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花柔然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
她感覺身子還是有點虛,掙扎著起身倒了一杯茶。
喝了茶,感覺身體才蘇醒過來,她推開門,來到了外面。
這是一處不大的院落,可是景致卻不落俗套,亭臺閣謝,流水潺潺,一看就是世外高人的居所。
“起來啦?”
花柔然回頭,黃伯伯白須冉冉,白袍加身,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嗯,黃伯伯。”
花柔然換回了姑娘裝扮,云鬢紅妝,薄唇微啟,吐氣如蘭。
“黃伯伯,三殿下去哪了?”
“他昨晚出去,還沒回來呢!”
“一夜未歸?”
花柔然不免擔心起來。
“不用惦記,在汴州地界還沒有人能傷的了他。”
“沒有,我不擔心。”
“哈哈,不擔心就好。”
黃伯看透不說透。
停頓了片刻,黃伯開口,“丫頭啊,你心中的仇恨太深,該放下就放下吧!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您知道我的事情?”
黃伯捋了捋胡須,注視著遠方。
“你還不知道你是怎么回到這里的吧?”
黃伯邀花柔然來到了亭子,侍者端上兩杯茶水,幾樣糕點。
“羽兒從小跟隨我師弟方鏡湖學藝,習得封魂大法。當日,羽兒被害,臨危之際,他便凝神作法,保住魂魄不散,再穿越平行空間,回到了五年前。可這中間,不知是何變故,他的靈魂卻穿越回同樣遇害的你的身體里。”
“嗯,三殿下說過,他當時也出了意外,可沒提過他陰差陽錯地救回了我。”
黃伯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有些事是巧合,不如說是緣分。”
花柔然心間微顫,低頭不語。
“你可知羽兒因何事遇害?”
“柔兒不知,愿聞其詳。”
“他被他的兄長風伯召下毒陷害。”
花柔然微微抬頭,長長的睫毛掩蓋不住眸里的失望。
“他......竟如此狠心嗎?”
“這件事讓羽兒傷心不已。羽兒七歲那年,四王爺逼宮,讓羽兒小小年紀就見識了骨肉相殘。所以他這些年來,遠離政治,給人一種慵懶無用的假象,以期能避開兄長的猜忌。”
“可是,終究還是因他嫡子的身份沒能逃離是嗎?”
花柔然早已見識過風伯召的心狠手辣,冷面冷心了。
“是啊!”
黃伯輕嘆一聲,“該來的終究會來,逃避不掉的。”
“想必被自己兄長所害,他的痛不比我的少一分吧?”
花柔然眼前浮現出風其羽落寞的背影。
“你們兩個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黃伯喝了一口茶,站起身來,背對著花柔然。
“前陣子,他通過師弟聯系到我,我便開始調查汴州貪污一案。等你們來后,他才告訴我這前因后果。包括他所擁有的屬于你的記憶。”
花柔然也起身,“其實,來汴州查案是我的主意。”
花柔然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哈哈,這樣也好,我說過,巧合也是緣分。眼見著大晟國貪污舞弊嚴重,羽兒也不能再逃避了。”
“就是,就是。”花柔然點頭如搗蒜。心里尋思著,我這是歪打正著,幫風其羽積德行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