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發生后的第一時間服部建一就了解了情況,從底下傳上來的消息是,兇手已經抓獲,但是由于二人都跟自己在一起,所以罪名不成立。
但是通過查看監控錄像以及兇案現場的痕跡分析根本查不到兇手是誰。
警方在街道匿名報案的第一時間出警,那可是威震一方的商業鉅子,身份地位非同凡響,也是命案,所以出動了大量的警力。
卻并沒有查探出任何有用的結果,面對各方的壓力,服部建一在考慮,是否找個替死鬼,來給眾人一個滿意的交代。
展川已經釋放,而且曾言明展川與自己一直在談話,且他是桃花島的主人,未來的經濟發展還要依靠他,但是趙海潮不同,這家伙偷渡多年,是個黑戶,身份特殊,恰好他又在現場,在章天翼的身上也采集到了他的指紋。
惡念已起,再難遏制。
所以高橋津和展川被擋在了門外。
服部建一需要想一個能夠自圓其說又能給趙海潮定罪的辦法。
那時,既給了眾人一個交代,也會平息這場風波。
只是對展川不好交代,畢竟他知道趙海潮一直在縣廳談話,全程跟在身邊。
展川在門外踱步,秘書出來幾次勸展川回去,知事很忙,但是關乎趙海潮的性命問題。
天黑了。
夜幕降臨,服部建一實在沒法子只能出來面對展川。
“展川先生,抱歉,一直到剛剛我的電話都被打爆了,無論是華天集團還是我國中央政府,都在要求我快速查明真相,如果做的不妥,各方不滿意,面臨華天集團撤資的問題,我的管帽也將不保。”
這點是實話。
官員有的是。
但是華天集團只有一個。
“服部知事,這次來是想請您幫個忙,趙海潮是無辜,但是他當年確實是偷渡來,一直生活在島上,是黑戶,但是我敢保證,他從未做過違法亂紀的事,請您幫幫忙,釋放他,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您盡管說。”
展川說的已經很明確了,條件你隨便提,只要是能放過趙海潮。
“展川先生,我也想釋放,但是偷渡的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你知道我的壓力很大,迫于中央政府的逼迫,有些事不是我能決定的。”
展川有種不好的預感,服部建一閃閃躲躲的眼神,顯然是要對自己不利啊,不然他為何不敢直視自己。
高橋津在一旁靜聽,雖然他是個大律師,但是讓神奈川最高行政長官放一個黑戶的偷渡客,他也插不上話。
只能是在法律方面多提提意見。
“您的意思是?”
服部建一系上扣子,嘆口氣說道:“桃花島的所有權在你的名下,我也已經釋放你了,但是中央政府為了平息華天集團的怒火,以及平復其他投資集團的情緒,必須要盡快破案,不然誰還敢來這里做投資?所以,趙海潮就是兇手。”
明白了明白了。
李代桃僵,警方無能,只能是安排個替死鬼,讓趙海潮坐實了兇手的身份,除了趙海潮,皆大歡喜。
“服部知事,這是否不合乎流程,雖然他是偷渡客,是黑戶,但是沒有殺人,你們可以遣返,甚至可以罰款,但是他沒有殺人,您是清楚的啊。”
展川上前一步,急迫的說道,雖然服部建一是知事,常年處在高位,但是展川的怒氣產生的氣場壓迫著服部后退。
“展川,我不是國家最高領導人,我也是受制于人,你要知道的,華天集團只有一個,而這個位子,誰都可以做,你明白么?就算是我被拿下了,也會有其他人來做這個事。”
高橋津對國內的情況還是比較了解,他長期接觸的就是高官,這幫政客的說辭一清二楚,關機時刻的卑鄙無恥更是淋漓盡致,但是不得不這個點子很毒,一石二鳥,多方共贏,是最快的解決辦法。
“知事,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展川小聲說道,服部建一示意秘書可以下班了。
回到辦公室,只有展川和服部建一兩人對坐。
“請說吧。”
服部建一不明白展川究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能看的出這個人對展川很重要,他很著急。
“服部知事,我知道您日理萬機,在神奈川縣這樣萬眾矚目的位置上,很難做,可也有更多的人覬覦這個位子,我相信你一定會在工作中得罪人,整個神奈川縣的工作全落在您一人身上肯定無法兼顧的,所以您要考慮退休之后的后路。”
服部建一波瀾不驚,平靜說道:“繼續。”
“您能做到如今的位子,一定是多年的艱辛,而且這么多雙眼睛盯著您,估計幾乎沒有機會收錢吧,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是大數目,您怕有人惦記的你的位子。但是我要說的是,眼前就有個絕佳的機會,是中央政府給您的機會。”
看著服部建一,展川心里捏把汗,做官是為了什么?一是權二是錢。
權力上來說能做到縣的最高行政長官已經很厲害了,但是錢嘛,誰不喜歡呢?
“說下去。”
服部建一喝口咖啡,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我現在能拿出來的只有十億日元,日后每年十億日元。”
“我是需要一個人出來頂住局面,所以不會釋放趙海潮的。”
展川大喜,這話就明白了。
需要一個人頂住局面。
既然你服部大人會玩李代桃僵,展川自然也會。
由另一個人取代趙海潮的位置,頂替成為殺人兇手,既給了各方一個交代,又救出了趙海潮,他服部建一保住烏紗帽的同時,每年十億日元的進賬,足以讓他安享晚年。
“我島上有個人可以頂替趙海潮,頂住局面。”
“我為什么要冒風險相信你?”
服部建一如同鷹般銳利的眼神注視展川,想要把他從里到外看個通透。
“您自然會放心。”展川微微一笑,這家伙動心了,主動權已經掌握在展川手中了,節奏天平慢慢開始傾斜。
“我不求權,我只希望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發展好桃花島,給我母親盡孝,給我妹妹找個好人家,掙多多的錢,享受人生,我也不會傻到跟神奈川的最高行政長官作對,我沒有那個能量也沒那個膽量。這事一旦成了,你我就是同坐一條船了,您為何不相信我?”
“嘿嘿。”服部建一冷笑一聲,“憑幾句簡單的話,我就相信你了?是你太天真,還是我太天真?”
“我想這個不天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