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以前可是認識?’
多好笑的一句話,他們之間何止是認識......
就這么淡淡的一句,云棲卻似被冰水突然潑過一般,徒然清醒
其實自己一直高看了自己,自己從來沒有自己想的那般灑脫
曾經江明問自己,如若有機會,是否愿意忘了齊晨
當時自己斬釘截鐵的直言否定,說自己不愿。現在想來,卻是自己當時太過唐突了……
現在她只覺得委屈,萬分委屈……
被齊晨強行鎖在他身邊的那一年她都不曾這般委屈。
其他人是否記得,與云棲而言微不足道,可齊晨不一樣……
他不能忘記......
他怎么可以忘記自己是如何登上的這個王位......
他怎么可以忘記他為了這個王位手染了多少鮮血……
哪怕這些記憶與性命,于他而言本就不足一提,他甚至不會為自己的所做所為,多思慮一刻
那他也不能忘,他不配忘,他憑什么忘!
云棲越發深想便越發不甘心。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冷漠應答了一句
“不認識!”
齊晨沒有在追問,只是立在原地,靜默的看著云棲,本就深沉的眸色此時更是涌上了一股不明深意的情緒。
云棲強忍住心口越大波濤的怒火,再次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天色以晚,若是無事,臣女便先行退去了,明日一早臣女在進宮。”
齊晨不言,微微頷首便先行轉生離去。
望著提拔如林峰玉樹的背影,一襲墨衣在幽暗的宮道漸漸隱去,逐漸融為一體
她同樣瀟灑的轉身,不帶絲毫留戀
他們之間本也不該留戀。
那夜,云棲并沒有回到江府,她知道江明會在府中等著自己,會用那些他已經想好的或真或假的答案等著自己
但她現在依然無心顧及江明話的真假,她不能回去,也不敢回去。
第二日一早,天還未亮之際,云棲便起身準備進宮,但她先要見的是月夕國公主。
她一推開門,門口處立一身資挺拔的墨衣男子,云棲眼前一亮,有些欣喜的呼出聲
“墨墨?”
她說著,朝他跑去,看著他臉上一如初見的金色龍紋面具,微微皺眉,有些不悅道
“你怎還帶著面具,難不成還有人在追殺你么?”
齊晨,不說話微微點頭
“你怎么不說話?”
云棲不解,神色突然有些擔憂的開口“毒還沒有解么?”
說著云棲邊拉過他的手臂要替他把脈,卻被他翻手握住,輕輕搖了搖頭
云棲抬眸看著他半晌,只得輕嘆一口氣道,柔聲到
“好吧,你不想我知道,那我便不問了。”
而后她又似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抬頭
“你可是遇見了什么難處?”
齊晨繼續搖頭。
云棲見狀卻是松了一口氣,“沒有什么難處就好。”
說罷她就又說道
“墨墨你即沒事我便先走了,我今日有重要的事情。''
齊晨不言,沒有任何動作,木頭一般杵在原地。
云棲見狀,也不在多言,以為他都了解了,便轉身離去。
但是她卻發現,自己每走一步,墨墨便隨即跟著一步,于她的距離一直不出三步。
云棲回頭,他也不躲,就那么正大光明的跟著他,自已若一直看著他,也絲毫不竊的呆呆看著她,金色的龍紋面具下的臉確實一笑。
眼看就要到宮門口,云棲沒有辦法只得回頭看這兒他問道
''你是想跟我一起進去么?''
齊晨點點頭
''那你過來吧。''云棲沖他微微擺手
齊晨聞言負手向前一步,立在與她一步之處。云棲微微一笑,把身上的藥箱扔給他,趾高氣昂的語氣
''好好拿著。''
齊晨先是看著懷中的藥箱一怔,而后無奈的看向云棲
這個世界上敢這么對自己的人怕也只有她了……不過
他微微笑開......他并不討厭這種感覺,而且感覺格外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