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五人為了消除人數上的特征,分成了先后兩組進城,蕭三孝與經驗充足的蔣隊長一組,天水則和二狗馬漢一組,幾人重新在山林里朝著城里的方向摸出了一條新路,不走舊路的原因就是避免再與日本子撞上,現在的他們完全沒有勝算跟日本子硬剛。
只見兩組人馬距離不足兩里路,天水三人在前,蕭三孝二人在后,靠著沿道樹林快速又悄然的行進。在這陌生的地界,時間就是最好的保障,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更多的行動就是他們唯一的優勢,所以他們一刻也不想耽誤。
從山林而下,沿著林道奔走約莫一個多時辰就能來到城郊,城郊與城里還是有很大區別的。魯地自古就是大開大合的地方,人口及建城規模都是數得上數的,所以對于天水二狗他們土生土長在山溝里自然也會十分陌生。
這里的城郊不比城里,它只是城里與山村過渡的一個地帶。許多白日里在城里走動各色人等夜里就安身在這復雜的城郊,他們自己也清楚,城里是官宦商人的生活娛樂的私地,是如何也沒有他們這等身份一絲的空間。
也就是這不多時,天水他們就來到了城郊,這里十分熱鬧,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昏暗的油燈光下做著各自的事情。有剛結束了一天城里乞討回來的老小乞丐準備生活做點吃的,有拉著人力車疲憊的走在某個方向的車夫,有一群腰別汗巾旁立扁擔的挑夫隨意圍坐著喝著沒有菜肴的素酒,有從富人家里教書回來的窮書生,有挑著瓜果蔬菜等走販籃子里挑著子女哼著曲往回走的······
太多生活真實的模樣在這個城郊里出現,都是窮苦人聚在一起才稍稍使荒涼破敗的城郊有一點暖色。不過倒是一點日本子的影子也沒有,也許這里并不值得他們多看一眼罷。
天水五人又重新集合在了一起,這里倒是可以讓他們渾水摸魚的好地方,人員復雜,也不會有什么人會過問他們從哪來干什么事到哪去。目前最緊迫的就是解決一下肚子問題,這兩三天他們都沒能好好進食,已是饑腸轆轆,怎奈這里并不是城里會開有客棧粉攤及餅鋪,要弄點吃的也是需要折騰一番。不過幸得白日城里的走販,家就在這里,他們定有余貨帶歸。
馬漢二話沒說就上前,凡是挑著籃子、蒸籠的就都問了一遍,最后才在一個燒餅郎那里半價買來了僅余的六個燒餅中的五個,另一個還得是燒餅郎的晚飯。
馬漢趕緊把燒餅分與大家伙吃了,幾人也是餓得不行,臉大的一張燒餅怎就能三兩口便咽下了肚去呢!?
天水在吃餅之際,與一旁呆坐望遠的老人閑聊了一番,目的也是想知道更多魯地的情況。
“老伯!這里是何處?”天水問道。
老人不緊不慢的答:“后生,你是外地來的吧?說的話可是蜀地湘北一帶?”
天水應聲答道:“正是!”
“后生,你真糊涂,怎的就錯來了這里謀營生呢?這里不比其他去處,魯地是常年被日本子禍害著,大把的魯人那是想方設法的逃離這里,這里是民不聊生,留下來的都是當初走不了的,沒辦法只能在這里茍且偷生。你倒好,拉幫結派的來這里送死?!?p> 天水沒有告訴老人他們的任務與身份,讓老人這樣給后來者一些勸告也好,想必老人家也很久沒有能好好給后生講講道理說說經驗了,讓他說說話也不至于無聊。于是認真的聽著老人的勸說,同時也伺機問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
“這里日本子很多嗎?他們都在哪里活動?”天水問道。
“這里的日本子可不比東三省少,魯地都成了日本子的大本營,這里日本子軍大官可不少,平日里也就都在城里活動,城郊是他們看都不會看一眼的地方?!崩先松酚薪槭禄卮鹬焖?p> 天水此時更加的覺得城郊將會成為后面他們行動中一個重要的地方,因為這里太適合他們搞秘密行動了,太復雜的人員和環境就是天然的優勢。
“天水,你探聽得什么重要的消息沒?”蕭三孝看著一旁與老人聊得正酣的天水問道。
“我們得熟悉一下這里,這里的特征將來會幫助到我們的行動。”天水很是正式的跟著眾人說道。
蕭三孝幾人覺得天水的不無道理,在這陌生的魯地,既沒有熟悉這里的隊友,也沒有與這里的有志之士取得聯系,況且還要跟日本子開展較量,多一個后方之地給大家作為容留之所,就是一個十分正確的選擇。
話沒多講,五人充饑完畢便急忙奔赴城里一探究竟,同時也是借著此時夜色好為自己的行動打掩護,他們時刻也不敢怠慢這樣的好機會。
城郊距離城里那是說遠也不遠,說近它也不近,總歸是以天水他們這樣的腳力行程,也大概走了兩刻鐘的時間。原來這就是大多數底層魯民能夠在城郊安身的原因,城郊離城里這樣遠的距離是影響不到日本子對城里的控制的,底層魯民的生活也影響不到城里官宦商人的生活。城里的勢力對城郊的情況置之不理那也是在節約兵力。
天水五人進到城里,并未有任何的關卡把守,與初進城墻時的情況有所不同,城郊與城里的界線并不明顯,看來日本子對他們城墻的第一條關口是十分自信的,以至于城墻以內直至城中央不設防一道關口。
此時的城市正燈紅酒綠,街上的商販走卒都已沒了蹤影,能看到的都是行走的黃包車,以及在夜總會和娛樂酒肆門口等待的黃包車,時不時過往的軍運卡車打著喇叭,這個城市里街道才不至于那么的寂靜,雖然夜總會和酒肆里歡歌笑語,但總不關外面人任何事,熱鬧就只是日本子及官宦商人的。
“天水哥,這會的城里黑燈瞎火的,我們要的工具怎么弄到呢?”二狗看著除了夜總會黃燈璀璨其他地方伸手不見五指,很是疑惑的問道。
“我們要購買挖具也只能等待白天,現在進到城里更多的是方便我們摸清城里的情況?!笔捜⒄f道。
天水補充道:“我們在城墻關卡那就與日本子正面交鋒了一回,雖然并沒有被日本子見到我們的樣子,但是我們從外地來的特征太明顯了,勢必會成為城中巡邏兵的主要目標,所以我們要改變一下裝束,使我們看起來更加普通,就要像普通城里的百姓一樣,不讓他們產生懷疑?!?p> 說罷幾人就沿著街道一個胡同一個胡同的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