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陽光傾灑于院內,九月天氣里竟騰生出些微微暖意,微風輕輕略過院內樹上的梨花帶著股淡淡清香,讓人生出些許困意……
“小姐!小姐!”
夏兒踉蹌著跑進院內,她才微微生出的些許睡意,隨著這一聲喊叫瞬間煙消云散,她頹然生出些氣惱
“干什么?大驚小怪的,江明又叫我相親啊!”
“不……不是……”夏兒喘息粗氣“那個神秘人......又來信了”
說著,她便將手中的信封遞了出去。
云棲聞言,渾身一個激靈,利索地做起,趕忙拆開信封,上面只有兩字——‘皇宮’,沒有落筆。
她水墨般的眸色里閃出一絲火光,不過轉瞬又再次暗淡,透出股微微寒意。
半晌,云棲緩緩地將信封重新折好,遞給了夏兒,沉聲開口
“燒了,還有……”她頓了頓“現下立馬準備藥箱,我們即刻進宮。”
隨著她話音的落下,夏兒怔怔的立在了原地,拿著信封的手不自覺的緊了幾分
神色透漏著隱隱的不安,她瞠目結舌的的看了云棲一眼……
云棲安逸的躺在太師椅上,似是察覺到了身旁人的不安,她微微把眼睛睜開了條縫,望向夏兒,柔聲道
“夏兒放心,不會有事的……”
這個神秘人,是她復生后認識的。
其實也談不上認識,只能算的上是知曉。
因為自己從未見過他,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誰,是何身份
而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系便是,此人會時不時的送來書信,且這些書信上的提醒,總會在她需要時祝自己一臂之力。
而這個素未謀面的神秘人,他亦是這世間除了江谷主外,唯一知曉自己是死而復生的人......
自己也曾多次拜托江明查過此人,可結果都是石沉大海,沒有一點消息。
夏兒的擔心她是明白的,畢竟此刻并不清楚對方是敵是友,且皇宮又是一個連江明都不一定能護住自己的龍潭虎穴.......
但比起沒有絲毫頭緒的坐以待斃,不若......順勢而為。
聞言,夏兒眸色中的不安卻沒有絲毫減少反而更勝了幾分,甚至涌起一絲難以言喻的別樣的情緒。
她張了張口又閉上,終是朝云棲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
聽著夏兒的腳步聲逐漸遠去,云棲睜開雙眼,眸色里涌出的火光慢慢凝聚,堅定。
她抬頭望向萬里無云的藍天,神色無比堅定道
“江谷主,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臨近傍晚,車攆才行到皇宮入口,夏兒攙扶著的云棲下車。
她望著面前于眼中清晰的浩瀚宮門,上面還有昨日大婚留下的喜字和懸掛著的丁丁閃閃的紅色彩燈裝飾,她把手心攥緊,涌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如若說對于齊晨和月夕國公主的大婚她半點都不在意,那必定是假的
雖說自己本就不該在意.......
云棲靜靜斂眸,不在多看那宮門上盡顯喜慶的裝飾,秀麗的面容浮上一抹淡若清風的微笑,多了一絲文雅。
她把背脊挺的似臨風玉樹,無半點維諾,抬腳大步流星地朝宮內走去,未曾有片刻遲疑。
若說半點不怯,那也是假的。畢竟她曾在這看似浩瀚的宮墻里,不只一次想過……了結此生……
但她也知道,有些事,必須去做,如若逃不了那就必須面對……她信命可她從來不認命!
剛入宮門,涌入眼前的便是被燈火包圍的街道,一條道具好似會發光銀河,滿是透亮壯闊,雖說云棲曾被齊晨強硬留在宮里近一年,可她卻從不曾去過云亭宮以外的地方。
忽而,迎面走來一身形有些相熟的素衣宮女,臨近一看那宮女的容顏,云棲一驚,那是——春兒。
春兒的反應明顯比她要顯得吃驚的多,只見她身子怔怔的立在原地,本就不小的眼睛瞪的大的好似兩個核桃,眼眸里流淌的是掩不住的震驚之色。
春兒目不轉睛的與她相視半晌,本來布滿震驚的雙眸涌出淡淡水光,下一瞬似是太過恍惚的輕喚出一聲
“娘娘……”
聞言,云棲暗自一驚,藏在袖中本就撰著的手,撰的更緊,面上卻是神色淡泊的看著她,故作疑問笑道
“姑娘這是怎么了?可是認錯人了?”
云棲話音一落,春兒渾身猛地一個機靈,看著云棲的雙眸里滿是止不住的眼淚,卻無比堅定的開口
''對!認錯人了,就是認錯人了!''
許是注意道自己的失態,她連忙退后一步,躬身行了一禮,及其克制哭腔的語氣
''唐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