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氣息籠罩全場,徐遠之頭發飄舞氣息縹緲。
青龍止步臉色復雜:“唐家人對你真好,連回春訣都給了你。”
徐遠之感受身體內久違的生機:“二十年了,我終于又感覺到了力量。”他看著青龍道:“昔日我重傷時逸軒給了我回春訣,我本來以為自己必死,是回春訣給了我一線生機。”
他搖頭:“物是人非,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
話音未落間兩點寒光已經到達,一陣幽香,殺機四伏。
清冷雙眸對上淡然雙目。
“呲。”
徐遠之嘴角含笑,峨眉刺已入胸口,眾人驚呆,朱雀眉頭一皺:“你怎么不躲?”
徐遠之感受清晰的痛覺:“人躲的掉,可心逃不出。”
他明顯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峨眉刺在微微顫抖,他吐出一口氣,面容明顯憔悴,看著朱雀笑道:“你還是這么冷,可我感覺到峨眉刺是熱的。”
朱雀冷道:“那是你的血液給你的錯覺。”
徐遠之笑了:“多年過去,我仍舊為熱血。”
青龍白虎搖頭,坐在一邊的玄武不再看向那邊,而是看著天空中的太陽。
這個男人重傷之時仍然與當年一樣刺眼。
朱雀松手,兩人面對面,看著昔日英俊的少年,如今卻也飽經滄桑鬢角星星點。
她心中出了一口氣,卻又后悔:“值得嗎?”
徐遠之道:“我的心告訴我值得。”
朱雀扭頭不看他:“我本來已經忘了你,可你現在又讓我記起了你。”
徐遠之后退兩步坐在地上,胸前插著兩道峨眉刺,他輕手撫摸,感受剛剛逝去的溫度:“我一直未曾忘你,只是當年羽苓先出現。”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一別兩寬二十年,再見已是不惑。
朱雀冷眸流出淚水,像珠兒滾落了玉盤。
徐遠之笑著拍了拍自己旁邊土地,又看向青龍白虎搖頭,他從懷中掏出木盒,扔向青龍:“權勢爭奪,何苦。”
青龍接過打開木盒看到那首詩,他面色復雜:“職責所在。無法矣。”
朱雀也不顧地上臟污就坐在地上,黑紗蒙面的她看著重傷的他:“沒事吧?”
徐遠之搖頭:“無事。”
兩人沉默,青龍去拾起掉落的刀,白虎去給玄武救治肩膀。
兩人坐在地上看著他們,徐遠之笑了:“一如當年,真好。”
聞著旁邊男人的氣息,朱雀悠悠一嘆:“可惜當年坐在你身邊的不是我。”
徐遠之搖頭,目光復雜,二十年前福地奪寶,四大座主被他力壓,他在建安城結識朱雀,朱雀對他有意,可他心中已有了蘇羽苓。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后福地奪寶各為其主,昔日好友只能刀兵相見。
二十年后四大座主于此又戰,朱雀一直未出手,徐遠之為朱雀而來。
情之一事,最傷人心。當年少女也成了美妙婦人,朱雀一直到今未曾對哪個男子有過情意,她的情意當年全部給了徐遠之。
悠悠二十載,歲月荏苒如白駒過隙,再相見,朱雀才發現自己還是忘不掉這個男人。
一切怨氣都隨風而逝,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此時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她為他糾結怨恨二十年,他為她而有了心魔。
一個負心漢,一個迷途女,說他可恨,說她可憐。
“東西你們也拿到了,走吧。”
青龍抱拳:“事情已成,徐兄,我等送你回靈州。”
徐遠之搖頭還未開口,朱雀已經說道:“三位哥哥回去復命,我送他回去。”
青龍三人對視點頭,不待徐遠之拒絕:“山高路遠,江湖再見,徐兄,后會有期!”
朱雀之事他們三人心知肚明,這么些年自家小妹一直不許婚配,冰冷待人的原因就是這個男人,如今差事已成,且隨她。
徐遠之抱拳,青龍三人翻身上馬而去。
徐遠之搖頭苦笑:“你為何不走,我還有護衛招照顧,用不著擔心。”
朱雀解開了黑紗,白皙的臉龐,清冷雙目為她增添了不食人間煙火。她嘴角一抿:“我怕護衛的粗手粗腳照顧不好你這病弱殘軀。”說著眼淚兒又掉,徐遠之伸手為她擦掉淚珠兒,笑道:“也好,你且陪我一路聊天解悶罷。”
朱雀點頭,讓他忍受著點拔掉他胸前峨眉刺,為他上了金瘡藥,兩人坐上馬車,徐遠之發出煙花信號,智狐瞬間而來跪地抱拳:“家主!”
徐遠之點頭,朱雀冷冷開口:“駕車回家。”
智狐看了一下朱雀,又看了看旁邊虛弱的徐遠之,他抱拳道:“遵命。”
徐遠之倚坐在車內說道:“回家。”
馬車悠悠走起,這回速度更慢,徐遠之外傷內患之下已經撐不住顛簸。
官道兩邊路上樹木已抽出嫩芽,馬車漸行漸遠話語輕輕飄散:“你可見過言歸兒。”
“見過,他與羽苓相似。”
平澤一郎騎馬快速從靈州而出,他臉色陰沉難看,安國到底怎么了,穿過兩州無一入他眼中之人,刀在背顫抖,饑渴難耐,難道老師在騙他,不可能,老師從未騙過他,可為何老師說過的槍王徐遠之也沒在靈州,想不通。
馬兒快速奔柳州而來,前面一隊商人正在趕路,馬車數十護衛隨行,平澤一郎聞到濃郁酒香,他勒馬而停高聲叫道:“前面商人且去那里?”
一護衛答:“建安城中賣酒。”
平澤一郎抱拳道:“我聞酒香濃郁,當為佳釀,賣我一些如何?”
護衛還未開口,一道清冷聲音傳來:“不賣!”
平澤一郎打眼望去,大車最前面一騎馬白衣女子看向他這邊。
“你這人說話如此難聽,我給你銀兩,賣于我兩壇解渴。”
“聽不懂話?我這酒是專供建安城,不賣散酒。”
平澤一郎心中惱火,自從進來安國地界,事事不順心,件件不如意!口渴時買酒還不賣,他冷聲道:“我給你銀兩,你賣我兩壇罷了,同樣賣酒,賣于建安城為何就不能賣給我?”
女子冷笑:“區區蠻夷。”
平澤一郎做安國人打扮,一路行來未有異常,今被女子一語道破,他聽著耳中區區蠻夷四字,心中火起若焰山,雙腿較勁自馬起,飛掠半空拔刀而出!
“住口!”