。他不知道這個懷王是什么性子,什么脾氣,會不會也像那個徐管家一樣目中無人。一切對他來說都是未知數,而這也是他最擔心的。
李師爺把姬川帶到接待客人的地方以后,姬川注意到,早已有一個人都已經在等待了。此人衣著華貴,而且坐在上方位,在這永懷王府里能有這樣的打扮的,除了永懷王劉景言還能有誰?
不過此時劉景言閉著眼睛,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養神??吹揭呀浽诘却挠缿淹酰Тú唤木o張起來。
“殿下,這位就是在門口說要見您的人!”和姬川一起的李師爺先說話了。而姬川在李師爺說完以后,急忙跪下行禮說到:“草民姬川,見過懷王殿下!”
劉景言的眼睛此時也緩緩睜開,面無表情的說到:“免禮!”
姬川這才起身,站在了原地,而李師爺也走到了劉景言的身旁站定。
“聽說你有要事要和本王說,現在本王就在這兒,你有什么話就說出來吧!”劉景言說話開門見山,沒有絲毫拖泥帶水,而且從語氣里也完全聽不出他是什么樣的態度。
“回殿下,草民此次進京,是為了面見當今圣上,讓圣上替我做主!”
“面見當今天子?真的是天方夜譚,天子是什么人,是你說想見就能見到的嗎?”劉景言這話明顯語氣重了一些,顯然是有些不悅,不過這也完全在姬川的意料之中。
“回殿下,草民當然知道面見圣上是幾乎不可能的事,可是草民沒有其他辦法了,只有當今圣上可以替我討回公道!”
“嗯?你到底有什么事,非得要當今天子才能替你討回公道!”
“回殿下,我妹妹被人無辜打死,而且打死我妹妹的兇手和官府勾結,官府不僅不替我妹妹洗刷冤屈,反而誣陷我妹妹是自己害死自己的!”
“簡直是目無王法,誰有這么大膽子,敢勾結官府的人?”劉景言一臉的憤懣,語氣也重了些。
“打死我妹妹的,是長寧公孫旭的兒子孫不材,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了,可是那孫不材死活不認罪,反而說是我妹妹想陷害她,他一口咬定我妹妹的死和他無關!”說到此處,姬川的手就緊緊握成拳頭狀,無限的悲傷和憤慨或許只有他自己才最有感受。
孫旭的名字一出,劉景言的眼睛里似乎閃過一絲光,不過很苦逼就恢復過來?!澳阏f誰?孫旭,是長寧公孫旭嗎?”劉景言反問到。
“回殿下,就是他!這輩子我都忘不了長寧公府?!?p> “也難怪,長寧公孫旭是朝廷二品大員,如果是他,那他的確有可能干出那樣的事,不過……”話說到此處劉景言就突然停住了,至于后面是什么沒人知道。
“你叫姬川是吧,坐下說,來人,看茶!”劉景言這突然的轉變有點兒讓姬川摸不著頭腦,不過姬川心里隱約覺得,可能真的有戲。所以他沒有拒絕,便坐了下來,隨即就有下人進來給所有人都上了茶,隨后快速的退了出去。
“姬川我問你,你確定是孫不材打死了你妹妹嗎,你可有人證!”劉景言繼續問到。
“回殿下,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了,至于物證,應該在縣衙里,不過長寧公府和官府勾結后,物證在哪兒我就不知道了!”
“原來如此!”劉景言冷笑的說到。
“而且殿下,那孫旭也不是什么好官,他仗著他的權勢為非作歹,像這樣的事不在少數。很多人都被他欺壓,但是他勢力太大,沒有人能拿他有辦法。”
緊接著姬川就把孫旭的所做所為全部說給了劉景言聽,聽完的人無一不感到心驚,不過在劉景言心里,還有一些別的想法。
等到姬川說完后,劉景言便告訴他,他會想辦法幫助姬川的,并且安排姬川住在永懷王府里,這樣一來可以避免姬川被人暗害,二來如果有什么別的情況,就可以及時商量從而想出對策。
等到一切都安排好以后,劉景言對著一旁的李師爺問到:“師爺覺得他說的話可信嗎?”
“回殿下,老奴覺得,他剛才說的話,可信度很高。應該沒有人有這么大的膽子,到永懷王王府里胡言亂語。而且他說的話也不是空穴來風,很早以前朝廷上就有人檢舉過他孫旭,不過最后因為沒有證據,就不了了之了。而現在看來,他孫旭還真的是有天大的本事??!”
“師爺所言極是,本王也覺得可以相信剛才那個人。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話,那這次,可能是我們的大好機會,一旦罪名坐實,他孫旭就算再有本事,這次也沒人保的住他了。而且孫旭一倒,就如同斷了他寧王一只臂膀,最近寧王風頭正盛,也該打壓打壓一下了!”劉景言冷冷的說到。
隨后劉景言把師爺叫到自己身邊,囑咐了幾句以后,便離開了,而整個永懷王府又安靜了下來。
永安王府
自從霍琊離開永安王府后,霍琊在永安王府所住的地方就一直是由白楊看管,畢竟里面還有很多東西,而且這也是在霍琊走之前他特意囑咐白楊的。
而且事情的發展也正如霍琊所說的一樣在發展,白楊昨天從千機堂回來以后,還去找了劉景云,和他商量了一些事情。
這一段時間整個京城還算安寧,永安王府里的一切也和往常一樣。不過唯一不同的是,從霍琊走的那天起,每天都有同一個人來到永安王府霍琊的住處,而且一待就是很久。
白楊此時正在收拾霍琊所住的地方,而這時門口就進來一個人,白楊雖然注意到了,但是沒有太過的吃驚,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