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鳥窩。”
小樂松眼巴巴的盯著樹梢，很是不舍，但又拗不過爺爺?shù)暮浅饴暋?p> 看到小樂松縱身一躍，從兩米多高的樹梢上跳下來，樂羽心里頭咯噔一聲，驚怒道：“下次你再爬樹我就給你掛到樹杈上，讓太陽曬你一整天。”
“好呀，好呀！”小樂松一喜，露出迫不及待的小模樣，他早就想上去掏鳥窩了。
見勢，樂羽那還給他爬樹的機會？
一把揪住衣領(lǐng)，道：“走，帶你們?nèi)ヌ烊A府。”
……
……
街頭，兩個孩子手牽手，蹦蹦跳跳，樂羽跟在后面寸步不離，生怕一個不留神，兩個孩子就丟了。
實際上，城里有偷豬、偷菜的，更有一些偷米面油鹽的，但真沒有偷孩子的。因為，根本養(yǎng)不起……
“天華府里的鳥窩特別多，小雅，咱們一起上樹瞅瞅唄？”小樂松發(fā)出很小的詢問聲。
“我不。”小雅兒搖頭拒絕。
天華府，城中孩子們求學(xué)習(xí)武之地，但凡來到此地者，都會露出愁容，很是抵觸，不愉快的一天即將在這里度過。
入門，小橋流水叮咚做響，亭臺樓閣數(shù)十座，假山、涼亭、垂柳、蟲草、鳥雀等等，到處可見，景色美不勝收。
一群孩子從六七歲到十幾歲不等，約有數(shù)百人，一個個精氣神很足，活力四射。
此時，孩子們排列有序正在操練著，拳腳間的功夫虎虎生風(fēng)，動作敏捷而又整齊，別看還有一些小家伙尚且年幼，但絲毫不影響整體氣勢。
“咿呀呀……哥哥姐姐們！”
小樂松頓時撒歡跑到人群后方，掏鳥窩的事被拋之腦后，動作倒是比劃的有模有樣，但仔細一看，他這個年紀(jì)的孩子本不屬于這個隊伍里。
小雅兒則顯得較為膽怯，很不合群，站在小樂松身后，與孩子們一同練武。
高臺上，一位長發(fā)皆白的老者，身材魁梧，身穿獸皮衣，猙獰的疤痕沒有徹底遮住，鷹眼般犀利的眸子掃過每一個孩子。
“城外黃沙滔天覆蓋十萬里地域，強橫物種出沒無常，數(shù)不勝數(shù)，任何一只洪荒猛獸都是我們?nèi)祟惖拇髷常胍嫦氯ィㄓ袕娊〖荷恚梦淞?zhàn)勝敵人。”高臺上老者滿是嚴(yán)肅，大喝道：“你們明白嗎？”
“明白！”孩子們大聲回應(yīng)，嘹亮的話音鏗鏘入耳。
銅墻內(nèi)外有著很大的差距，孩子們都曾親眼目睹過血淋淋的殘尸，常會看到長輩們傷痕累累歸來，甚至，其中有不少的孩子已是父母雙亡。
“具體都有什么呀？”
一道奶里奶氣的話響起，明顯是慢了半拍。
“這個問題問的好！”高臺上，老者目光掃視一圈，大聲道：“今天就告訴你們，外面有吃人的大妖，有吞月食日的兇禽，還有諸多異獸與洪荒猛獸，而那些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大兇之靈，也是大漠當(dāng)中的頂級霸主，其兇威已經(jīng)超越了人類理解范疇。”
“那些霸主為什么不攻擊我們？”一個大一些的孩子問道。
“大兇之靈的身軀可覆蓋數(shù)百里地域。人類再饑餓也不會去吃塞不滿牙縫的螞蟻，那些霸主或許也是如此。”老者解答道。
這個答案過于真實，也會讓不少孩子上進心受挫。
但，這就是現(xiàn)實。
如果有選擇，誰也不愿意走進大漠，因為外面的到處都是危機，隨時可能會喪命。
但，他們沒有選擇。
因此孤陽城每一代人從小就知道，食物、流血、犧牲、戰(zhàn)爭等等，是一個連貫性詞匯，是避無可避的命運，也是每個人生來便注定好的爭渡。
唯有適者，方能生存。
“繼續(xù)練功。”負責(zé)督促孩子的老者大喊一聲。
孩子們又認真了起來，沐浴著陽光，揮灑著汗水，在這片空地上寫出了新一代人的朝氣與蓬勃。
直至午時，孩子們汗流浹背，精疲力盡，好不容易迎來休息時間，還要匆忙吃上幾口干糧，而后又進入接下來的課程。
反觀小樂松，操練一上午的時間還仍有力氣，趁著屁大會功夫也能跑到小溪里摸魚，絲毫不像的鍛煉一上午的樣子。
中午課程較為簡單，在一個沒有課堂，沒有書桌，沒有筆紙的空地上認識文字。
樂羽身旁，立著一塊很大的黑木板，也是天華府內(nèi)唯一的一塊黑板。
孩子們只需識字便可，然，也有一些上進心較強的孩子，撿來小木棍，照著黑板上的文字在地上寫起來。
文字只有簡單幾個，樂羽又開始講解老一輩們用鮮血累計出來的狩獵經(jīng)驗。
天華府內(nèi)的氣氛一下子就活躍了起來，孩子們相繼發(fā)出各自的疑問。
“老師，武者是用什么方式狩獵的？”
一個與課題格格不入的問題在人群中響起，這也是孩子們共同的不解之謎。
“神則。”樂羽和藹一笑，道：“武者擁‘神之法則’的力量，簡稱為‘神則’，想要學(xué)習(xí)神則極為艱難，需要極高的天資方才可以，在武者當(dāng)中也有極少數(shù)精通神則者，其手段通天，可焚山煮海，橫擊城外兇禽異獸，這一類人是孤陽城的頂梁柱，也被稱之為英雄。”
“如果學(xué)會神則，是不是就可以走出大漠闖蕩一番了？”
一群孩子眼中滿是憧憬之色，與之前興趣缺缺的樣子截然不同。
“假如我能學(xué)會神則便去參加護城軍，與叔叔嬸子們一同守衛(wèi)孤陽城。”一位年紀(jì)稍大的孩子站了起來，拳頭緊握，目光決然，話語激昂有力。
這少年話音剛落，瞬間迎來幾位老師的欣賞目光，因為人們不僅要以狩獵為生，還要抵抗兇物攻城與入侵。
樂羽站在臺上沒有急著解答問題，任由孩子們七嘴八舌說了起來。
“我聽父親說，大漠外面還有另一個世界，若我學(xué)會神則，想要去外面闖蕩一番。”一個孩子舉起拳頭，跟著說出自己的夢想。
“據(jù)說大漠外面更加恐怖，強橫生物數(shù)不勝數(shù)，人族生存更為艱難。”
一群孩子心都有敬畏，同時也很向往，有人問道：“外界的人族武者，會不會更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